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中愈见孙立本走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便让他喘匀了再说话。孙立本喘了几口粗气,这才说道:“东方大人,我师父他可能出事了...!”
    方中愈听了心中一震,“慢慢说,你师父出什么事情了?”孙立本答道:“昨天晚上好像赵王府那边传来什么消息了,我师父就去确认,可是直到今天早晨他也没有回来;我师娘去找我我才知道,马上就赶来找你想办法。”
    方中愈微微皱起眉头,想了想问道:“你师父是到别处核实消息,还是到赵王府去了?”孙立本摇了摇头,“我师娘只说了这么多,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嗯...你先别着急,”方中愈说道:“你找些人盯着赵王府,再找你那个拐了几个弯的亲戚厨师打探打探,我找人到别处找找;咱们先确定你师父在哪,才好想办法帮他。”
    孙立本点头应道:“好,我就照你说的做!”方中愈随他一起走出新园,见他徒步而行便问道:“你怎么没骑马?”
    孙立本咧嘴一笑,“我一个小衙役哪有资格配马?”“来,我给你一匹。”方中愈回仇府牵了匹给他,“这是锦衣卫的马你拿去骑吧,如果有人问你就提我的名字。”
    “好好好,”锦衣卫所配都是身高腿长的良驹,孙立本高兴的不行、连连感谢上马去了。方中愈也没有耽搁,立刻骑了自己的东洋马来到北镇抚司衙门。
    他先去见庞英,跟他说自己要用些人。庞英说道:“家里也没有多少人了,你就都带去吧!”“嗯,”方中愈顺嘴问了一句,“庞大人,这两天有公务吗?”
    “是有个案子,”庞英忽然抿嘴笑了,“说来也挺有意思,这个案子是关于纪刚纪大人的。”“哦...?”方中愈又转回身子,“纪大人出什么事情了?”
    “纪大人要娶真武观的女道士清心做如夫人,人都弄到家了;嘿嘿...昨天晚上要入洞房了都、人却不翼而飞了!”庞英的嘴角挂着憋不住的笑意。
    “啊?”方中愈故意装出惊讶神色,“还有这种事?谁干的呀?”“也不知道谁这么大胆子敢在老虎头上拍苍蝇,”庞英说道:“之前阳武侯薛禄一直和纪大人争这个女道士,如果是他干的他可就惨喽!这不,早晨刚派了几个旗出去查找。”
    “噢...是得好好查查,敢跟纪大人搞事这是没把咱们锦衣卫放在眼里啊!”方中愈说道:“我先走了庞大人,有时间我也去查这件事。”
    “好好,你去忙吧!”庞英是个很圆滑的人,不知道从何时起对方中愈的事情从不过问。方中愈明白,千万不能因此把这种人当亲信、越是这样越得小心他才是。
    方中愈出了大堂来到后面,看看只有天字旗、和字旗和雷字旗在家。用人之时也顾不上许多了,他便把三旗人聚在一起、简单的说让他们找应天府总捕头雷鸣生,不管生死,全城排查。
    方中愈又把王宏建叫到一旁,让他找些以前供职卫所的好友帮忙查找;王宏建自然没有二话,满口答应着去了。
    方中愈也没闲着、立刻骑了马上街,没有目标这样闲逛自然很难收到效果,明知如此他也不能干呆着啊!依然一条街接一条街的走...
    时间过得好快,方中愈走了几条街就到中午了;这种大海捞针似的找法很容易让人气馁,他早晨因为和齐楚嫣、张玉景生气没吃多少东西;饿得很了便在道边买了些包子充饥,边吃边想得改变寻找策略。
    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最后还是决定冒险进赵王府探一探!雷鸣生没少帮助他、这次又是为了帮他打探消息才出的事,他怎么也不能袖手旁观啊!
    打定主意,方中愈上马掉头往奉贤街去。将近赵王府时他想着把马寄存在一家客栈,这边刚拴好缰绳一个三十几岁的矮小男子凑过来,陪笑问道:“您是北镇抚司的东方大人吧?”
    方中愈见他有几分市井之气、好像似曾见过,便点点头,“我是东方中愈,你有什么事情?”“哎呦!可算找到您了!”男人很是高兴。
    方中愈疑惑问道:“你是...?”“小人张三,在应天府衙门帮忙,”男人说道:“是孙立本孙捕头撒下来的消息,让您赶快回家。”
    方中愈听了纳闷不已,问道:“他没说什么事情吗?”“没说,只说让您快些回家。”方中愈猜测是雷鸣生有了消息,谢过了张三立刻上马回仇府。
    离得仇府还有三四十步,就看到雷鸣生坐在门前树下,方中愈催马跑过去、不等马匹停稳便问道:“雷大哥,这一宿你跑哪去了?”
