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了,他们已经太久不曾同枕而眠,不曾离得这么近了。
    南絮内心充盈,眼眶微微发热。
    如果说昨晚只是荷尔蒙作祟,头脑发热,只有激情。那么现在这一刻她的心里只有感动。
    原来和喜欢的人躺在一起的感觉这样充实,这样美妙。
    想想这五年,她又错失掉了多少这样的机会?
    一时间思绪万千。
    正愣神之际,手指突然被人抓住。男人举着她的手指递到唇边,落下温柔的一个吻。
    “早。”他赫然睁眼,弯下嘴角,给她一个干干净净的笑。
    南絮第一次觉得夏君岱的笑容这般治愈。大清早见到他的笑容,好像接下去的一整天她都会充满力量。
    “早。”她赶紧放下自己的腿,自觉地往床沿挪了挪。
    她睡相不好,不止枕着夏君岱的胳膊睡,还跟八爪鱼一样粘着他,一条腿刺喇喇地横在他肚皮上,要多随意便有多随意。
    他却反手一用力,又将她整个人给捞了回来,一只手环住她腰,两人姿势暧昧,胸口贴胸口。
    南絮:“……”
    薄薄的真丝面料,入手光滑清凉,衣料的肌肤柔软细腻,手感极佳。
    南絮被吓了一跳,直接瞪眼,“夏君岱,你干嘛?!”
    他勾唇坏笑,“温存温存。”
    南絮:“……”
    两人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这家伙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热。”南絮条件反射想逃。
    却被他死死钳制,挣脱不掉。
    “我把温度打低点。”他哑声说。
    反手就从一侧床头柜取来空调遥控器将温度调低了两度,动作连贯,一气呵成,简直不要太迅速。
    这家伙狗是真的狗!
    “男人的体力这个时候最好。”他嗓音低迷,声声诱哄。
    南絮:“……”
    “我等下还要上班呢!”
    “请假。”
    “不想请。”
    “我帮你请。”
    南絮:“……”
    “堂堂院长这么放纵?不怕老爷子敲你?”
    “难得放纵,便想放纵到底。是你先勾|引我的,就该知道我没那么好打点。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你休想甩开我。”
    南絮:“……”
    南律师简直欲哭无泪。她真的不该一时头脑发热去招惹他的。这下就跟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了。
    男人早晨的精力不是一般的旺盛,南絮根本招架不住,有好几次都快哭了。
    他一边吻掉她的眼泪,一边安抚她,可动作却不见丝毫收敛,越发肆无忌惮。
    大早上来这么一出,南絮是完全没精力上班,只想和她家大床相亲相爱。
    禁欲五年的男人,一旦放闸,战斗力真是恐怖,收都收不住。
    她眼皮子直打架,昏昏欲睡,隐约听到他说:“我是不是可以申请搬下来了?”
    她云里雾里,什么都没听清,稀里糊涂就答应了。
    ——
    见南絮沾着被子又睡着了,夏君岱这才到楼上自己家洗漱一番,换了套衣服,开车去上班。
    怎么说也是一院之长,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哪能真的放纵不去上班。院办的那群老头,奉命看着他,但凡有点风吹草动,这些人打小报告比什么都快。生怕老爷子不找他麻烦。
    今个儿夏院长如沐春风,心情不知道有多好。
    底下的小护士们窃窃私语,一个个都在暗中猜测院长大人遇到啥好事了。
    一群小姑娘猜来猜去也没猜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就找张甜去向苏寒影打探内部消息。毕竟身为夏院长唯一亲厚的师妹,苏医生总比她们知道的要多。
    小张护士身负重任,悄咪咪地去了苏医生的办公室。
    苏寒影听完张甜的来意,笑眯眯地开口:“本姑娘掐指一算,师兄肯定是跟南律师睡了。”
    张甜:“……”
    苏医生语不惊人死不休,可把小张护士震惊地不行。
    张甜不可思议地问:“这两人之前还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这么快就暗度陈仓了?”
