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庆幸姜瑶心里有他一席之地,却又没办法给她任何回应。
    让姜瑶平白受了那么多苦。
    “对不起……”
    沈妄川的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到了姜瑶的手里,滚烫得落在地上,折射出了多年的爱恋。
    那个如山一般守护着沈园的男人,那个十三岁就学着独自担起偌大沈园的男人。
    在姜瑶面前,泣不成声。
    他可以坦然面对自己的死亡,却不能看到姜瑶受到一点苦。
    生病感冒都要惊动整个医科大楼,如今却像个没有意识的傀儡一样躺在这。
    家医回来的时候,身后还带着虞姐姐。
    虞姐姐一进来,就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姜瑶,以及姜瑶身边的……
    脸色苍白得就像随时要昏过去的男人。
    她假降被识破之后,就一直被困在地下室,也得知了姜瑶和沈妄川的身份。
    虞姐姐是真的很喜欢姜瑶,一见如故。
    只可惜立场不同。
    “她怎么了?”
    沈妄川抬起头,脸上冷若冰霜,眸底那抹疯狂肆虐让虞姐姐心头狠狠一颤。
    男人薄唇轻启:“救她。”
    虞姐姐下意识的远离了一下这个男人,被吓得整个人都愣住了。
    家医看沈妄川的脸色不对劲,连忙拉了一把还愣着的女人。
    “九爷让你救她!”
    虞姐姐回过神,浑身都想刚从冰窖里出来,然后被人泼了一桶水一样。
    “哦哦,哦,我,我知道。”
    虞姐姐开始帮姜瑶检查,眉头却从一开始的紧张变成了忧虑。
    “她怎么中的蛊?”
    家医震惊了,但是对这个女人还是信任的,毕竟当时她帮过九爷,虽然是一个交易。
    “真是蛊?可不是说母子蛊两者只见不能相隔太远吗?”
    沈妄川半眯起眼眸,喊了沈二进来。
    “九爷。”沈二一直守在门外,此时也是心乱如麻。
    姜瑶可是整个沈园捧着宠着长大的,现在这样躺在床上,让他怎么淡定!
    “去查一下,我离开之后,瑶瑶去做了什么。”
    “是!”沈二话不多说,正打算转身就走,突然目光扫过姜瑶手上的黑脉。
    “那是什么?!”他的声音很大,其余三人不由自主的朝着他目光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条手指粗的黑色脉络顺着姜瑶手臂的血管凸起。
    蜿蜒盘旋在姜瑶的手上,就像一条毒蛇一样。
    沈妄川的呼吸都滞了一瞬,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条蜿蜒的黑脉,说不出话。
    “去查。”
    他憋了很久,才缓缓吐出两个字。
    沈妄川害怕自己再多少一个字,都会忍不住情绪崩溃。
    虞姐姐皱着眉头,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木盒子,然后放出里面的东西。
    一条小蛊虫从里面跑出来,按照本能摸索到了将要手臂那条黑脉上。
    片刻之后,那条黑脉消失了。
    沈妄川沉重的呼吸着:“那是什么。”
    虞姐姐收了小蛊虫回木盒中。
    “万蛊之王,但是它还很小,作用不大,要尽快找出到底是什么蛊,可能会有点棘手。”
    毕竟是连她都不知道的蛊。
    “这位大叔,我跟你去研究一下这个东西。”虞姐姐拿着小蛊虫带回来的东西,皱着眉头提议。
    家医支支吾吾,看了一眼九爷。
    沈妄川目光一直在女孩身上,“她怎么样?”
    “暂时没事了,一会就会清醒,要在下一次昏迷之前找出解毒方法。”
    虞姐姐见家医还不动,直接上手拎着人走了。
    ……
    姜瑶的脑袋很重,像是被安上了千斤秤砣一样。
    梦境已经消失,眼皮却怎么都掀不开。
    最终,在她的努力之下,眼皮动了动。
    “瑶瑶!”
    男人欣喜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姜瑶一咬牙,终于推翻了压在她眼皮上的千斤秤砣。
    她眨了眨眼,看着上方的男人。
    “九爷。”
    “我在。”沈妄川身体就像被忽然抽空了力气一样,坐到了姜瑶的身边。
    浑身都被无力感侵袭着,他将头埋进姜瑶的颈窝,身体微微颤抖着。
    “你终于醒了。”
    嗓音带着后知后觉的庆幸。
    姜瑶眉头微蹙,从沈妄川嘴里知道了真相之后,她忽然笑了。
    男人不解:“怎么了?”
    姜瑶已经回到瑶池,正坐在床上享受着男人的伺候。
    “就是觉得这种悲痛的气氛,特别适合做一件事。”
    沈妄川捏着她的手指,心脏的闷痛一直蔓延在身体四处。
    他想过自己会很早离开,却从来没想过他的瑶瑶也许会比他更先离开。
    只是有这个可能,就让他无法承受。
    他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
    “沈妄川,你说,这是不是就是风水轮流转啊?”
    姜瑶伸了个懒腰,除了昏迷前的痛,她现在简直就是能打死一只猛虎。
    全身上下都充满了劲。
    男人沉默的看着她,从她醒来的那一刻开始,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
    姜瑶看见男人这幅样子,有些心疼,捧着他的脸。
    勾唇一笑,狐狸眼里满是星辰,姜瑶说:“我爱你。”
    莫名被表白的沈妄川呆愣了一瞬。
    姜瑶轻啄了一下男人的嘴角:“我爱你。”
    看见他这幅呆呆的样子,觉得可爱,又亲了亲男人的眉心。
    “我好喜欢你啊。”
    这次不同于先前,有些遗憾的叹息。
    沈妄川心脏又被她这句话激得密密麻麻的痛了起来。
    他拉过姜瑶的手臂,扣住她的腰,将她压在身下。
    洁白的床单上,姜瑶那张扬的小脸很招摇。
    她很美。
    美到让人不敢直视。
    姜瑶双手在沈妄川的脖子上交叉,温热的呼吸扑在他脸上,媚眼如丝。
    “九爷,你现在能体会到我的感受了吗?”
    那种患得患失,时刻担心这不知什么时候要失去你的感受。
    那种明明你就在身边,却还是觉得你离我好远的感受。
    沈妄川被身下的人勾得不能自已,深喘了一口气,呼吸不稳。
    他想离开,却被姜瑶的双腿缠住。
    这个姿势!!!
    沈妄川的手紧紧的抓着身下的床单,柔软的床单几乎快要被他撕碎。
    “沈妄川,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姜瑶见他又要跑,声音都冷了几分。
    “要么,你现在立刻吻我,我们快快乐乐滚床单,要么……”
    话未说完,她便被人堵住了那张能说会道的嘴。
    房间内的温度徒然升高……
    吻铺天盖地的落下,带着姜瑶熟悉的气息,她几乎快要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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