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要嫁给大伯?江忱问。
    江天茂看了一眼江斯宁,迟疑了一下还是道:可能是想要报复我吧。
    嫁给大伯就能报复你?江忱皱了下眉。
    江天茂顾及江斯宁的心情,不知道该怎么说,柳凤嗤笑一声:嫁进江家兴风作浪呗。
    江斯宁垂着眼睛攥紧了手指。
    江天茂岔开话题,继续道:我跟我哥哥感情一般,他是我妈与前夫生的,我爸对他算不错,但他这个人比较叛逆,亏空公司,被我爸赶了出去,不止如此,他还赌博,吸du,我妈,也就是你们奶奶想管他,但实在是管不了,后来他没什么钱了,就带着陈美兰回了乡下,也就是他爸爸的家乡。
    我妈去世前,嘱咐我一定要帮帮他,毕竟是亲兄弟,我妈最后没能见到他一面,我知道她遗憾,所以便想着帮衬一下,后来他去世了,我便把小宁带到了家里来。
    江天茂看向江斯宁,斟酌着措辞:小宁啊,我不想在你面前说你妈妈不好,但她可能很多事情想不明白,做事情有些不计后果
    就是脑子不正常,疯婆子。柳凤没好气道。
    江天茂瞪了她一眼,又对江斯宁道:我猜测一定是她告诉你你是我儿子,所以你才会去做亲子鉴定,她应该是还在恨我,毕竟很多人年轻时遭受的挫折一辈子都过不去,所以才想方设法的破坏我的家庭。
    这个意思就是说他根本不是他儿子。
    全都是他妈妈的妄想?
    江斯宁觉得自己现在就想一个笑话,一个被公开处刑的笑话。
    那你为什么刚刚要沉默?江斯宁赤红着眼睛看着他。
    他以为那是默认。
    江天茂看着他,想着措辞:其实你出生的时候在江家住过一段时间,那时候小忱还没出生,我第一次看到那么小的孩子,挺喜欢你的,你爸爸去世以后,我去看你,你站在大街上孤苦伶仃的,我觉得挺难过的,我一直都把你当亲生儿子看待,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做你爸爸。
    做我爸爸?江斯宁自嘲的笑了起来,这种事情是想做就能做的吗?
    一切都像是一个荒谬的笑话,江斯宁从地上站起来,机械道:对不起,是我自作多情,破坏了你们家庭的和谐。说着深深鞠了一躬,踉跄着跑出了家门。
    江天茂按了按额头,拿起手机给司机打了个电话,让他跟着江斯宁,防止他出什么事情。
    行了,事情你们都知道了,满意了?江天茂看着柳凤和江忱,我闹不明白,你们俩为什么要做亲子鉴定?而且还是跟小宁的?我哪里做的让你们不满意了?
    柳凤看着江天茂,江忱和言斐也看着江天茂。
    江忱刚才疯的厉害,但现在却彻底冷静了下来。
    你逻辑不对。江忱率先开口,你这番话听着像那么回事儿,但细一想根本就不符合正常逻辑。
    你也太善良了,难不成大街上随便一个可怜的孩子你也领回来当自己儿子?柳凤幽幽开口。
    江天茂:
    言斐坐在一旁,尽量减低自己的存在感,家庭矛盾,他不适合开口,但他想听。
    你今天要是不把话说清楚明白了,我就闹到这个家支离破碎。江忱放狠话。
    江天茂很无奈,若放在以前江忱说这话他可能一巴掌打过去了,臭小子跟他发狠,但现在看着家里的一片狼藉,他相信江忱说得出做得到。
    江天茂抬手在脸上搓了搓,又叹了口气。
    他现在身心俱疲,他没想到事情会这么猝不及防的发展到这个地步。
    江天茂平复了心情,良久才慢慢启口:当初我拒绝了陈美兰,她不死心,约我去迪厅喝酒,说等不到我不会走,我当时真的是厌恶她至极,干脆理都没理。
    后来,陈美兰嫁给了我哥,未婚先孕。
    孩子不是你哥的?柳凤忍不住插言。
    江天茂:大家都以为这个孩子是我哥的,包括我哥自己。
    当时大家都住在一个别墅里,我和小忱他妈妈也刚结婚,小忱他妈妈性子温和,对谁都好,但陈美兰处处找她的麻烦,因为当时我特别忙,没怎么顾得上她。
    江天茂似是沉浸在了以往的生活中,声音里带上了一些柔情:芷茵从来不当着我的面诉苦,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陈美兰告诉芷茵我结婚前玩的特别开,而且还有一个私生子,因为当时我们两个算是商业联姻,感情不怎么深,芷茵也没有提过,但这件事情却成了她心里的一个结,即便以后我跟她解释了,也无法打消那些年陈美兰对她造成的影响。
    柳凤联想了一下,觉得有些窒息,就像现在的她和江忱一样,其实江天茂说过很多次他没有私生子,但她不信,江忱也不信。
    当我知道芷茵住在家里不开心后,就马上带着她搬了出去,后来我爸被我哥气的生病住院,我妈终于狠下心把他们一家三口撵了出去,那几年间我们几乎没怎么联系。
    但我妈其实很想我哥,她一直觉得对不起我哥,对他很惦念,所以后面几年我们的联系渐渐多了起来,我发现我哥对小宁很不好。
    我哥这个人的脾气我还是了解的,他对孩子不好在我的预料之中,但陈美兰让人恐惧。
    怎么了?柳凤下意识问道。
    江天茂皱了一下眉:孩子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做妈妈的嘴上说着心疼却又好像不当回事儿,以前小忱磕着碰着,芷茵都很紧张,很自责,我当时觉得可能每一个妈妈都不一样吧。
    听到江天茂提到妈妈,江忱神情有些黯淡,言斐捏了捏他的肩膀。
    后来有一次,我去的时候正好碰到我哥在那打小宁,我想上前阻止的时候发现陈美兰就站在院墙外,她就那么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打,竟然还在笑,等到我哥打完了孩子,陈美兰再上前像个疼爱孩子的母亲一样安抚他。
    柳凤打了个寒颤,拿过沙发上的外套披在了身上。
    我质问她,她像疯了一样扑打我,说都是因为我她才会生下这个孽种。
    什么意思?江忱忍不住问,跟你有什么关系?