    “说来话长,咱俩进去慢慢说。呵呵...没想到让大伙为我担心了。”雷鸣生答道。“你没事就好。”方中愈下马同他往里走,“真是把我急坏了,我都想进赵王府去看看了。”
    “多谢东方老弟挂怀,”雷鸣生说道:“我是得到些消息,赶着去查证,事发突然来不及通知家里人。”“噢...是什么消息?”方中愈问。“老弟,到竹林里说吧!”
    两个人先后进了竹林,雷鸣生这才说道:“最开始我得到的消息是赵王朱高燧和张士奇的叛党有联系,告诉我消息的人说赵王府内便有叛党。”
    “哦...”方中愈急急的问:“果然如此吗?如果消息准确可以直接抓朱高燧了!”“当时我也不知道消息确不确切啊!就在这时,那个叛党刚好从赵王府出来了,”雷鸣生说道:“为了验证那人身份我得跟着啊!”
    方中愈问道:“那人长什么模样?”“四十五六岁的年纪、很壮实,身材中等偏高、圆眼睛、趴鼻子,留着短胡须...”
    “哟...你说这人像是高瑞啊!”方中愈说道。“对对对,”雷鸣生高兴的说道:“他们是叫他高大哥,好像还很有地位似的。”
    “奶奶的,我就一直怀疑朱高燧跟张士奇有关联、果然如此!”方中愈有几分兴奋,“这个高瑞是张士奇手下带兵的将军呢!雷大哥,你看到他去哪了?”
    雷鸣生答道:“这个高瑞从赵王府出来后便直接出了城...”“你们说什么呢?还背着人。”随着声音,张玉景和齐楚嫣走进来。
    “你俩别打岔,说正事呢!”方中愈说道,“对了雷大哥,你还没吃午饭吧?”雷鸣生嘿嘿一笑,“还真没有,着急给你送信...。”方中愈向齐楚嫣二人说道:“让人送些酒菜来,我也没吃呢!”
    张玉景倒也乖巧,立刻说道:“姐姐坐,我去就行了。”她去安排酒菜不提,这边雷鸣生接着说道:“那时我也不能确定这个高瑞是叛党,便跟着他出了城。”
    方中愈好奇的问:“那时很晚了吧?”“不太晚、刚见黑。”雷鸣生说道:“还亏得天黑呢,否则真没办法跟踪呢!我随着他一直到了城北八里外的高家店,在那里有不少他的同伙。”
    “是吗?能有多少人?”方中愈问道。“我看到的有六七个,”雷鸣生答道:“他们住在一家客栈里,夜里我去偷听他们说话;那个高瑞说什么王爷要对付丐帮,让所有人北上去河南...”
    “什么?”齐楚嫣很是恼火,伸手一拍石桌,“这个朱高燧,他是想死啊?”雷鸣生只知道她是郡主身份,心中很是纳闷她为什么这样激动。
    方中愈示意齐楚嫣稍安勿躁,“雷大哥,高瑞他们都说了些什么?”这时,张玉景和下人拿了酒菜来,雷鸣生边喝酒边说。
    “他们没有太多交谈、而且声音很低,我也就听到这么多;那个高瑞主要就是说王爷要对付丐帮,让众人分散北上进入河南境内待命。”雷鸣生说道:“我有一点没搞明白,为什么那些叛党会听朱高燧指挥呢?”
    方中愈想了想说道:“张士奇号称武王,高瑞说的王爷未必是指朱高燧...哎?难道说张士奇在赵王府里?”
    雷鸣生摇头,“不会吧...朱高燧能有那么大胆子?就算他是皇子,也得杀头啊!”“不好说,”方中愈缓缓摇头,“朱高燧的胆子的确很大,没什么他不敢做的。”
    雷鸣生点点头,“那好,回头我再让人好好打探。”方中愈说:“不用了,既然高瑞他们都动身北上、那么朱高燧也快动身了,我带人埋伏在赵王府外、只要看到张士奇就连朱高燧一起抓了!”
    “中愈,张士奇的那些手下怎么办啊?”齐楚嫣焦急的问:“他们已经北上了,我义父他们又不知晓,不行我回去报信吧!”雷鸣生听了心中纳罕不已,暗想难道这个朝阳郡主还与叫花子有关联吗?
    方中愈说道:“不用着急,高瑞那些人不会行动,肯定要等朱高燧赶过去的、咱们跟着他就可以了。”
    张玉景说道:“要说张士奇想对付丐帮我能理解,咱们坏了他的事儿、他认出了楚嫣姐姐和吴大叔的武功;可是,朱高燧又为什么要对付丐帮呢?”
    方中愈说道:“所以说朱高燧和张士奇必定有联系,朱高燧是替张士奇出头对付丐帮,嘿嘿...最好张士奇也在赵王府,到时候就连他一起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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