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野的话有装逼嫌疑,但是在这里很能震慑人心。
    仙人?
    真是仙人吗?
    正此时,康耀一声惨叫,手中剩下的半截苹果落地上,她整个人疼得面目扭曲。
    古夜瞬移而去,将她抱起来,暗中封锁一部分神经痛感,才让她的惨状好看一些。
    “阿耀!”
    “丫头!”
    四周的村民焦急万分,若非古夜先前展示出的神仙手段,他们这时候肯定会冲上去。
    古夜在细细观察康耀的身体变化,还算正常,苹果里的灵力正在扩展她的经脉,粗暴又温和,从各个缺口或者细微处插进去,流遍全身。
    但若是在外面,那庞大的灵力直接从全身各处灌入,她必然会被撑得全身爆裂而亡。
    所以,吃灵力较少的水果,用来先把经脉扩充一下,非常必要。
    不一会儿,康耀逐渐稳定,但还是显得很虚弱。
    人没死就是好的,周围的村民缓缓松开拳头。
    康耀的母亲这时候从外面跑进来,哭声阵阵。
    康淙怒骂:“哭什么,阿耀没事。”
    没事是没事,但是后续的反应很重要。
    若是继续这么虚弱,其他人肯定不会相信古夜。
    好在,被古夜抱了一会儿后,康耀突然睁开双眼,炯炯有神。
    “放我下来。”
    古夜放下她,便见她冲到水果堆旁,一手一个苹果,啃得津津有味。
    她的经脉几乎已经完全畅通,现在吃水果没有丝毫问题。
    古夜笑道:“从现在起,这丫头可以随便在山内山外出入。若你们不信,可以找时间去试一下。”
    这谁敢试呢,万一出事,人就没了。
    接下来的气氛有些诡异,全屋子的人静若寒蝉,只有康耀啃得香甜。
    龙野很不爽自己看戏,抬手摄来一串葡萄,给古夜几颗,剩下的被他几口解决。
    葡萄散发出的香味,继续刺激其他人的感官。
    这些水果,在凤凰盆地不存在。也就是说,他们从未见过这些。
    又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有年轻人受不了,不顾自家长辈的拉扯,走过去大吃特吃。
    “哇,好美味,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果子。”
    好吃的结果是,这家伙在地上痛苦了好久。
    古夜可没兴趣帮他减缓痛苦。
    但毕竟是青壮年,痛完后一身轻松,顾不及擦拭身上的鲜血,继续大吃特吃,啥事没有。
    龙野趁机解释:“你们应该看明白了,只要吃了水果,就会解决你们的问题,这是为什么呢?是因为你们脱离外界太久,在一代又一代的传承中,全身经脉在逐步弱化,以至于无法承受庞大灵力的灌输,这才会导致七窍流血而死。但是现在,果子里的灵力很微弱,足以帮助你们疏通经脉。当然了,我无法保证你们每个人都能适应,不排除有人身体太弱,就算吃了这种水果也会死。你们自己看着办,是继续当畏首畏尾的懦夫,还是当翱翔天空的英雄。”
    最后这句话着实让人心颤,康淙大步走过去,拾起苹果大口吃起来。
    女儿都敢,他这个做父亲的哪能却步。
    康淙是村子的领导者,也是下一任村长。
    当他带头时,其他人纷纷围过去,抢夺水果。
    接下来,便是一群浑身流血但没有叫出声音的壮汉。
    古夜倒是挺佩服他们,这种扩充经脉的痛苦,古夜曾经经历过,叫得那是一个鬼哭狼嚎,任性妄为。
    啥?不能吗?
    古夜从来没承认自己不怕疼。
    他怕疼,很怕的。
    只是后来身体强壮了,对于痛感的耐受力强了很多。
    猎人就是不一样,他们扩充经脉的速度比其他人更快,完成后神清气爽,嘴里吐出一口带着血腥味的浊气,继续胡吃海塞。
    也幸亏有果香四溢,要不然,满屋子的血腥味会过于恶心。
    老村长和一群女人没敢动,一直看着。
    等看到所有人都没事,老村长这才让人帮他也取来一颗。
    “等等,村长不能用这么粗暴的办法,我来帮你。”
    帮人疏通经脉,对古夜来说可以顺手为之。
    他担心村长受不住死了,那样会功亏一篑。
    在古夜的一番精心调理下,老村长的经脉成功疏通,而且没有经历任何痛苦。
    吃上果子后,老村长热泪盈眶。
    “这种灵力充裕的感觉,我只在记载历史的兽皮上看到过,没想到今日能够实现,好啊,好啊!”
    帮他们疏通经脉只是第一步,下一步是让人出山,然后活着回来,这样才能让他们真的信服。
    当古夜说出这个想法时,响应者云集,他本以为要花很多功夫才能说服他们。
    “先生,您的话我们相信。既然您说我们能出去,那就一定能出去。”
    康淙将姿态放得很低,对待古夜仿佛对待真神一样。
    随后,一大堆村民前往东侧的山口,那里有出山的通道。
    老村长同行,被强壮的村民背着。
    路上时,古夜问康淙各村子的情况。
    “山内大概有上百个村子,我们村子算很大的了,足足有两千多号人。若是有需要我们做的,请先生尽管说。”
    又是上百个村子,头疼。
    这是巫族一样的情况。
    但是巫族有神山号召,古夜不知道凤凰族应该怎么办。
    “对了,你们有没有信仰?”
    “有啊,我们信仰凤凰。”
    这是废话,凤凰族肯定信仰凤凰。
    “有没有特别的建筑,或者组织什么的?”
    “没有,翼人经常会来检查,我们可不敢搞什么组织。不过,你说的建筑倒是有。我们有共同的祖墓,任何人死了后,都会葬于其中。”
    好东西,这是个好东西。
    凤凰族和人族其实一样,很重视自己的祖先。
    若是古夜能够将祖墓控制,很容易号召全族。
    但是这种办法太不道德,能不用尽量不用。
    祖墓和神山可不一样,这玩意儿一旦操作不好,容易招致凤凰族的反感。
    龙野忽然给古夜传音:“我的主人,你是不是傻了,别想这些偏招。你把每个村子里最强大的那些人招募了,还怕其他人不跟随么?”
    对啊,擒贼先擒王。
    此时,几个强壮猎人陆续离开结界后安然无恙,鼓励着更多人走出去,没有再遭受先辈们的惨状。
    老村长泣不成声,要下跪,被古夜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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