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闵于安离开西北的时候,萧启还因为误以为她要扔下她,表现出了极强的占有欲,而现在怎么都变了?
    人,居然可以这样善变。
    闵于安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果不其然在那双眸子里看见了心虚。
    她呵呵一笑:怎么不说话?你心虚了?
    萧启自然矢口否认,摇头三连,可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手上这链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与皮肤相接触的地方特意包上了皮革,并不会硌人,但那种如影随形的束缚感还是让她有些不适。
    萧启:有话好好说,你先放了我。小公主是什么毛病,怎么动不动就喜欢把人给绑起来,偏生自己还不是很讨厌。
    闵于安勾唇,笑的放肆:你不是能耐了吗,自己都挣脱不开?你是什么人,堂堂一个将军,居然会被这手链给困住?我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怎么可能困得住你?
    她煞有介事地说出这番话,听得萧启眼角直抽抽。
    阴阳怪气的,该是被自己气得狠了吧。
    居然有丝奇怪的欣喜,因为,闵于安还肯搭理自己,还愿意在这同自己说话。
    萧启又恨铁不成钢,我都这样对你了,怎么还不死心?
    闵于安见她不说话,也不在意,反正接下来的事情,无论她怎么想,自己都不可能有任何的改变。
    闵于安慢悠悠的踱步到门边,上好了门闩,要把开着透气的几扇窗户一一封好。
    若说这里唯一比西北强的地方,大概就是这门窗了。不必担心会有人闯进来,不用大费周章地搬起东西去挡门,她只需要轻轻的栓上门窗,就好。
    萧启起初还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看到她这番动作,也能猜个三五分出来。
    如果没有这档子事,萧启一定不会拒绝,甚至还会主动。
    可现在,她只想着与闵于安拉开距离,避免她跟自己走得近了染上了病。
    萧启脑子里面飞快的筹划着脱身的计策。
    公主,我还没有洗漱呢,一身的臭汗,这样不好吧?
    哦,多谢提醒,你不说我还没反应过来,这里还剩下一些水,我来为你擦洗一番。
    萧启总算明白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不不不她嘴里一个劲的拒绝,但是,闵于安哪有那么好打发?
    这样热的天,你捂着脸做什么,也不怕热出痱子来。闵于安扯下她口鼻处的布条,把她那面具也摘下来。
    然后俯身,像是要亲吻。
    没有成功。
    萧启躲了过去,她的脖子拼命的往后仰,像是在躲避什么很糟糕的东西一样。
    闵于安扑了个空,心情立时就不美妙了你又躲我?!
    我说过了,我要同你和离,不想与你做这些事情。萧启迟迟说不出口的话,还是从嘴里蹦了出来。
    闵于安把锁链攥在手里,往自己这边拉,萧启被迫往她这里靠近。
    然后如愿以偿的亲了上去。
    时隔半年的亲密接触,闵于安喟叹一声,继而,是更多的不满足:萧启,你怎么敢躲我?
    萧启如丧考妣:完了,一切都晚了。
    你同我接触太多,会染上病的。没有人知道这病是如何传散开来的,但这府里已经有人染病了,我日日与他接触,也不知染上病没有。
    你不该来。
    闵于安终于知道了原因,满不在乎的说:那又如何?她在意的不是这个。
    我是你八抬大轿娶回来的妻,拜过天地的。这辈子你就别想甩掉我,便是死了,你也只能与我在一起。
    虔诚的发誓一般的语气,说到中途,又转换了语调,她像是想起了什么。
    你居然牵别的女人的手,还亲她。
    你说过的那些话,看着我的眼睛立下的誓言,都是假的吗?你都不记得了?你说我要你的一切都可以的。
    讨债一样,她认真地跟她掰扯。
    萧启却还在徒劳挣扎,只一次的接触,不要紧的,只要不再过多的接触,闵于安应该还是安全的。
    闵于安才不管她那些:那我就让你好好回忆回忆。
    她拉开床头柜的门,单手拎出了那个小匣子。
    萧启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这是什么?
    闵于安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不要急,你会知道的,我们,一个一个的试。
    她捂住了她的眼睛。
    你会喜欢的。
    唔
    学生就是再怎么厉害,也比不上老师。
    闵夫子鸟枪换炮,带着新学的东西,狠狠的把学生给教育了一顿。让她明白了何为尊师重道。
    中途有人来敲门想叫她去吃饭,柯伍给挡了回去:哎哎哎,别进去,公主与驸马在里面做很重要的事。
    重要的事?
