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拉开,众人只觉得一阵阴风呼呼地迎面吹来,定睛一看,门口却不见人。
    正怔愣间,忽然看见门口悬挂着一颗惨白的脑袋,吓得众人急忙往回缩,有胆子大的顺手正想把门关上。
    然而,到底是迟了一步,那惨白的脸已经飘进来了。她长发飘飘,一身黑色的紧身衣裳凸显姣好的身材,面容很白,唇上染了紫色的口红,紫得叫人有些发憷,眉目上扬,眉黛也是紫色的,搭配上惨白阴森的脸蛋,竟像是出殡看到的那种纸扎公仔一般的恐怖阴森。
    这些人虽然说都是在生死边沿上徘徊的人,可忽然见到这么一张妖异的脸,还是震得退后几步,惊悚地看着她。
    天哥只冷笑,“装神弄鬼的,也敢在我面前放肆?”说罢,从身后抽出一把飞刀,嗖地一声便往那黑衣女子飞了过去。黑衣女子甚至连避都没避开,待那飞刀破风而至的时候,微微启唇一咬,然后嗖地一声,那飞刀在她嘴里打了一个旋,竟反方向往天哥飞了过去,而且,她似乎不费一丝力气,速度却是快得惊人,天哥狼狈一闪,那飞刀钉入他身后的椅背上。
    因为三更半夜,如果用枪,肯定会惊醒附近的人报警,所以,黑衣人手持长刀,凶神恶煞地往明朗身上招呼过去。
    明朗稳住下盘,双脚微微移开,长刀落在她的腹部背部。黑衣人狰狞一笑,“不管你是人还是鬼,去死吧!”
    然而,落在明朗身上的长刀刀腹竟然发出哐当的声音,然后,通通断掉,落在地上。
    众人骇然,纷纷定睛瞧着明朗身上的黑衣,莫非,她真的是鬼?这件衣服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怎就连刀子都砍不进去?砍不进去也就罢了,却连刀都断掉,这就太诡异了!
    明朗邪佞一笑,缓缓走向众人,众人骇然退后,那天哥厉声道:“上啊,砍她的脑袋!”
    “天哥,她……是鬼吧?”有胆小的开始发抖。
    天哥怒道:“鬼怕什么?你们可是有神的庇佑!”
    天哥这句话,仿佛给了他们无限的勇气,他们丢掉手中的断刀,又从地上抽出一柄短刀,分四面八方往明朗袭击过去。
    明朗伸手并没有武器,只见她双拳扬起,迎上歹徒的短刀,一阵电光火石间,明朗手腕上的缠布被砍断,露出一道道金环,短刀劈在金环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众人只觉得虎口一震,那金环仿佛是有莫大的魔力,震得他们的短刀落在地上,哐当作响。
    然后,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只见眼前幽灵般的黑衣女子身形快速一闪,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道银色的光,还没瞧清楚是什么模样,便觉得耳朵一阵生疼,一阵濡湿喷出来,他们下意识伸手摁住,却发现稳固生长在左脑边上的耳朵消失不见了,那血淋淋的肉落在地上,叫人无端地觉得恶心。
    见血之后,那些人反而疯了,不顾受伤的耳朵,也不要武器,赤手空拳毫不客气地招呼上来,然而,那手还没举起,膝盖上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噗通噗通地一起跪在了地上。
    低头细瞧,膝盖上什么都没有,但是,掀开裤管,竟发现有一抹殷红的血迹,而膝盖里有一种麻木酸疼的感觉,继而,全身无力,身子往后倒去。
    “不管你有多少的能耐,不管你是人还是鬼,今晚来了,就注定出不去!”一道阴恻恻的声音从明朗身后响起。
    明朗回头,那天哥已经站了起来,一柄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她,枪口后面,是天哥那狰狞邪恶的笑容。
    “你竟然是瘸子?”明朗仿佛很诧异。
    天哥一张脸陡然阴沉下来,冷冽地道:“怎么?瘸子又怎么了?只要我愿意,你马上也可以成为瘸子,你信吗?”
    明朗缓缓地摇头,“我不信残疾人说的话!”
    那天哥仿佛很忌讳别人说他是残疾人,是瘸子,无可否认,明朗激怒了他,他扳动手中的枪,张狂一笑,“你去死吧?”
    “慢着!”明朗忽然出声制止了他,“我还有话要问你!”
    天哥冷笑一声,“好,你问吧,也好叫你死得明白!”
    “今日的爆炸案是你发动的?”明朗问道。
    “没错!”天哥显然有些不满意,“不止今天,明天后天,陆续都有,那时候,一定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喜事!”
