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屠盯着地上小老鼠:“挺可爱的,要不要放肉里,吃肉长大。”
    “不要,你不要,我说你想知道什么我说。”蔡逸忍不住了。
    如果单纯的将他打板子,或者夹断手指,他都可以忍受,但是这种钻肤之痛,他不能忍。
    尤其是老鼠,老鼠放在肉里。啃噬他。
    他能撑住吗?
    浮屠抬手,玄衣卫停下手上的动作。
    浮屠询问一个问题,若是蔡逸回答的好,玄衣卫就从肉里捡出来一只蚂蚁,再问一个问题。
    如此下来……蔡逸绞尽脑汁的回答浮屠提出的问题。
    “很好,你表现的让我很满意,伤口就劳烦胡县令派人医治。”浮屠说着,朝着外头走去。
    胡县令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
    立马去叫老头把大夫叫过来。
    这伤口,可真恐怖。
    以后拉屎一次,就得疼一次,想要痊愈,最少得有一两个月的时间。
    胡县令走动中踩到老鼠。
    吱吱声在牢房响起,胡县令吓得直接跳起来。
    这声音,听多少次都觉得心跳加速,头皮发麻。
    这种惩罚人的手段,真的是闻所未闻。
    浮屠走出监牢,见到外面的阳光,冬日里的阳光洒在身上,有些凉凉的感觉,分明是温暖的太阳,但是温度却照不到人心底。
    玄衣卫跟在浮屠身后。
    他们同样震惊浮屠的变态跟心狠手辣。
    但是对于他们来讲,当主人的变态一些,心狠手辣一些,才能干大事儿。
    若是是个磨磨唧唧软性子,他们玄衣卫就没有什么用处了。
    浮屠朝着云来酒楼走去,让人去外面带来一束干枯的黄草插在二楼客房门前。
    他在里面等了许久。
    没有人进来。
    玄衣卫说道:“蔡逸已然住在监牢,接头之人,怕是不敢来的。”
    浮屠点头,这个可能他想过。
    如果这么容易就把人给引出来。
    那也太简单了。
    那贩卖罂粟的人也不会在暗处潜藏那么久。
    他们能够这么潜伏下去,必定谨慎。
    但是……
    人性啊!
    浮屠让一个暗卫去酒楼外面背光处,盯着路过的人,看谁的视线会往二楼放黄草的地方看。
    黄草这个东西不稀罕,大多数人看见了,也就是看见了,平淡得很,但是如果有人知道这东西代表的含义,看见以后很难淡定。
    除非贩卖罂粟的人派来探查情况的都是喜怒不形于色之人。
    若是那个未知的组织,所采用的人,个个都是顶尖的,每个都是翘楚一般的人物,那他服输,但是不会放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玄衣卫将路过人的目光看在眼里。
    但凡往二楼方向抬头的人,他都会作为重点去观察,去揣摩。
    挑选出几个比较特别的,往这些人身上撒上药蜂才能闻到的香料,这才一一甄别。
    别说,这样的做法还真的管用。
    寻到售卖罂粟的人住的客栈。
    玄衣卫立马跟上去,查探清楚,回到陆浮屠身边:“是天然居。”
    “……”天然居是县令夫人开办的酒楼。
    里面的菜色菜品味道不错,但是也只是不错罢了,想要说对好吃,那几乎是没有的。
    但是县城里的商人,为了给县令夫人面子。
    多多少少会一个月去上几次。
    说是酒楼,不过是县令敛财的手段。
    这种手段也比较感情。
    他做官的没有经商,不沾染铜臭。
    但是他的夫人挣的钱,不也是他的?
    弯弯绕绕谁都懂。
    现在卖罂粟的人都去了县令那边,浮屠差点就去猜想有没有官商勾结了。
    不过没有正证据,这个时候不能胡乱猜测。
    去看看就知道了。
    放下手里的茶盏。
    起身带着两个玄衣卫往外走去。
    走了几步,浮屠看向路边的小摊子,上头放着一些药材,是零散的采药人。
    认识几种药草,家里又没有地,只能靠采药卖药为生,这样的人多多少少都会跟一些医馆合作。
    这人……
    浮屠走过去,盯着地面上摆着的药草,随意捡起来一种,拿在手里,放在鼻下闻了闻:“这是什么?”
    “不知道,看着奇怪就采了回来,医馆那边说是杂草,但是长得那么好看,就跟人参一样,怎么可能是杂草呢。”
    这人说着:“小公子认识不,不认识也没啥,只要出二钱银子这些都是你的。”
    “可以!”浮屠摸出二钱银子将地面上的药草给打包带走。
    这些药草杂七杂八都是野草。
    但是剩下的就不野了。
    调成药会折腾死人,是刘大夫那边药经里记载过的,仙人草!
    长得好看!
    但是跟白芨,紫参调和一下,就会让人身上长满红疙瘩,各处都长。
    贩卖罂粟的人能够躲在背后,这般折腾人,定然是长相不俗,指不定还能有极强的亲和力,对于这样的人,如果没有让人亲和的表面,还如何让人轻易地相信。
    即使他有极高的话术。
    但是人是很奇怪的物种,他更看脸。
    谁的脸长得好看,谁的地位比较高,这些人会说出来的话就会多一些用处。
    所谓人格魅力,最初之时看的是脸。
    将药草拿在身上,借用附近医馆的道具,调配一番。
    将碾磨的器械清洗干净。
    浮屠朝着天然居走去。
    让玄衣卫前后把那人的房间包抄住。
    浮屠敲门走进去。
    看见里面站着的人,浮屠眼睛一凝。
    是他……
    宋迁!
    这一世被人贩子弄到山上,差点被断腿断手,就是因为这人。
    这个人啊,跟宫里也有牵着,将不少的人送到宫里当太监。
    甚至,他曾经以为他也是太监。
    后来……
    这个人被他用了一段时间。
    天生反骨的人,不管主子是谁,都会露出反抗的一面。
    他自然是不服他。
    接着就消失了。
    随即……
    浮屠摇晃一下脑子,竟然是这个人。怪不得!
    “你是?”宋迁盯着浮屠,眼里带着疑惑。
    他察觉出小孩有些眼熟,但是,具体哪里见过,又突然想不起来,能够让他有记忆的人,个个都非常人。
    “找你的人!”浮屠开口。
    宋迁脸上立刻露出温煦的笑。
    将人请到房间。
    冲泡茶水,递给浮屠。
    浮屠上辈子在司礼监,见识过各种名贵茶叶,被宋迁拿着雨前龙井招待,屋子里还熏着香炉,讲究,非常讲究,浮屠心里只觉得好笑。
    这个人可真喜欢摆场面。
    喜欢用高高在上的调子,让人自卑。
    让人对他产生一些钦佩,或者榜样的情绪。
    但是,他已经不是吴下阿蒙了。
    “想要谈些什么?”宋迁开口。
    浮屠将指尖带着的毒药,不经意地洒在宋迁桌子上的杯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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