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咬着嘴里的耳廓,收着力气,只让她有轻微的刺痛感,而不会真的伤到她。
    即便到了这样的地步,萧启还是不忍心伤到她。
    耳廓,是闵于安为数不多的敏感之处。
    耳能聆听声音,也有它独有的功能感知。
    小巧的耳垂被含住,另一人的舌尖始终不愿放过它。
    可怜的小东西躲了又躲,躲不过。
    嗯~
    不可控制的声音从喉间散出来,因为嘴被堵住,发出的声音格外闷沉,却无人在意。
    闵于安羞红了脸。
    为自己的不争气。
    怎么才这样就
    又丢了一次。
    她感知着身体另一处的不同寻常,努力把束住的双臂往脸上挡,试图遮住自己的羞意。
    没人愿意在爱人面前这样快丢盔弃甲。
    可在萧启的眼里,就成了她的厌恶。
    吓着了么?想躲开我么?你做梦!
    衣物被扔在地上,腰下垫了枕头,然后是
    闵于安绷直了腰线,难以置信。
    萧启露出了今夜第一个真心的笑容:喜欢么?
    闵于安被蛊惑住,下意识点头。
    点到一半,却又停住。
    自己都在干什么呀。
    她羞得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萧启阻止了她。
    夜,还很长。
    闵夫子终于自食其果。
    哭得抽抽噎噎。萧启也不愿放过她。
    她说:竟然还有哭的力气,那说明为夫还不够努力啊,没让娘子满意,真是惭愧。
    为,为夫?
    闵于安白光一片的意识就这样捕捉到了关键字眼。
    把自己送上去。
    萧启勾唇一笑,带着蛊惑的意味:叫夫君,我就放过你。
    她这才取下闵于安嘴里的帕子。
    闵于安还来不及活动下酸涩的腮帮子,就听从了她的话。
    夫,夫君。
    好娘子,为夫这就替你疏解。
    闵于安终于找到机会说话:我并未想离开你,只是暂时离开,我等你来。
    等你来找我。
    所有的动作暂停,萧启不可置信地抬头。
    闵于安主动吻上她的唇:我怎么会离开你呢,我舍不得的。
    对不起。萧启低低道。
    对不起,没有信任你,还对你做了这样过分的事情。
    她替闵于安解开手上的束缚,闵于安挣扎许久都未能挣开的结,就这样散开了。
    棉布质地的腰带散落下来,闵于安的手搭上了萧启的肩,轻轻把她往自己的方向拉。
    终于面对面,闵于安看着她的眼,终于不是一片冰冷了。
    闵于安:没事的,我,很喜欢。
    喜欢你的一切,喜欢你这样对我。
    终于结束。
    这一回,闵于安没有睡去。
    她明日就要离开,无限珍惜与萧启剩余的相处时间。
    萧启从被子里爬出来,把闵于安周围的被子又掖了掖:你睡会儿,我去烧些水来。
    闵于安听话地缩在被子里,细白的藕臂却伸出,抓住了她的手:陪我待会儿,明日就要走了,我舍不得。
    萧启笑:舍不得你还走?
