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我曾经在福建大病了一场吗?”李国勇松开了陈念英,平静地说道:“,我说我梦见了英士,你说你也梦见了,还记得你的亲生父亲曾对你说过什么吗?”
    “记得。”陈念英认真地说道:“父亲告诉我,让我好好地孝顺您,做一个对国家有用的人才,千万不要让他的在天之灵失望。”
    “是啊,对国家有用的人。”李国勇微微叹了口气:“你的父亲是个铁血铮铮的中国人,他为我而死,为了这个国家而死,在英烈祠里,他的名字将会万古流芳。几百年以后,我们的名字都会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但只有这些人的名字,却会被一代一代地流传下去。还有一些人,他们的名字也会永远地流传下去,比如顾大山。大山曾经也是个英雄,但他出卖了国家,他只会永远地受到人们地指责、唾弃。我最恨大山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曾经拿枪指着我的脑袋,而是他和日本人勾结在了一起,这样的人,杀他一百次我也不会后悔!”
    陈念英在平静地听着,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表情,非常的安静。
    “国家利益重于一切。”李国勇又重重地说道:“在国家利益面前,什么样的私人恩怨都可以放到一边,尤其在这样的时刻。中国人只要不窝里斗,那没有哪个国家,哪种力量可以阻碍到我们的强大。念英,记着我的话,我对你一直充满了希望。”
    陈念英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很快又把话咽了回去,只是用力点了点头。
    ……
    后备役军团是中国国防军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它主要负责进行对新入伍士兵地培训,以及为前线部队输送新鲜血液。军团总司令季海在这个位置上已经整整做了十五、六年了,做为昔日南京保卫战的功臣,由于后备役部队的特殊性,无法象前线军团那样取得耀眼的战功,所以他用了漫长的时间才从中将晋升为上将。
    和季海同病相怜的还有情报部的高级特工闽大,原本在陈其美死后,无论从资历还是能力上,最有希望继承他位置的就是闽大,但偏偏元首选择当时了名不见经传的唐衍,让一个后辈小子压在自己的头上,这是闽大绝对无法容忍的。
    曾经,季海和闽大都对自己的元首无限狂热,但随着岁月的流逝,以及自我感觉到所遭受的不公正待遇,让他们对元首的这份信心和尊敬正在逐步地减少,一直到最终放弃。
    “李国勇正在英国,那边很快就会动手的。”从季海的语气里,已经听不到昔日的尊敬:“现在轮到我们这边了,我已经把预备役169师调到了南京,1月1日这天,将会是动手的最佳时机,我会命令169师占领元首府,宣布政变成功。那时候在英国的李国勇、蒋百里等人将会被成功刺杀,南京与其遥相呼应,那些在外征战的军队,想要赶回南京为时已晚,我们将以新的政府名义命令立即停战,与美国展开和谈。”
    “关键的问题是要控制住那批在南京忠于李国勇的官员。”闽大思索着说道:“尤其是警察部长张则,经济建设部长曾道富、总理曾争这些人。这几个都是李国勇的死忠派,至于在外的将领,失去了李国勇、蒋百里等人的领导,将会陷入群龙无首的局面,甚至有可能为了抢夺权利而发生内乱,这点我们倒无需担心。”
    “在南京只有个张则掌握着军队,对我们有些威胁。”季海很不屑地说道:“先解决掉他什么都好办了,至于其他人,几个无兵的文人能掀起什么大的风浪。”
    “青年师已经开到了南京城外。”闽大有些担心:“宋子寒此人唯李国勇马首是瞻,不太容易应付,虽说这次是例行休整,但一旦南京发生什么变化,我很担心他会带着部队杀进南京,那样我们就比较被动了。”
    季海点了点头:“此人是很难对付,但只要我们在政变那天紧闭南京城门,不放青年师进来,并且行动快速的话,宋子寒一个人起不了什么作用。到时我已国防军上将的名义,命令青年师放下武器,接受整编,控制住宋子寒,国内的大事基本可以定了。”
    闽大站了起来,一切都已经在他们的掌握之中,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觉得有些担心。或许这是长期对元首的服从造成的阴影吧,李国勇的死讯只要一天不传到他的耳朵里,他就觉得一天无法安心,谁知道这个中国民众狂热崇拜的对象,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来。
    他不为自己的举动觉得有任何后悔的地方,这一切都是李国勇自己造成的。如果他能够好好地重视自己这些帝国的老臣子,也许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
    他们的行动的确非常冒险,但在闽大看来这是值得的,当年的李国勇,岂不也正是靠着军事政变而起家的?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就能够得到的富贵,为了巨大的权利,任何形式的冒险都是必须的。
    季海看了下闽大,发现他的脸上写满了紧张,其实他的内心也同样如此。季海不敢想像失败后他们会面对什么样的待遇,发现了真相的士兵,还有那些国内的民众,也许会把他们撕成碎片的。
    “开始吧,开始吧。”季海喃喃自语,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在对闽大说:“一切总要开始的,希望运气站在我们这一边。”
    1917年的最后一天,南京暗流涌动。让世界格局发生重大改变的一年即将过去,新的一年对于中国来说,是孕育着新的希望,还是充满了不幸?
    没有人知道答案,无论是李国勇或者是季海、闽大,在这个大时代里,每个人都扮演着属于自己的角色,成功者或者失败者。1918,新的一年即将来到。
    (新书确定在周四上传,书名暂定《血在烧》,兄弟们有什么好的书名可以告诉蜘蛛,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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