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彦谋摆了摆手,端起身子,跟他严肃的交谈起来。
    “既然你答应下来,那就要付之行动,将你的营招满,然后随我围剿宋江。”
    “至于羊毛精钢等物,旬月间内就会抵达海州,到时候可以暂时赊给你一批货物,用来打开市场,懂吗?”
    打开市场?
    吕波当然不懂,但是听那意思,也能明白个大概。
    他点了点头,对种彦谋的这些决定表示赞同。
    看到他点头,种彦谋才笑了,继续道。
    “不止如此,我要你尽快联系整个淮南东路的禁军,厢军,总之,能发动的都发动起来,每一个州府都有代理商,而你,就是海州的代理商。”
    还没等吕波整理完这句话,种彦谋就开始解释起代理商来。
    “代理商呢,就是在海州的地界,我只供给你一个人货物。”
    等到吕波搞清了一切,脸上喜色有些消退的时候,种彦谋便起身准备离开了。
    临走时,他回头给吕波留了一句话。
    “吕指挥,我希望你能尽快将消息传达到各个州府,我的人也会跟你一起去,在下个月之前,我要整个淮南东路的禁军厢军首领全部到海州与我见面!”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只留下在风中稍显凌乱的吕波。
    他有些欲哭无泪,小祖宗,你可知道淮南东路有多大么?海州在淮南东路的最北边,到最南的通州以及最西的亳州都要不少时间,更别说中间谈判之类的。
    真是上面一张嘴,下面跑断腿啊!
    不过吕波的感受种彦谋是不知道的,他此刻悠闲的回到了营地,心中有些得意。
    什么天下士林,什么朝中大臣,也不过如此,在我种彦谋的糖衣炮弹面前,都是土鸡瓦狗。
    尽管种彦谋国子监的事情已经传到了曲阜,可是衍圣公府内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沉默后,也只是传出了一些不痛不痒的话语,原本猜测衍圣公府必定会暴跳如雷,誓死和种彦谋拼到底,到头来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没人知道衍圣公府为什么如此作态,可能是想息事宁人,也可能是他们根本对孔圣的名声不怎么在意了。
    毕竟时隔千年,孔圣的血脉早就不知道转了几手,现任的衍圣公孔端友到底还是不是孔圣血脉都难说。
    而且衍圣公府向来是谁来降谁,五胡乱华时胡人南下,降了胡人,虽然也有奉祀君后人南下跟随晋室成立奉祀君南宗,但当时南北两宗打的不可开交,整日对喷对方是假的,自己才是真的孔圣血脉等等。
    如此的一个衍圣公府,其性格也是可想而知,墙头草罢了。
    种彦谋奉命南下讨贼后,朝中的局势就有了不小的变化,首先是徽宗对群臣的态度,变得强硬了许多,对身边的近臣也大多疏远了。
    这就是徽宗发出的信号,他态度明确的表示要跟种彦谋站在一起,谁敢动种彦谋,就是藐视他。
    并且随着童贯的即将回京,闹腾的群臣也渐渐消停了下来,虽然还在硬挺着不上朝,但是已经软化了不少。
    营地就在海州城外不远,三千种家军此时已经分出两个连,也就是两千人轮流出去探查敌情。
    从吕波那里得到的消息是,宋江水贼最后一次出现在海州大约是日五天前,而有人说看到了宋江水贼出现在夹山一带。
    这就代表,宋江其实离种彦谋所部并不算多远,只是那里附近都是丘陵,如果直接过去,他们见官军势大,肯定会跑。
    虽然京东东路的沂州和淮阳军都被他们侵扰过了,现在都很警惕,去了这两处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现在六七月份,小麦即将成熟,两边都不必担心粮草问题,尽管淮南东路人烟相较于周边其他路稀少许多,但地里的粮食供给两边加起来也不过万的战斗还是足够的。
    种彦谋现在停留,只不过是熟悉周围地形,以及搜集情报准备作战而已。
    同时他还给东京写信,一封给徽宗,请他发号施令准许种家庄的三个产业为盐铁之类的国家战略性资源,普通人不得大量销售购买。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原因,还是为了防止东西流入到普通人手中,巨大的利润让他们铤而走险,开始仿制。
    而将徽宗拉进场就可以大幅度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虽然肯定要给徽宗一定的让利,但这也能巩固两人之间的关系,可谓是一石二鸟,何乐而不为?
    第二封信,就是给种家庄中的吴法天的了。
    庄子中的羊毛储量不够,为了迎接接下来的大量销售,不管是西夏,蒙古人,辽国,金国,总之有羊毛出售的都要加紧联系。
    就算是目前还在开战状态的西夏也无需忌讳,西夏的方面可以委托祖父种师道的西军,他们应该有门路。
    将羊毛收回来,再制成有技术含量的毛线卖给北方各部族,这就叫技术剥削。
    其次,水泥的产业暂时可以不扩张,一定要守紧配方,庄子中的人也要严加看管,务必要用大棒加甜枣拉拢住他们。
    至于精钢,因为东京几乎没有铁矿石,都是已经成型了的铁制品,所以种家庄用的铁矿石都是从山西山东河北等地运来的,因为还处在实验阶段,所以量都不多。
    目前生产出的精钢,都用来制成武器盔甲赠送给了西军的将领以及徽宗和朝中盟友了,现在看来,他种彦谋还是个孤臣,朝中的盟友到现在也都没影了。
    种彦谋想到了高衙内,自从种彦谋延福宫事件后,就没再出现了,他打听之后,发现是被高俅勒令呆在家里了。
    事情已经发生,高俅这么做也是正常,种彦谋现在也算是摆脱了那个跟屁精,轻松多了。
    夏日的海州,相较东京汴梁,要好上许多,这里依山傍水,气候清爽,最是适合藏人。
    “种彦谋去了海州营?”
    海州,知州衙门。
    一个面容威严,蓄着飘逸长须的中年男人在大厅中渡步,口中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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