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到了祀柸的屋前,檀木做的门早已敞开多时,不知道祀柸等了多久,怕是耐心都耗尽了。
    在这种时候我才感觉到胆怯,生出了逃避的念头,只是殇止也没有等我们跟上他,便直接进了屋里。
    许陌君也感受到了我害怕的心情,半推着将我推进屋里,我想逃,紧跟进来的白画梨又堵住了出路。
    男子斜躺在太师椅上,右手撑住额头双眼紧闭,仿佛是等了太久困极睡着一般。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祀柸。
    他嘴角勾了一点弧度,像是在做一个美梦。这样的温柔的面颊,对总是被他怒目而视的我来说,真是太难得了。
    以至于我都屏住了呼吸,生怕惊扰到眼前这个人。
    不过短短几秒时间,白画梨也踏进屋里的那一刻祀柸就被吵醒了,我看着那双漆黑的眸子缓缓睁开,还带着刚刚睡醒的迷茫。
    但很快,清醒过来的祀柸又恢复了一贯的样子,他坐正了身体,用厌恶的眼神又看了我一眼。
    “你怎么现在才来。”不是疑问的语气,只是责备我一声,祀柸便将目光转向了殇止。
    “她知道婚约的事了。”殇止一点停顿也没有就直揭主题,回头示意了一下白画梨,“这也是和她有婚约的人。”
    “你们两个,总有一个人要放弃。”殇止盯住我,仿佛是在对我说话,“或者,都放弃。”
    祀柸示意我们坐下,他自顾自斟了一点茶水,喉结上下一动,他说:“宁叁恼人的很。”说完若有似无的瞥了我一眼,话语中的意思很明显了。
    殇止坐在我身边的椅子上,听了祀柸的话把目光转向白画梨:“公子也听见了,我们楼主也不想放手,既然沐琼失忆,忘了所有的事,与公子的婚约自然是做不得数的。”
    他也倒了杯茶,头也不抬道:“我看公子也不是非沐琼不可的人。”
    白画梨脸上没有一点表情,连官方的假笑也懒得维持:“沐姑娘即使要解除婚约,也得同我回沐府细细说明才是,凭我一口之词,怕是难得沐老爷相信。”
    我听白画梨仍是之前的那番说辞,又看了眼祀柸越来越黑的脸色,只觉得自己夹在中间真是痛苦。
    沐琼也是,怎么把烂摊子全丢给我了……
    “想来小琼儿也不愿意,是不是?”许陌君在我身边又点一把火,但这也把我的心里话说出来了。
    “白公子……”我甫一开口,四道目光便集中在我身上,炽热的我恨不得背过身去对话,我嘴唇刚动,白画梨突然打断我的话。
    “沐姑娘与我回一趟沐府便好,其余的事情,我自会和沐老爷说明。”
    “那你的意思是,小琼儿还能回倾城坊?”许陌君在旁补了一句,得到了白画梨的肯定。
    说到底,不过是碍于婚约不得不来寻我,白画梨也不是想娶沐琼的人……
    我见祀柸和殇止都没有反对,配合着点头:“我知道了,我同你回去。”
    于是这件事便告一段落,商量好了后日便启程,来回至多一月时间。
    只不过……
    亦步亦趋跟在殇止身后,许陌君和白画梨都先行离开,我出了祀柸的屋子就一直跟着殇止,但他没有说话,我也不敢先开口,生怕惹得男子更生气。
    “珮扇年纪还小。”刚出了卖身的楼里,殇止就说了这么一句。
    “啊?”我有点走神,他这般突然开口,只得到我茫然的回应。
    “你要是真喜欢他,等这件事结束了,你们成婚,也不是不行。”
    我这才听明白,心里又酸又火,直接冲到他面前挡住他的路:“我和珮扇没什么!”
    殇止顿了几秒,越过我身边,继续说:“他今天和我说,想要你。”
    “不是……”这叫什么话?
    “你要是喜欢他,我便不让他在卖身的楼里待着,我这些年攒下的钱,替你们赎身也绰绰有余。”殇止似是在和我商量一般,仿佛真的是一个哥哥对未来弟媳的关照。
    “那你呢?”我不甘心的问,“你怎么办?”
    他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失笑出声:“我过我自己的日子啊。”
    “日后我也会遇上我爱的人,同她成婚、生子,不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吗?”
    那目光中带着戏谑,还藏了一点点我看不出来的东西。
    “殇止…你这样很过分……”我还存着他只是在和我开玩笑的幻想,勉强扯了一个笑容。
    不知不觉走到了他屋前,殇止停下了脚步:“我没和你开玩笑。”
    我的笑容渐渐凝固了,他看起来很认真。
    “我也可能和别人成婚,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说完这一句,他推开了房门,“你也是。”
    我看着他走进屋里,直到他的身影消失才后知后觉跟进屋去。
    殇止的屋里总是有终年散不去的沉香气味,连带着他身上也是沉香的味道,我跟着走进里屋,见他用冷水洗了把手,只傻傻站着。
    心里一个声音想要质问他,另一个声音却在反驳自己没有立场,就这么纠结下来,心里酸的难受。
    “不回自己的屋去?”他拿毛巾擦着手,擦完把毛巾迭整齐放在架上,举手投足是说不出来的优雅。
    见我不语,他又脱了外衫搭在衣架上:“不知道单独待在陌生男子的屋里很危险?”
    “殇止,你别生气了。”我看他一件一件脱下自己的衣服,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我哪里敢生气。”换下靴子,殇止如今也就只穿里衣了,他连头发都给散了,一副要午睡的模样。
    我急得心里像有小松鼠在挠一样,鼓着腮帮子不说话。
    “把门关了。”他说,我不知道讨好他的方法,如今只尽力顺着他的心意去做。
    已经是用过午膳的点,卖艺的楼里一向过的养生,不少人都和殇止一样,吃完饭小憩一会儿,养足精神再接客。
    我合上门,再回里屋便惊住了。
    殇止脱了上衫,他没有多少肌肉,但上身的线条仍然很完美,肌肤白皙,很有文弱书生的气质。
    而惊到我的除了他难得一见的身材,还有他半勃起的下身。
    薄薄的亵裤根本遮不住巨物的形状,我能明显的看见肉棒在慢慢变得挺立。
    下身一湿,呼吸也跟着有点急促,我直觉现在应该离开,但眼睛没法从男子双腿之间离开半分。
    他的肉棒在挺立的同时也在涨大变粗,很快龟头便抵在亵裤上,流出来的一点点阳精沾湿了亵裤的正中,龟头的样子更明显了。
    “殇止……”我脸红的不像话,往后退了一步。
    他像是这才察觉到一般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下身,而后抬头对我露出了一个如往日温柔的笑容:“勃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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