    闵于安:若不走,以后不知会如何。我想有权势,可以护着你。
    萧启指尖颤动一下,轻抚上她的眼睑:闭着眼睛休息一会儿,我去打水回来给你洗漱。
    闵于安闭着眼睛点点头。
    萧启再回来,人已抵抗不住睡意沉沉睡去了。
    萧启替她擦洗干净,把人裹好衣裳,又去了伙房。
    剩下的三只老母鸡也没逃过一劫。
    汤炖上,面揉上。
    熬汤不需要那么多只鸡,萧启带着菜刀划过整鸡,剥皮去骨。
    卸下来的大块鸡肉剔除筋膜,拿刀背剁成蓉,扮好调料,包成了鸡肉饺子。
    鸡肉不经放,包成饺子冻一宿结成冰块,路上的几顿饭就能有着落了。
    走是拦不住的。
    干粮,得帮她准备好啊。
    ***
    萧启忙了一夜,终于在天明时弄完了一切。
    她又赶着回去,钻进被子里抱着人睡了小半个时辰。
    这样一觉醒来就能看见你的日子,终究,还是结束了。
    马车停在军营外。闵于安只跟林宏说了真相,对外则称回家探亲。
    一起都备好了。
    萧启把她的最后一件行李送上马车,与她告别。
    身后守营的将士都看着呢,就没有亲密举动。
    萧启只抱了抱她,道:一路平安。
    闵于安上了马车,向后去望,萧启站着原地,渐渐成了视线里的一个小黑点。
    马车拐弯,终于看不见了。
    她转过身放下窗帘。
    会再见面的,会的。
    来接她的柯伍眨眨眼,道:公主,驸马爷早上交代了些东西给我。
    闵于安去看。
    柯伍一五一十摆出来。
    这是她熬了一宿的汤。
    这是她揉出来的烧饼。
    包的鸡肉饺子在外头放着呢,咱中午就可以煮了吃的。
    还有小篮子里铺了稻草保护严实的鸡蛋,驸马爷说了,您喜欢喝蛋汤,让我给您做呢。
    泪毫无征兆地留下来。
    人总是这样贪心,不知她心意的时候,只想让她留在身边就好,现在互通了心意,却又想要长久的陪伴。
    不愿离开,却必须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来来来买定离手!猜猜下一次谁攻?感谢在2020101123:26:58~2020101221:56: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一颗次的心1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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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4章
    马车比起人而言,该是庞然大物的。
    那样大的一辆马车,在视线里逐渐远去,载着心里的人走远。
    萧启站在原地没动,眼盯着马车,便是看不见了,也没有动弹。
    容初叹了口气,上前一步,拍拍萧启的肩,问她:舍不得?闵于安才走,就一副丢了魂的样子。以后可怎么办呦。
    嗯。
    那为何不说呢,你若说,她不会走的。容初耐心地问萧启,依照闵于安对阿启的心意,她若提出来,闵于安不会不应。
    萧启挪动了因站立而僵硬的腿脚,随口道:我不该给她限制,她想走,我不能拦她。
    我要兵权,我要官职,我要为她撑一片天。
    而不是把她困在身边不让走。
    她眨眨酸涩的眼:阿兄饿了没有?我昨夜炖了汤,再加点面粉做面疙瘩汤喝好不好?
    容初看她自己调整过来,知道没自己的事了。
    好啊,多放些鸡蛋。
    没鸡蛋了。
    不应该啊,伙房里怎么会没有!
    我把它都装起来,给小公主带走了。
    萧石听着她俩的对话,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面疙瘩汤,一听这名字就很好吃!
    林含柏则心不在焉,脚步虚浮跟着她们往回走,频频把手往袖子里揣。
    她今日罕见地穿了身广袖长袍,袖子宽大的几乎能够曳地,实在不是她以往的风格。
    起床时容初还诧异地问她,被她随口搪塞过去了。
    而真实的原因嘛不能告诉容初。
    她之前趁萧启出去跟柯伍说话的功夫,偷溜进了萧启的帐子。
    她对整理衣衫的闵于安说:公主,那个那个,嗯,就是磕磕绊绊,结结巴巴,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啦。
    闵于安:???
    林含柏把心一横,闭着眼睛破罐子破摔:您能不能告诉我,您从哪儿学的那么多招数?
    招数?
    我半夜睡得浅,都听见声响了。
    林含柏的脚趾扣地,硬着头皮解释自己的来意:就,就,床上,的,那个,给我看看好不好?
    闵于安这才反应过来,似笑非笑看着她:你要那个做什么?看着一文文静静的小姑娘,怎么脑子里想着这事儿呢?
    最艰难的话已经说出口了,就不怕被闵于安笑。林含柏大大咧咧坐下来,一副哥俩儿好的样子:学习嘛,我就看看,以后还你。
    闵于安去箱子里翻。
    奇怪,分明就是放在此处的,怎的看不见了?
    她几乎把箱子翻了个底儿朝天,才在箱子的角落里找到小册子。
    应该是不小心落到这里的吧,她想,也就没太在意这些细节。
    她捡起来,翻一翻,确定是自己放进去的那本册子没错。
    林含柏接过来,听她说:这册子来的不易,你好好珍惜。
    不要辜负我的一副好意。
    ***
    京城,经过了许久的奔波,闵于安终于赶到了皇宫。
    正要去皇帝那里请安,遇见了闵明喆。
    他说:安儿回来了?