    那人还不理解,却听里面传来女子粗重的喘/息。
    他的脸砰的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哦,哦,那姑娘,我就先回去了。脚不沾地地溜了,心中却腹诽:将军真是的,公主都病了,还缠着她不放,真是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哼,禽兽!
    被他腹诽的萧启,却如在水深火热之中,眼睛无神地望着床榻上方,身体不可控制的抽搐。
    到底是谁比较禽兽?
    闵于安贴了上来,轻咬她的耳朵问她:如何?妾身的服侍,夫君可还满意?
    萧启又颤抖了一下,不可遏制地发出声音,完全无法回应她。
    没有得到回答,闵于安就自问自答:看来还是不行,妾身得再多努努力,不把夫君伺候舒服了,夫君又要休掉妾身该怎么办?
    闵于安暂时放过了她,腾出手来,搭上了床边的小匣子,随手又摸了个东西出来。
    反正这小匣子里的东西还有好多没有尝试过呢,干脆就一一的试一试。
    萧启一个劲的摇头:不不不,不要了,不要再来了。
    口是心非,你看,这里又红了。
    闵于安看看手里的东西,笑了:这东西可好玩了,你定会喜欢的。
    再厉害的人,也不可能把内里变得坚不可摧。
    萧启此生第一次知道了,惹到女人的代价。
    她哭着求饶,昏过去又醒来。闵于安却不肯放过她。一遍又一遍,占有和掠夺,只有这般的接触,才能让闵于安感觉到这个人是属于她的。
    悬在空中的许久的心终于落回实地。
    若萧启还是清醒的状态,定会发现,闵于安的眼睛红的可怕,她几乎魔障了。
    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柯伍忠心耿耿,守在门口片刻也不曾离开。夏天很热,但夜也很凉,蚊虫尽职尽责,咬了她好几个大包。
    柯伍抱住衣着单薄的自己,打了个喷嚏,吸吸鼻子,把瞌睡从脑子里晃出去。
    她在心里嘀咕:公主这也太厉害了吧,这都多久了,怎么里头的声音还不停?再这样搞下去,会肾虚的。
    可惜里面的人听不到她的心声。
    只有那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响起。
    想把你融入骨血。
    要不够。
    不够。
    ***
    萧启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容初,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路上颠簸不堪,身体上的不适,随着时间的流逝,再加上她给自己开了几副补药,差不多也修整好了。
    这一天她住进了客栈。
    再过个十来天,就可以赶到都野城,却被人给堵住了。
    便是再赶,马车的速度还是太慢,林含柏等人日夜不停赶路,只在实在受不了的时候才会停下来稍作休息,她们之间的距离被无限拉近,终于在这天,林含柏赶上了容初。
    正巧是黄昏时刻,饭点,容初等人在吃饭,打算填饱肚子抓紧时间休息,修养好精神明日早起赶路。容初正对着门口的方向坐着,就看见了风尘仆仆进来的那人。
    少女长发高高竖起,薄薄的劲装包裹着身躯,干脆利落,只是眼里全是不善,连日奔波,她黑了许多。
    相顾两无言,只望着对方出神。
    李大夫觉得奇怪,怎么吃着吃着就不动了?就见年轻的萧大夫直直的望着门口出神。
    怎么了这是?
    他转身一看,呦,巧了。
    林小将军怎么来了?
    林含柏没有出声,只冲他点点头,她怕自己一开口就忍不住找容初算帐。
    还是林含柏身后的萧石出来打圆场:阿兄,你怎么跑的那么快,都不等等我们。
    容初:谁把你带过来的你还是个小孩子,怎么能够跟过来?
    我不小了!
    连这小孩儿都能得到她的关心,自己算什么?
    林含柏打断了她们的叙旧:萧大夫,你就没有什么话想与我说吗?我才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你就让我见识到了人间的残酷。乐初容,你扔下我,还扔上瘾了是吧?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但做了亏心事,还被人给找上来了,又该怎么办呢?
