一拿到他的手机,她快速按进通讯录,存的号码挺多的,好在,白流苏几人的联系电话,被放到特殊区域。
    稍稍一翻,就能找出来了,贝萤夏直接打过去。
    过程中,她不忘叮嘱段西辞。
    “段西辞,你忍着点,很快就打通了。”
    男人已经在那旁瑟瑟发抖,他两手紧紧抱住自己的手臂,整个身子蜷缩得如同虾一般,痛苦不堪。
    贝萤夏看在眼中,急在心头。
    该怎么办呢?
    在焦急的等待中,终于,那头的白流苏总算接通电话了,里头传来他散漫的声音。
    “喂?”
    见此,贝萤夏急急地开口,解释着。
    “白流苏,你快过来,在御王城,段西辞的暗宴发作了,好严重的样子,怎么办?”
    一听这话,白流苏脸瞬沉,他稍稍想了一下,便立马叮嘱。
    “你看着他点,我现在就过去。”
    话音刚落,白流苏一下挂机了,这旁,贝萤夏放下手机,她看向段西辞。
    大床上,段西辞已经痛苦得在那蜷缩翻滚了,他牙关紧咬,许是太过难受,段西辞一个翻滚,人直接掉落在地。
    扑通一声,贝萤夏大惊地冲过去,因为,他人已经掉落在地。
    “段西辞,段西辞……”
    跑到后,她想扶段西辞起来的,可,男人那身子扭来扭去,贝萤夏根本抓不牢他。
    这时,段西辞强忍着痛苦开口。
    “贝贝,你出去,让我独自一人静静。”
    或许是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吧,因为,此时的他,一定是青筋暴起,面目扭曲,是人最丑陋的一面。
    听到这话,贝萤夏摇头,已经落泪。
    “不,我不出去,我就在这陪你。”
    好在,白流苏赶到的时候,还算及时,看到段西辞痛苦的模样,白流苏眉头皱皱,眼神有些复杂。
    贝萤夏连忙迎过来,询问着解决办法。
    “白流苏,现在该怎么办?”
    男人看了她一眼,然后,二话不说,直接将贝萤夏推出去,态度冷淡严肃。
    “出去,你赶快出去。”
    她不肯,挣扎着反抗,不明白白流苏为什么要自己出去。
    “白流苏,你干什么?放开我。”
    一把贝萤夏弄出去,白流苏嘭的一声关上门,他转身看向段西辞,此时,段西辞已经被贝萤夏给扶到床上了。
    但,他太过痛苦,在床上翻来翻去地轻微打滚。
    白流苏稍稍犹豫一下,然后,什么都没说,直接提着药箱走过去了,脸色透着认真。
    “西辞,虽然这样做,会是一种毒药,让你越加地痛苦,不过,现在只能这样做了,你是熬不过去的,量太大了,瘾度也太高了。”
    他动作很利索,一走到床边,立马翻开盖子。
    床上,段西辞颤抖地盯着白流苏,没有说什么,或许,他此时根本说不出话来。
    没多久,白流苏就已经准备好了,他推了推针水,瞬间,尖尖的针口,就冒出水珠来,白流苏看向段西辞。
    贝萤夏一直在门外等着。
    她心灰意冷的,不知道里头的情况到底怎样,终于,在这时,门一下被打开,贝萤夏低垂的眸,不禁抬起。
    对面,白流苏眼神有些复杂,淡淡开口。
    “他没事了,你进去看他吧。”
    说完了,白流苏绕过她走去,贝萤夏看向段西辞,只见,男人已经安静地躺在床上了。
    她下意识地走进去,临了,还回头看了看白流苏。
    白流苏已经出去了,身影也远去。
    贝萤夏收回视线,她走到段西辞的床边,静静地坐下,男人休息着,气息有点粗,那是因为刚才挣扎翻滚的缘故。
    这时,贝萤夏稍稍犹豫一下,她抓过他的手,查看了他的手臂。
    一看到那里的针口,贝萤夏瞬间明白一切。
    果然是这样,段西辞真的熬不过了,需要不断注射暗宴来暂缓痛苦,然后,就此依赖它。
    思及此,贝萤夏呆呆地落泪。
    段西辞睁眼看来,表现得有些虚弱,一看到她哭了,男人笑笑,唇瓣很苍白。
    “哭什么?我没事。”
    他总是这样,老是硬撑着说自己没事,可,他明明有事。
    见此,贝萤夏低头,胡乱地擦了把脸。
    “段西辞,难道你以后,就一直这样么?”
    一直需要靠暗宴的支持才能撑下去?一直不人不鬼地活着?
    大床上,段西辞收回视线,他静看天花板,眼神有些复杂,因为,贝萤夏的这番话,提醒了他。
    如此下去,的确不是办法。
    傍晚的时候,段西辞去了千娇百魅,他心情不好,司楠朗他们都在。
    沙发上,男人的身影陷入黑暗中,他端着酒杯,一杯接一杯地仰头喝下,喝光了又倒。
    司楠朗看到这一幕,眉头不禁皱起。
    他伸手过来阻止段西辞,劝。
    “西辞……”
    可,都未容他多说,白流苏就已经摇摇头,朝他示意。
    “司楠朗。”
    见此,司楠朗一挑眉,就没再劝段西辞了,而是收回手,静静看着段西辞一杯接一杯地喝下去。
    接连喝了好几大杯,段西辞仰躺沙发的椅背,他看着天花板,自语。
    “好想尝尝那种喝得烂醉如泥的感觉。”
    这种状态,已经好久没尝过了,因为,他没什么事情需要去喝得烂醉如泥,今晚,他却想尝。
    闻言,三人皆沉默,连同顾北都不吭声。
    关于段西辞这次发作,需要用暗宴来暂缓痛苦的事,白流苏已经跟他们两人说了。
    沉默一下,司楠朗看向白流苏,习惯地皱眉。
    “白流苏,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吗?”
    顾北希翼地看过来,那旁,白流苏扫了他们两人一眼,然后,垂了眼眸,闷着。
    “要有办法,我早就用了。”
    他不是万能的,只是医术稍稍精湛了一点而已,却没代表他就是神。
    沙发上,段西辞沉默到现在,他忽然一个坐正,目视桌面的酒杯,盯得出神。
    “你们说,我要不要让贝贝改嫁?”
    既然已经心知,他离不开暗宴了,那就没必要再拖着贝萤夏了,他给不了她后半生,就找个天使替他来爱她吧。
    听到这话,白流苏嗤笑一声,调倜。
    “西辞,你舍得吗?看着她在别的男人怀里入睡,你真的舍得?”
    绝对不可能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忍这种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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