    闵于安嗯了一声,让柯伍把准备的小玩意儿给闵明喆,出去一趟,总得带些礼物回来。
    闵明喆示意随身的小太监拿好,挑眉问:驸马~没跟你一起回?
    闵于安意味不明看他一眼,她活的年岁久了,对人的眼神敏感。闵明喆的贪婪就撞入眼帘。那是与她如出一辙的、势在必得。
    太子是什么时候对萧启动心思的,自己居然一点也没察觉出来。
    她还要在高昌城多待些时候。
    你为何不与他一起?
    我想父皇和太子哥哥了,太子哥哥不想我么?
    想。
    闵明喆极力遮掩自己对萧启的在意,却挡不住,话里话外都是萧启。到底还是年轻,城府不够。
    闵于安垂首,掩下一抹冷意。
    你可真是我的,好哥哥。
    闵于安本想着,他不是前世的那个人,没披上那层冷酷帝王的皮,自己却要抢了他的皇位,还有些不忍。
    可人的本性最是难改。
    有些事没有发生,但,一切还是沿着这条路走下去。
    他居然觊觎起了萧启!
    她是我的驸马!
    这便是爱我的太子哥哥?
    普通人都知道朋友妻不可欺,亲妹妹的夫君,都能让你动心思,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
    简直,可笑。
    太监通传完毕,皇帝宣她二人进殿。
    他捋了捋胡子,吹胡子瞪眼:你还舍得回来?
    过年都不陪朕!朕还以为你乐不思蜀了呢!
    闵于安讨好地笑:父皇,我这不是怕驸马被人勾走了么?
    皇帝:现在不怕啦?
    闵于安:不怕,她喜欢上我了,我也喜欢她。她这辈子都甭想甩掉我。
    皇帝:好!不愧是朕的女儿!
    闵明喆:话也不是这样说,男人嘛,变心这种事说不准的。
    皇帝瞪他一眼:会不会说话!那是你妹夫!你还指着他变心背叛安儿?!你给朕批阅奏折去!
    闵明喆:是。于是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
    闵于安掩下眼底的一抹深思:以前为何没有察觉到,他对阿启的觊觎已然到了这种地步?
    皇帝拍拍闵于安的肩膀,宽慰道:安儿别怕,驸马若是敢变心,朕砍了她的脑袋!
    闵于安:不成!那是儿臣的驸马,您砍了她,儿臣怎么办?
    皇帝眼里写着:再找一个不就完了。
    闵于安认真道:我只要她,这辈子都只要她。您与其担心这些有的没的,不若给她封个大官当当。她在边境立了那么多功,居然还只是个校尉!
    皇帝:忘了忘了,朕封她为中郎将,行了吧?
    父皇最好了!
    ***
    半年后。
    元化十六年,六月十五。
    已入酷暑时分,日头晒得人脑子发昏。
    一对足有几十人的人马在官道上策马疾奔,整齐划一。
    他们马不停蹄,在日落之前赶到了一座县城。
    为首的人在一座客栈门前停下,身后之人齐刷刷也停下。
    小二迎上来。
    为首之人面容俊秀,只可惜脸侧一道疤痕贯穿眉梢眼角,阴森可怖。
    小二可惜叹了声,这样好看的人怎的就破了相?
    那人道:小二,住店,多上些饭菜上来,菜色你看着来。
    来了个大单,小二笑眯眯点头:哎!您里边儿请!
    兵丁们都知道,萧将军不喜人近身,利索分好了房间,独留她一人睡一间。
    萧启洗漱好了出来,头发还在滴水。
    她拿帕子绞干,松散在脑后绑好。
    下了楼,其余人已坐那儿等着了。
    她举起筷子:吃饭吧,过不了两天就能赶到了。
    此话一出,满座皆松快。
    西夏已被灭的差不多了,还剩几个零散的部族。
    萧启打算上京看看闵于安。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已经几百个春秋没见过闵于安了。
    孤身一人上路容初不放心,萧启也不想折腾阿姐,这样热的天,容初体弱,就怕在路上折腾病了。
    萧启索性把家住京城的部下们都带回来,都是好些年没回过家了,现在又不忙,回家看看,一举两得。
    这样热的天纵马疾奔,脸晒得通红,才一二十天就全成了大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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