    一贯坦荡行事的容初,罕见的发了愁。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谁不想拥有小公主的小匣子呢?感谢在2020110223:48:11~2020110323:28: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闲?鱼?、友人a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木又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2章
    但这不是她装糊涂可以躲过去的。
    沉默良久。
    林含柏突然就懂了。
    人多了说不出口?不要紧,你房间在哪儿,我们慢慢聊。
    好好聊一聊你做过的事。一桩桩一件件,一次性解决。
    李大夫一脸懵逼:怎么个情况?
    林小将军,你才开了个话头他也不知道该问什么,索性换了一个人,转而问向他更为熟悉的容初,萧大夫,不得了啊,你们这
    什么?容初故作冷静,一脸正气,坦坦荡荡,硬是把她的话堵在了嗓子眼里。
    林含柏的眼睛扫过桌子,见到容初面前的碗已经空的差不多了。
    她揩了下她的唇角,问:吃饱啦?
    容初点头:赶路这么久饿了吧?你要不要
    今日的人说话都只喜欢说一半,或者说,听者阻止了她的话。
    林含柏直接上手,抓住她的手腕往外拖,她猝不及防被拉的踉跄一下,失去重心险些向前扑倒。
    这个为什么是险些,林含柏当然不会让她摔倒。
    林含柏手上动作不停,一心二用,还抽空问李大夫:她的房间在哪里?
    中字三号房。气势太足,回答的话就这么从嘴里蹦了出来。
    林含柏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朝着她点点头:那你们慢用。又挥手叫来小二,让她带自己去那间房。
    这速度堪称雷厉风行。
    人至中年的李大夫,摸一摸自己光滑的脑门,简直是瞠目结舌。
    啧啧啧,这就是大将军的千金么?果然虎父无犬女,都是狠角色。
    萧石默默的目送兄长远去:保重。
    年幼的她就已经明白了,做什么也不要惹到女人,这是她两个兄长用血的教训给她上的课。
    伊山放下往嘴里咕咚咕咚倒水的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还没吃饭呢,林含柏是要上哪儿去?
    陆蕊拉着她坐下,喊来老板点菜。
    不关你的事不要去管,不是早就喊饿吗,多吃点。
    有些东西只有懂行的人才能知道,比如陆蕊,在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能够猜到林含柏拉着容初离开是为了什么。
    陆蕊灌下一口凉茶,在心里默默道:萧大夫保重。
    她偷偷瞅了一眼身边的人,你什么时候才会开窍?
    不过这样的生活,也该满足了。
    在山寨里,还是一人一间房。而在军营里,大通铺睡着,她可以肆无忌惮的挨着这个人,夜里翻身,还可以装作无意的碰到她。
    在黑暗的夜里,耳边只有熟睡的呼吸声,温度却不容忽视,略微缓解了她的渴望。
    大大咧咧的伊山自然是察觉不出来她的小心思。
    可是心里的情,压抑的久了,总会爆发的,她能忍到何时?
    伊山能忍,林含柏不行。
    小二把她们带到房间门口客官,您有事叫我哈。
    就准备下楼去忙别的事,却被林含柏给叫住,一锭碎银子飞入怀里。
    你去烧几桶热水来。
    有钱能使鬼推磨,不过是多跑几趟脚,这可抵得上他一个月的月钱呢!
    哎!您稍等,我这就去烧!
    林含柏看着他下楼,笑了一下,反手把门关好。
    容初觉得自己不应该坐以待毙,拉开凳子坐下,抬手倒了两杯茶:坐下说。
    林含柏愣了下,旋即笑开来,她爱极了她的这幅表情。
    色厉内荏,外强中干。
    于是顺水推舟:好啊,你要同我说什么?
    也不揭穿她,好整以暇地抱了胳膊坐下。
    路上为了节约时间抓紧赶路,林含柏连水都是省着喝的,就怕方便和寻找水源浪费时间。
    这客栈不大,想是为了节省成本,茶壶里连片茶叶都没有,是清水。
    一看就很甘甜的水摆在面前,林含柏咽了咽口水,仰头灌下。
    一杯下去,反而更渴了,干脆拎起茶壶往嘴里倒。
    动作太急,有些水溅出来,顺着脖颈一路向下,滑向深处。
    容初不自在起来。
    她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低了低头,盯着木质的桌面发呆。
    林含柏把那一壶水都喝完,长舒一口气。
    我给你解释的机会,你说吧。
    我,我,我容初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林含柏没了耐性,抬手制止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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