    “为什么是喜事?死人就是喜事吗?你很喜欢看到有人死?”明朗不明白地问道。
    “没错!”天哥一步步逼近,甚至,伸手抬起明朗的下巴,只是枪管依旧指着明朗,他啧啧两声,“倒是好皮肉,可上了这么个死人的妆,真是晦气!”他臭烘烘的嘴巴,往明朗唇上靠近,手中的枪缓缓地往下移,抵住明朗的胸口。
    忽地,他整个人扭曲起来,身子不断地颤抖,握住枪的手无力垂下,人也跌到在地上痉挛起来,他惊恐地看着明朗,“你……你……”
    明朗微笑着蹲下身子,“你还没回答我,你是不是很喜欢看到死人?”她从脚裸里抽出匕首,锋利的刀锋轻轻地滑过他的脸,引起他一阵痉挛和颤抖。
    但是,那只是暂时的,只转眼间,天哥又恢复了凶狠的表情,“你要杀就杀,死对我来说,是解脱,我从不怕死!”
    “死对你来说是解脱,那你就去跳楼啊,你自己想死,为什么要把不想死的人都杀死?”明朗刀锋陡然一闪,他半只耳朵就这样被生生地削了下来。
    天哥凄厉地尖叫一声,明朗啧啧道:“不怕死人竟然还怕疼啊?不怕,我下手轻点!”说罢,手微微一晃动,锋利的刀锋触及渗血的耳朵,这一次她下手真的很轻很轻,灵巧的贴住皮肉,手起刀落,那剩下的半只耳朵,就这样被她削了下来,而动作之轻柔,叫人只觉得优美不已。
    “你……你要杀就杀,我不会怕你的!”天哥倒抽一口凉气,依旧嘴硬,冲明朗怒道。
    “我杀你干什么啊?杀人偿命,我不做犯法的事情,我是好人!”明朗就坐在他身边,刀锋在他脸上,眉心,脑袋,然后一直慢慢地沿着另一只耳朵往下移,灭顶之灾的恐惧慢慢地渗入天哥的内心,他全身的皮肤都起了鸡皮疙瘩,他不知道下一刀这个恶魔会落在哪里,刀尖滑过的瞬间,他都有莫大的惊惧和死亡战栗。
    ——老娘是血腥的分解线,脆弱的心灵就此打住莫看了——
    明朗也不急着下手,用匕首挑开他的上衣,露出白皙的皮肉,明朗不无赞叹地道:“瞧你长了一副好皮囊,不做鸭子可惜了!”
    “贱人,你要杀就杀,休要在这里侮辱我!”天哥闻言,忽然恼羞成怒,甚至,拼命撑起身子,想要掐住明朗的脖子。只是,他如今已经全身无力,众然出尽吃奶的力,却连自己的身子都撑不起来。
    “哦?我说中了你的心事了吗?莫非,你真是一只鸭子?”明朗仿佛发现了新大陆,有些兴奋地道:“我还没见过真正的鸭子呢,好激动啊!”
    刀子迅速挑开他的裤子,她兴奋中带着不在乎的语气问道:“对了,你杀那么多人干什么啊?”
    天哥觉得无比的屈辱,但是苦于无法反抗,只用嘴巴讥讽冷凝地反击道:“我就是要杀光那些人,世人都是满身罪孽的,我要杀光他们!”
    “瞧你这副模样,还真像杀过人似的,倒是说说光风霁月的往迹啊?我听说昨天的爆炸案,一个人都没死啊!”明朗不屑地道。
    “哼,昨天算什么?今年一月,我在江苏灭了一家五口,把那女人的手脚全部剁下来,并且当着她的面,杀了她的孩子,哈哈哈,这种感觉,真是太爽了!”天哥扭曲的面容狰狞地大笑起来,眸子里全部都是嗜血的光芒。
    “还有呢?”明朗眸光一闪,有些嘲讽地道,“就这几个?”
    “同年三月,我在广西奸杀了一个孕妇,看着她在我身下求饶,那种感觉,真是爽翻了!”
    “同年五月,我在百色市拐走了三个小孩,全部卖予人贩子,你想知道他们的下场吗?哈哈……”
    天哥越说越疯狂,笑声也越发的瘆人,地上那些不能动弹的黑衣人听到他的话,无端就觉得害怕愤怒,世人是有罪的,但是,孩子何罪之有?
    明朗哦了一声,“你都杀了这么多人,看来也该死了!”
    她缓缓起身,不再看天哥那嗜血的眸子和狰狞兴奋的面容,走到地上一名歹徒面前蹲下来,从他身上摸出手机,“打电话报警,刚才他说的话你们都听见了吗?”
    “听……听见了!”那歹徒颤声道,眸光直直地看着明朗手中的匕首。
    “全部说给警察听,否则,我会回来把你们身上的肉一块块割下来!”她话说完,忽然转身,蹲在天哥面前,匕首往他下腹一挥,便只听到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响起,震破夜空!
    同时,歹徒的手一抖,110拨打了出去,“喂,是110吗,我要报警!”
    一阵幽幽的风吹进来,九名歹徒就这样全身无力地躺在地上,静静地等待属于他们的命运到来!
    而那鬼魅一样的女子,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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