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芊璇直接过来把阮轻轻耳朵用双手捂住,说你别听她这些污言秽语,恶心。
    喻云霏冷笑,我可没说一个脏字,怎么就恶心了,该不会贵妃自己不行,才见不得别人说这些吧?
    黎芊璇瞬间发飙:喻云霏你欠揍吧?
    喻云霏拿手掩唇,巧笑倩兮,笑呵呵:说起来,贵妃上辈子忠爱习武,这辈子又是个打拳的,手指灵不灵巧有待商榷,但下手肯定没个轻重这事没跑了吧?
    阮轻轻:
    她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懂,最后还是傅叶秋带着她的肩膀,把她带到了卧室里面,让她什么都不用管,先去好好休息。
    哦。阮轻轻也不想再听喻云霏胡言乱语,就乖乖去睡觉了。
    卧室外,傅叶秋关好了门,就对上几双虎视眈眈的眼眸。
    喻云霏第一个发问:现在轻轻不在,你也没必要再继续装了吧?
    然而喻云霏这一拳仿佛打到了棉花上,傅叶秋以不变应万变,冷静道:我不明白喻小姐在说什么。
    喻云霏还想再说,傅叶秋却倏地转身,唇角勾勒出一点笑意,气压全开道:说起来,喻小姐作为一名演员,未免有点太闲了吧?
    喻云霏感觉不妙:你什么意思?
    这人啊,总不能一直当咸鱼混日子,傅叶秋微笑,我会尽快把钱打过去,让《大乾姝妃传》早日恢复拍摄,喻小姐,你也该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再次入组了。
    喻云霏气的跳脚,又无能为力:你你你
    傅叶秋没再看她一眼,就面无表情地出了门。
    喻云霏看向旁边两位后宫姐妹,一副快要哭出声的样子:你们都不帮帮我吗?
    叶诗妤走到书架旁,抽出一本书来,随意翻看,无奈叹气:姝妃妹妹,我也想帮你,可她傅叶秋有权有势,还有你们公司的股份,我能有什么办法?
    黎芊璇对着空气挥了挥拳头,道:我倒是想帮你打死她,可这是法治社会,再加上我要是动了傅叶秋轻轻一定会生气,所以,我也没办法。
    啊啊啊啊!
    喻云霏无能狂怒:万恶的资本家!
    当晚,江璃和江敏卉报备过后,就回房间休息了。
    只是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她又不自觉地想到了阮轻轻那双沾着湿泛着红的明媚眼眸。
    阮轻轻。
    奇怪的名字,奇怪的人。
    虽然说那女孩也挺可爱的,但那间屋子里的其他人也都是美女,还美的各有千秋,怎么就全都喜欢她?
    真是不可思议。
    江璃感慨归感慨,也没有再多想,她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独自入眠。
    梦里。
    月色婵娟,灯如昼。
    宫中风光无限好,依稀还是乾朝末年的景色。
    江璃立于婆娑树影之下,蹁跹衣角随着夜风翻飞,红唇轻启,声音仿若淬了严冷寒冰,透骨凉彻:陛下呢?
    小太监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哆哆嗦嗦地回应:陛下陛下去了皇后那
    江璃不再犹豫,直奔长秋宫。
    她眼上覆着不透光的白绫,按理说是看不见的,然而她步履匆匆,行动流畅,中间没有磕碰到任何障碍物,分明是有所视察。
    只是不知道用的什么方法。
    国师权利远远凌驾于后宫众人之上,又被皇帝赋予了特权,她所到之处,没有人敢阻拦,宫女纷纷退后行礼,把道路让出。
    江璃畅通无阻地到达了长秋宫殿。
    然后就看到了皇后半抱着她的小皇帝,把炙热的吻落在女孩眉间眼上,正往下游移。
    江璃瞳孔紧缩。
    她几乎是不由分说地把人抢过,又态度强硬地抱着人就离开,大病初愈的皇后脸色苍白,却挣扎起身,试图挽留:陛下
    江璃语气冰冷地警告:别对她动心思。
    被放到温泉池中的时候,阮轻轻才迷迷糊糊地转醒,看着眼前熟悉的人,她揉了揉眼睛,便依赖地靠上来,蹭着她脖颈处,亲昵地唤道:国师,朕好想你啊
    江璃面无表情:不过才一日未见。
    她如此说着,却抬手为阮轻轻褪去外衫。
    阮轻轻不明所以,还拿脸颊贴着她的脸颊,软绵绵困倦倦地道:便是半日未见,朕也会想国师的啊
    江璃抬起她的下颌,扯了眼上白绫,用那双混沌的桃花眸将阮轻轻眉上鼻尖软唇一一扫过。
    她到底还是缓和了语气,问阮轻轻:怎么歇在了长秋宫?
