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中愈来到姬媱花身后,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劝说。就在这时,姬媱花忽然转过身来扑到了他的怀里,嘤嘤的哭了起来。
    “怎么了姬姑娘?”方中愈问道:“谁欺负你了?”“你欺负我...”姬媱花死死的抱着他,“我离开京师就...就是怕见到你,心想你又不能娶我我就把你忘了得了。我都忘得差不多了,可谁知道你...你又跑到这来,就是你欺负我...!”
    “我...”方中愈心下感动,轻抚着她的肩背柔声说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来如东,唉...可是朱棣那个老东西非得...”话说一半,嘴巴便被两片湿热的嘴唇堵住了。
    方中愈想挣开,可是姬媱花抱得死死的、他怕弄伤了她又不敢用力;时间一长、心底的小火苗渐渐被她的热情所点燃,一点点开始回吻她。
    姬媱花得到了回应更加投入的亲吻,整个身躯都贴了过来;她没有成亲、更没有生过孩子,三十多岁的人还保持着少女般的身材,既苗条又不失丰满。
    热热的、丰盈的身躯在怀里扭来扭去,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把持不住啊!方中愈渐渐搂住她,开始抚摸起来,两个人就这样相拥着进了里屋、姬媱花用脚带上了房门...
    许久,两个人才分开来。姬媱花羞涩的看了方中愈一眼,问道:“你没有想到吧?”方中愈坐在床边,看着那一点点落英缤纷很是疑惑,“嗯嗯...真没想到,那当初你是...?”
    “我什么?说说闹闹的可以,你看我什么时候留客人过夜了?”姬媱花不满的斜了他一眼。
    “我又不在凤归楼呆着,我哪知道呀?”方中愈憨笑道,“可是当初在凤归楼你竟然脱...脱了衣服想讹我,我自然以为你是...是挺随便的人。”
    “你才随便呢!”姬媱花抬腿作势要踢,方中愈连忙伸手接住,一边抚摸一边笑着说:“就是嘛,换做是谁也得那么想啊!对不对?”
    姬媱花点了点头,“说的也是...很多事情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嗯嗯,有道理、你知道寒烟翠也跟你一样吗?”“哦...她也是啊?这可真不知道呢...!”
    两个人穿衣服出来重新坐到桌边,关系性质改变了、状态自然也不一样了。两个人情意绵绵的对饮几杯,姬媱花忽然问道:“中愈,我...能跟你回去吗?”“能啊!”方中愈诧异道:“当然能,为什么不能?”
    “还为什么?因为你那两个夫人呗!一个是郡主、一个是白莲教少教主,身份高不说武功还都比我高,她们能容得下我吗?”姬媱花说道:“要是不行,我就不...不跟你回去了。”说出最后一句,目光忽然暗淡了下来。
    “那怎么行?”方中愈说道:“以前是以前,现在咱俩都这样了...我必须得负责。”
    “不用...”姬媱花微微摇头,“中愈,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刚才...我绝不是想用这种方式逼你娶我,我是想...就算不能嫁给你,也要有个咱们俩的孩子。”
    “姬姐姐...”方中愈没想到她用情如此之专,感动之余说道:“这个事...慢慢来,你走后我和岳丈盖了两座宅院、你可以先住在他那里...”
    姬媱花望着他摇一摇头,“不用了,我不想难为你。”“不是难为,你听我说。那年张玉景回胶东,她母亲发现她...她有了身孕就把她关起来,不让她出来了...”
    “啊...还有这事儿?”姬媱花忽然伸手在他额头点了点,“你说你...你祸害了多少良家妇女?”
    方中愈被气乐了,“你怎么把我说成大坏蛋了?”“你以为你是好人啊?害得我这么多年魂都没了,有时候想想还不如死了干净...”
    “别瞎说...”方中愈将她揽在怀里,说道:“后来我跟齐楚嫣成了亲,此外再没有其他妻妾了;我想既然楚嫣妹妹当初能接受玉景也就能接受你,只不过多给我点时间好吗?”
    “喔...那好吧,我跟你回去。我也想义父义母了...”两个人把事情说开了都挺高兴的。对付倭寇的事情重要,方中愈呆到天近皇昏时分回到了大营。
    一进大营,陈伯言就来回报,说莆贵田今天哪里也没有去、一直呆在家中。方中愈点点头,“他们昨天晚上刚联系过今天自然不必联系,主要看明天的,现在还有人盯着他吗?”
