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子,谢公子。”包大通看都没有看那枚精致的金裸子,却做出了极尽高兴的模样,然后就将金裸子妥帖的放进了荷包里面,一枚金裸子罢了,他自从跟了祁承轩,上百两的银子从手上轻飘飘的出来都不觉得什么,但这枚金裸子意义不同,这可是厉景琛给的,厉景琛是谁,是他们家爷爱重的人。
    进了疏月居,刚过了一个月亮门,迎面就走过来一个人,仔细看可不就是满面喜色的祁承轩,“我正要去找你呢,他们找到了解决瘟疫的关键,颓势可以逆转了。”
    厉景琛笑而不语,静静的看着祁承轩,此刻他能够感受到来自于祁承轩身上的喜悦,两个人日夜奔忙了这么长时间不是没有回报的。
    “怎么!?”祁承轩看厉景琛不说话,又注意到包大通悄悄的往后退,抬腿就不轻不重的给了包大通一脚,“好啊你个奴才,竟然抢在了爷的前面报喜。”
    包大通立刻讨饶,“爷,小的这不是腿脚快了些,呵呵,小的去准备吃食,一会儿就好了。”包大通行了礼,连忙就跑了。
    “这奴才。”祁承轩嘴角翘着,高兴得很,在厉景琛毫无准备的时候拉起了他的手,“先不用晚膳,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祁承轩面上的笑容收了一下,“地方比较脏,做好准备。”
    厉景琛没有抽回自己的手,任祁承轩抓着,应了一声,“好。”
    祁承轩带厉景琛去的地方离疏月居不远,是一家客栈,祁承轩带着厉景琛直接往后堂走,来到后堂又去了厨房,在厨房一片蒸汽的忙乱中坦然的让人挪开了一个大水缸,水缸下面是个大洞,有向下的楼梯,一股阴冷之气传来,与有着食物芳香的厨房格格不入。
    洞下有一个巨大的空间,应当是整个客栈下面都是私牢。走在这里,脚步声在阴森的私牢异常的清晰。
    “这里是锦衣卫在晋州城的私牢,尤老就关在这里。”祁承轩始终拉着厉景琛的手,除非必要,祁承轩根本就不会带他到这边来,“尤老熬了今日,依然不肯说出四九堂背后在京城的大人物,只能够麻烦你走一趟了。当然啦,这件事只是顺带,最主要的还是别的。如果你不愿意,随时都可以走,你说一声,我们现在就走。”
    祁承轩抱歉的看着厉景琛,厉景琛垂下眼,“都到了这里,去见见吧。”
    祁承轩从厉景琛的话中听出了一丝埋怨,连忙解释,“我是真的不愿意带你来的,只是……”
    “我知道,我没有怨怪殿下的地方,要不是殿下今日带我到这边来,我也会求您让我见见他的。”厉景琛抢着说道。
    祁承轩叹息一声,“越解释越乱,算了,随我来吧。”
    尤老蜷缩在地牢的角落,身上有用刑的痕迹,却不是很多,听到了脚步声,尤老抬起头,掀开眼皮用浑浊的老眼看向来人,当看到厉景琛时,尤老无法自制的激动起来,“宝儿,宝儿。”
    “我不是你的宝儿。”
    一句话将尤老打进了现实,尤老凄然一笑,“我都是将死之人了,难道还不让我满足一下吗?”
    “有用吗,假的就是假的,永远都不可能是真的,人你见到了,把东西交出来吧。”祁承轩拉了厉景琛一下,将他藏在身后。
    尤老阴鸷一笑,“呵呵,不想知道四九堂背后的大人物是谁?”
    “晟国公!”分析账册和别的线索,祁承轩已经找出了几个可疑人物,而晟国公是最可疑的一个,现在就缺少尤老的亲口承认了。
    “哈哈,原来你都知道了,哈哈,知道了你还带他过来干什么,慰藉一下我这个老头子吗?哈哈。”尤老大笑,从来都这么畅快的笑过。
    祁承轩皱眉,“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把东西交出来吧。”
    “哈哈,在张府的书房里面,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去找吧,哈哈。”尤老笑得捂住了肚子,眼泪水都笑了出来。
    厉景琛茫茫然一片,被祁承轩拉着从私牢里拉出来,又连忙的去了被封住的张府,找到了张府的书房,祁承轩这才开口说道:“找找看,有什么熟悉的东西吗?”
    厉景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这才观察起了书房,很简单的书房,重要的东西都被收拾了起来,余下的都是些装饰物,在多宝格上扫了一眼,金银□□,精致有之朴素有之,却没有让他眼熟的东西。祁承轩也帮着寻找,突然看到书柜最上面有一个长条形的楠木盒子,拿下来后放在桌面上,祁承轩笃定东西就在里面,“打开看看。”
    观祁承轩郑重的模样,厉景琛也认真起来,摸上楠木盒子的手不自觉的抖了一下,第一次拨开搭扣的时候竟然没有打开,第二下才成功,入眼的是把朴实无华的大刀,刀鞘为玄色,上无绚丽的花纹,还有着许多划痕,虽然如此,却因为主人的珍视而保存完好。刀柄也是黑色,上缠有一条布条,以防拿刀的时候手滑,不用再拿出来细看,厉景琛已经知道了这把刀的主人,“谢谢,谢谢。”语带哽咽,这把刀是他父亲厉温瑜的心爱之物,上战场的同伴,早就失踪在西北燕山关,没有想到会在这边见到,意外之喜,更多的是怀念和感动。
    祁承轩抱住他,温言的说道:“四九堂的副帮主李大力是晟国公的人,燕山关一事中,晟国公曾派他盯住你父亲和晋王,尤老察觉到有异,也让人去了,事必后带回了这把刀。尤老敬重你父亲,就将刀收了起来,刑问他的时候,他无意间说了出来,只是询问他刀放在哪里,他不肯说,只有见到你才愿意说出来。”
    “谢谢。”厉景琛讲头顺势的埋进了祁承轩的怀里,这一刻,好像有了心动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叹息,前段时间写的材料都交了,竟然被上级机关要求修改,唉,小的写不来了啊!
    返第八一章 :州事毕返京途中
    当初厉景琛兄妹三人从西北燕山关逃出来的时候,带的东西都是母亲姜柔婉准备的应急之物,关于父母记忆的东西其实并不多,楠木盒中的刀承载了厉景琛对父亲的记忆,伟岸英武的将军,慈爱威严的父亲,仿佛这把刀就是父亲不同身份转换时的纽带,在三个孩子的记忆中占据了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厉景深和厉魏紫年幼,关于父母,很多事情他们其实已经记不清楚,但有时谈起,在记忆中父亲的佩刀依然十分的鲜明,也加深了厉景琛对佩刀的感情,此刻见到,真的是千言万语都述说不清,恨不得立刻就插上翅膀飞到京城,与弟弟妹妹们分享此时此刻心中的激动。
    短时间内还是无法回京城的,城外的瘟疫虽然找到了解决的关键,却不是找到了解决的方法,什么时候彻底的解决还是时间问题,而且如何救灾、安置灾民、受贿人员的处理等,事情接踵而至,让人忙得脚不沾地,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来处理堆积如山的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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