    苏医生高深一笑,施施然道:“一切皆有可能。”
    张甜:“……”
    八卦向来不分男女,不止小护士们八卦夏院长,纪岑也对夏君岱这难得的好心情充满了好奇。
    开完晨会,纪岑就逮住夏君岱问:“院长大人,心情这么好,捡钱啦?”
    夏君岱春风得意,“比捡钱还高兴!”
    纪岑捅他胳膊,八卦兮兮,“南律师给你啥甜头了?”
    夏院长眉开眼笑,“即将开启美好的同居生活。”
    纪岑:“……”
    身为单身狗的纪主任感觉自己收到了一万点暴击。
    ——
    昨晚南絮让夏君岱泡杯三九预防一下,她怕自己的感冒传染给他。夏院长果断地拒绝了,他认为自己抵抗力好,根本就没必要。
    然后到了下午,夏院长开始察觉到自己鼻塞了,居然有点流鼻涕了。
    为了不让南絮嘲笑自己,他果断地泡了一包感冒药喝掉。
    所以说话还是不要说得太满,打脸来得猝不及防。
    虽然喝了感冒药,可夏君岱鼻塞严重,鼻音很重,南絮立马就听出来了。
    为此,南律师可是狠狠地嘲笑了他一番。
    这下好了两人同病相怜了,一起变身感冒狗,谁也别埋汰谁。
    ***
    夏君岱的感冒两天就好了,南絮体质不行,愣是拖了一个星期。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普通的小感冒也把南絮折腾得够呛。
    好不容易感冒好了,她都恨不得放鞭炮庆祝。
    这一个星期,夏君岱天天跑来她家,美其名曰是照顾病患,事实上还是各种揩油,简直臭不要脸。
    南律师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家伙是彻底赖上她了。一连好几天都赖在她家睡觉,还不要脸地和她抢床睡。
    不仅如此洗漱用品和一些日常衣物都从楼上搬下来了。
    这是打算住在她家了?
    第n次下班见到夏某人,南絮再也忍不住发问:“夏君岱你什么意思啊?真打算住我家啦?”
    这人正在给她的那些薄荷浇水。
    小小的一只绿色水壶,一条条水线倾泻而下,水珠在枝叶上打个滚儿,又迅速掉进泥土里,悄无声息。
    落地窗外是渐沉的暮色,落日余晖洒入,停留在薄荷翠绿生机的叶片上,照得叶脉格外清晰,根根鲜明。
    男人身穿烟青色的半袖衬衫,露出一小截麦色手臂,硬实窄劲。
    阳台被夕包围,他置身光晕之中,就像是油画里走出来的人物,气质出众,温润如玉。
    南絮本来一肚子不满,亟待宣泄。可在见到眼前这一幕时,她突然就偃旗息鼓,火气消了大半。
    果然,她就是个肤浅的女人,颜值大于一切。
    “对啊!”夏君岱听闻说话声,脑袋都没抬一下,特自然地说:“我申请搬下来,你同意了的。”
    南絮:“……”
    “我什么时候同意你搬下来了?”
    “就那天早上,咱两刚做完,你亲口答应的。”
    南絮:“……”
    “需要我再具体给你回忆一下吗?”男人从容不迫地从裤兜里摸出手机,“怕你赖账,我还特地录了音,你要听一下吗?”
    南絮:“……”
    贱人!故意给她下套。
    “好歹也是律师,证据摆在这里,南律师应该不会不认账吧?”他笑得得意,双眼眯成两道缝。
    南絮回客厅拿起抱枕果断砸过去,“混蛋!”
    她悔不当初啊!她就不该鬼迷心窍去招惹他。现在都被动死了。
    “我就不认!”她倚靠着拉门,双手抱臂,气鼓鼓地说。
    男人轻飘飘地说:“我认就行。”
    南絮:“……”
    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分外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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