    阮轻轻打着哈欠道:因为要照看秋秋,还要批阅奏折,好累好累的,就不小心睡过去了。
    你身份特殊,应当注意,若是有贴身接触,我的术法也不能为你掩住女儿身。
    嗯下次一定注意
    阮轻轻眼睛都睁不开,身上也软绵绵的,完全由着人摆弄,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上衣物不知何时已然尽褪,只有靠近江璃的一侧才贴着布料。
    江璃所着衣物的布料。
    国师阮轻轻抱着她的腰肢,从她怀里抬眼,还不等看清女人面目,就被捂住了眼眸。
    干嘛呀你?阮轻轻不满意地撅起了嘴唇。
    江璃便把那白绫蒙在她眼上,语气低沉:别动,你乖一点。
    哦,阮轻轻又把脑袋搁在了她肩膀上,继续打哈欠道:可是,国师,朕好困啊,朕想休息,不想大半夜在这里泡温泉
    她嘟嘟囔囔,江璃却并无心软。
    她握着她白皙的肩膀,从头上检查到脚下,语气凝肃:等检查完。
    阮轻轻不明所以,想闹脾气:检查什么呀?昨天徐太医刚给朕请过平安脉,朕康健的很
    没有印子。
    应该是她回来的及时,皇后还来不及做更多。
    江璃没露出半分情绪,语气平稳,毫无破绽:是为你洗礼赐福。
    她舀了一捧水,浇过阮轻轻刚被亲过的眉上,又拿食指在那处仔细摩挲。
    阮轻轻已经开始哭唧唧:还没好吗?
    她想闹脾气,却过来把江璃抱住,依偎在她怀间撒娇:姐姐,我好困好困好困的求求你,抱我回去吧。
    江璃唇间勾出了点轻微弧度,从表情上看都很难察觉。
    她搂着甜甜软软的小姑娘,揉了揉她的脑袋,终于放过了她,说:好好睡吧。
    江璃在她身上点了点,阮轻轻困意上涌,终于再次陷入了梦乡。
    她靠在江璃身上,温暖的吐息就打在江璃喉咙处,热度顺着血液在往四处蔓延。
    轻轻
    江璃也闭上了眼眸。
    正是沉溺之时,旁边一道声音响起,在喊她:喂,江璃,你偷偷做什么坏事呢?
    江璃把外衣披在阮轻轻身上,看向坐在树上的白发女子。
    她语气平静:师父。
    那女道人把两只手放到对面的袖口里,盘腿而坐,哼哼着声:我要是再晚回来一会儿,我的乖乖小徒儿还能是完璧之身吗?
    江璃把白绫从阮轻轻眼上解下,系回原位,冷淡从容:我没打算对轻轻做什么,师父多心了。
    女道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捧腹哈哈大笑,差点没从树上栽倒,她压折了一截树枝,又抱着树干蹭蹭往上爬,换了个安全的位置继续歪着,还拿出一包蜜饯,往头顶去扔,再张嘴接住。
    吧唧吧唧吧。女道人把蜜饯嚼的作响,末了再饮一口酒,靠着树干翘着二郎腿,感叹道:我的大徒儿啊,不知道你听没听过一个词叫监守自盗?
    江璃冷声道:师父不妨直说。
    女道人连连摇头:事到如今,为师是真的有些后悔把轻轻托付给你了。
    江璃不为所动,只言道:我把轻轻照顾的很好。
    当真很好吗?女道人正襟危坐,表情严肃,再有半载,轻轻就二十岁了,若是男子,这个年纪便要行冠礼,也能亲自为政了,便是女子,这个年纪也能独当一面了,可轻轻呢?