    陈伯言答道:“有,我安排了人日夜监视。”“那就好,明天下午开始由你亲自监视。如东县衙的衙役说,莆贵田会武功、别再出了什么岔子。”“是...。”
    到了第二天,淡水和食物都搬上了船、将近中午的时候王瑜率领军士上船,再次扬帆起航!现在,这四艘战船是南坎镇的热门话题,不管船启航还是归来,都惹得很多百姓来观看。
    负责监视的抚司弟兄来报告,说莆贵田也来了南坎。陈伯言立即换上便装出了大营,找到莆贵田并且悄悄盯着他。
    和莆贵田同行的还有两个人,战船离港后三个人一起往回走。陈伯言趁着人多悄悄凑到三人身后,听他们的谈话那二人应该是莆贵田的邻居、便拉开些距离跟在后面。
    三个人出了南坎镇后,莆贵田忽然跟同伴分开了、一个人拐上西北的道路。陈伯言不知道那条路通往何处,见路上没有什么行人只得等他走远才跟上去。
    东拐西拐的走出近五里路,前面土坡上出现一座小小的海神庙,莆贵田到了庙前停下来、回身四处张望;陈伯言早有准备,立刻闪到一棵大树后。
    莆贵田观察了一番后纵身爬上了海神庙前的旗杆,爬到旗斗上方取出一根白布条系在旗杆上,然后返回到地上。
    陈伯言看了纳闷不已,心想跑那上面系一个布条干嘛呢?是什么特定的信号?见莆贵田绕过海神庙走了急忙跟上去。
    这一次,莆贵田上了大路后一直回到了家中。陈伯言观察了一下周围环境,也上到城墙之上监视...
    整个下午莆贵田都没有出门,直到黄昏前才走出院子、在院前的槐树下站了一刻钟;这个行为很是有些怪异,他什么也不干就那么呆站着,也没看到有人靠近他、他也没有其他举动,然后就进了院子。
    天色渐黑,增援的抚司弟兄给他带了吃食来;陈伯言就着冷风吃了几个包子,心想:莆贵田,今晚上你可得有行动才行,不然老子这罪可是白遭了!
    还真没有让他失望,天色黑透后莆家大门有了响动,一条黑影悄悄出了门。陈伯言等人自然非县衙的衙役可比,根本不走城门直接从城墙上跳了下去。
    莆贵田虽然有武功,想甩掉他们可难、况且他也不知道后面有人跟踪。这一次他没有往南坎镇去,而是向北又来到那座海神庙。
    陈伯言这才明白他绑布条的目的,应该是约人见面。他命两个手下弟兄隐藏好,自己兜了个圈子绕到海神庙后、悄悄跳上庙顶。
    刚隐藏好身形,西北方向便响起嚓嚓的脚步声,片刻、一个身穿黑衣的蒙面人出现在视野中;随即响起两声海鹰的叫声,莆贵田回应了两声、两个人便凑到了一处。
    说是庙,其实只是一间小房,那房子小得只能放下一尊海神娘娘像;两个人就在庙侧山墙下说话,所以陈伯言刚好可以听到。
    后来之人问道:“有什么消息?”语调有些生硬,不像大明朝人。莆贵田答道:“那四艘船都出海了。”
    “这么快...不会是假的吧?”“不会,我看着他们搬运淡水和食物了,军士也都上了船。”
    “好...”后来之人又问道:“南坎的军营里没有什么变化吧?”“没有,还是那三千多人!”“好,我立刻通知雾影大人、寅时发动进攻,你提前一刻钟解决石台上的哨兵。能做吗?”
    “当然,”莆贵田答道:“石台上的哨兵都是普通军士,很容易就能办到。”
    “那就好。”那人从腰间解下一个口袋,放出了一只活物。那活物腾空飞起,月光下陈伯言能看出是只鸽子。
    莆贵田问道:“大人,这次能成功吗?”“必须成功!”那人说道:“武功再好也挡不住火炮,我会提前搞定他们的火炮,只要我们的船能靠岸、就能把他们的军营轰成平地...!”
    等到莆贵田和那个人分头离开,陈伯言才跳下来、会齐另外两个弟兄立刻返回大营。
    方中愈听了陈伯言的回报非常高兴,“嘿嘿...看看到底咱们谁搞定谁?”他立刻召集留守的抚司弟兄,做了一番安排,单等寅时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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