    江天茂沉默一瞬,看了一眼言斐和江忱:有些事情我本来不想当着你俩的面说,但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让我不得不说。
    陈美兰说她约我的那天晚上,我没去,她在迪厅等我,被人强.奸了。
    言斐眼皮一跳,诧异地抬头。
    江忱和柳凤也呆愣在那里。
    真的吗?柳凤不太相信陈美兰说的话。
    我也不信,后来我去查了,发现那一天那个迪厅附近的巷子里确实发生了一起强.奸案,而且我还查到,那个强.奸犯被抓了进去,受害的女孩子一共有八人之多。
    言斐,江忱和柳凤怔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好半天,柳凤才找回声音:江斯宁是那个强.奸犯的儿子?
    江天茂摇摇头:说实话,我也不是太清楚,但如果按照陈美兰说的时间推算,是符合的。
    所以你愧疚?言斐忍不住开口。
    不。江天茂摇头,我没有愧疚,也没有觉得对不起陈美兰,在感情上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但我是真的心疼斯宁这个孩子。
    小宁刚生出来时很漂亮很听话,芷茵那时候刚刚怀孕,很喜欢他,说要让肚子里的孩子像哥哥一样好看。
    后来我哥去世,我也不在乎小宁到底是谁的孩子,遇见了就是缘分,我就想着把他接到家里来,让他远离陈美兰,有一个新的人生。
    我现在想不通的就是陈美兰为什么要告诉小宁他是我儿子?一个简单的鉴定证书就能证明的事情,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柳凤有些混乱,她只是想证明一下江天茂没有私生子而已。
    江忱也有些混乱,他只是想证明一下江斯宁是不是妈妈日记本中的私生子。
    为什么事情会变得这么复杂?
    又是陈美兰,又是江斯宁?
    只有言斐是冷静且条理清楚的,他轻轻道:因为她想让江斯宁以为你是他爸爸,
    江斯宁很可能在这样巨大的压力与冲击之下变得扭曲从而做出一些对你不好的事情。
    十级宫斗圣手柳凤一听便明白了:那么陈美兰既报复了你,也报复了江斯宁柳凤想到最后觉得浑身出了一声冷汗,她会不会对果果下手啊?
    这又不是刑侦剧,你们胡说什么呢。江天茂嘴上这么说着,却也出了一身冷汗,这么一说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
    一个被陈美兰洗脑了的而且还恨着他的江斯宁生活在他们家
    他们没有胡说。江忱突然道,如果今天这份鉴定证明没有这么光明正大的摆出来,江果他妈不会问你,我也不会问你,因为我们的鉴定结果都显示他不是你儿子,根本就没有问的必要,而江斯宁八成也不会问,所有人都会被蒙在鼓里。
    你刚才为什么不直接跟他说明白?柳凤疑惑道,就应该明明白白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他,让他知道他妈妈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因为言斐叹了口气,强.奸犯的儿子会毁了江斯宁这个人,也会毁了他的一辈子,而且江斯宁不会相信他妈妈会这样对他的,毕竟陈美兰在江斯宁面前一直是个疼爱他的好妈妈,她从来没有在江斯宁面前表现出过她的恨意。
    江忱沉默了。
    柳凤沉默了。
    江天茂也沉默了。
    陈美兰太可怕了。
    良久,江天茂才道:行了,别多想了,再这么想下去,咱家都灭门了。
    言斐:您说的可真是太对了。
    到现在他已经差不多知道了所有的真相。
    江斯宁利用公司将江天茂送进了监狱,按照柳凤的性格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而且柳凤很聪明,她可能找到了真相,或者是她掌握了什么证据,所以她出了车祸。
    之后江忱与江斯宁那些愤恨与恩怨变得越来越深,至于果果的溺水更像是陈美兰的作风,只是为了让江忱因为痛苦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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