    女道人感慨万千:她被你养的幼稚天真,不知人间疾苦,也不懂人世险恶,至今都不明情爱,偏偏又天生又是个温暖多情的性子啧啧
    江璃揽着怀中人,用指尖顺着她柔软长发,缓缓道:我觉得这样很好,有我看护,她可一生无忧,永远都不必长大。
    女道人唏嘘不已:江璃啊,为师也希望轻轻好,可你也知道,她此生注定是亡国之君的命数,命盘无法更改,便终究不得善终。
    江璃扣着阮轻轻的那只玉手骤然紧缩。
    我会带她离开,天涯海角,总有办法。
    你纵有通天之能,也改不了一国之运,更不了君王之命。
    江璃固执地重复:总有办法。
    女道人摇了摇头,又默默拿出蜜饯,放到嘴里嚼了嚼。
    那果子被糖水浸过,入口有说不出的甜蜜滋味,可咽下去以后,尝到的竟是满心苦涩。
    可惜啊,师父也老了,不知道还能熬个几载年华,便要驾鹤西去咯,如若不然,如若不然
    江璃抱着阮轻轻从温泉里起身,眉目冷淡:看您身体硬朗,活蹦乱跳的,还是少说些胡话吧。
    那女道人又开始哈哈大笑。
    等笑过以后,她就从树下蹿下来,追上了江璃,摸了摸她怀里阮轻轻的脸蛋,笑眯眯道:不错不错,虽然还是个不谙世事的样子,但好歹养胖了。
    少碰她。江璃大步离去。
    女道人气的直叉腰,骂骂咧咧道:轻轻可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我如何不能碰?你也就跟你师父叫嚣的本事,轻轻后宫那么多美人,难不成你都能拦住吗?
    江璃:能。
    女道人啧啧称奇,又开始搓手:当初是看你冷情冷性才敢把轻轻托付给你,哪成想啊
    女道人眼睛转了转,又笑道:说起来,轻轻对谁不比对你好?我的乖徒儿,你就不醋吗?
    江璃把阮轻轻放入榻上,替她掖好被角声音放的很低:我不需要她对我好,我只对她好就够了。
    女道人惊讶:你竟如何高尚,为师怎么不知啊?
    江璃拿手指描摹女孩的眉眼,我只希望她好,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女道人又笑出了声。
    临出门前,她灌了一大口酒,摇摇晃晃地问:江璃,你扪心自问,你当真别无所求吗?
    当真别无所求吗?
    等江璃醒来,梦中的事她已经记不清了。
    隐隐约约地,她只记得自己抱着个女孩在温泉里戏水,做尽了快乐事。
    还有那一句莫名其妙的声音:江璃,你当真别无所求吗?
    实在叫人迷惑。
    江璃简单用过早饭,就去了画室,打算将梦中场景描摹。
    她没画自己,只画了那个女孩不着衣物地伏在温泉池边,转头看向她。
    画面里,池水没过女孩的细腰,挡住了大片好风光,可那漂亮的蝴蝶骨显露在外,还是分外诱惑。
    五官是最后才点缀的,江璃极尽笔力,凭着本心,把那梦中的少女完完整整地描绘了出来。
    然后她赫然发现,那画中的不是别人,正是个和阮轻轻样貌一致别无二差的女子。
    最后一笔完成后,骤然清醒过来的江璃吓掉了画笔。
    江璃:
    怎么会是阮轻轻呢?
    这也太好笑了吧?
    一定是在做梦。
    江璃抓了抓头顶短发,取了车钥匙去外边飙了一圈车,回来后她发现那画已经不在了。
    画呢?她问阿姨。
    阿姨模样夸张:哎呀,那那那不就是一张纸吗?我、我刚才收拾房间的时候,把它当成垃圾不小心扔了对不起啊大小姐,那幅画很贵吗?要不要我赔给你啊?
    江璃:
    算了。
    扔了就扔了吧,江璃淡漠道:本来也是想扔的。
    看她心不在焉的离开后,阿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别墅另一边,江敏卉还特意戴上了眼镜,把刚才那副画仔细端详。
    是阮小姐,绝对是阮小姐没错。江敏卉拍着大腿,感叹道:年轻真好,活力满满,精神旺盛啊。
    江老奶奶转了转眼珠,给阮轻轻发信息,问她:【阮小姐,你什么时候过来呀?我孙女还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挺特殊的,我觉得要当面交给你才行。】
    阮轻轻:?
    开玩笑的吗?
    江璃昨天明白直接的表示了不想同她有任何瓜葛,还给她准备礼物?
    阮轻轻将信将疑,只道:【我这边有点事,时间还定不下来,如果能确定时间,我一定提前告诉您,可以吗?】
    好好好,江敏卉笑呵呵地发了段语音:那小璃准备这礼物我先替你保管着,等你来了以后,我再亲手交给你啊。
    阮轻轻说好。
    但她还是有点莫名其妙。
    这边,阮轻轻是真的走不开,至少现在走不开,因为喻云霏正趴在她腿边,抱着她的小腿哭诉:资本主义害死人,轻轻,你能不能管管皇后啊?
    阮轻轻理直气壮:如今秋秋不是我的皇后,她只是我的姐姐。
    喻云霏开始无理取闹:可是我不想进组,我不想离开你身边,人家就想好好陪着你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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