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人不少,几个人在。”柳延波道,“根本就无法知道是谁推的。”
    “有没有人看到?”苏秋雅问。
    “不清楚。”柳延波皱眉,“便是有人看到,那人也不一定说出来。”
    “无妨,你说都有谁在,我们一个个找,还有站在学堂屋子外的人,是不是也有人看见。”苏秋雅想只要这一件事情不是柳延波做的,那么他们总有办法解决这一件事情。
    “要不,去找大房的人?”柳延远开口。
    “还是别麻烦他们。”柳延波道,他开不了这个口。
    “要是大房出手,他们必定不能多说什么。”柳延远道。
    “大房会出手吗?”柳延波嗤笑,“要是他们来句,那些人说的都是事实,怎么办?”
    柳延波不至于连这一点都想不明白,他们当初确实趁着大房不好的时候分家。
    二房和三房还没有给大房送礼,柳家大房的人就听说苏秋雅和柳延波在县城的遭遇。学子在书院受伤,这不算是小事,总有人把这一件事情传出来。
    柳母知道这一件事情之后,还特意到柳父的面前,“可要管一管?”
    “不必。”柳父道,“他都成亲了,也该独当一面。”
    柳父不打算多问,要不了命,又没上公堂,应当不是什么大事情。他相信二房的人必定会自己解决,大房当初不也自己解决那么多问题么。
    昭阳公主得知这一件事情之后,她没有打算去处理。她是要嫁进大房,没有必要为二房解决烦心事情。昭阳公主认为就该让二房自己处理,要是大房跑出去,人家以后咬上大房可不好。
    院子里,昭阳公主正看着柳玉莲做大胖鱼。
    “就是做一些小动物。”柳玉莲笑着道,“老是刺绣,眼睛要花。”
    柳玉莲怕眼睛不好,不敢总是刺绣,也不敢在夜里刺绣。她想到了玻璃,要是有玻璃罩子在,也更好用那些灯。
    可惜玻璃还没有弄出来,他们也不能大范围制作玻璃。
    “做这些好。”昭阳公主点头,只要不是做人形的就可以,做人形的布偶容易跟巫蛊牵扯上。
    不管哪一个朝代,朝廷都不喜欢巫蛊,巫蛊也是一种罪。
    “看着也好看。”昭阳公主道,“也没见你养宠物。”
    “没时间看顾。”柳玉莲回答,“要是让那些丫鬟照顾,猫猫都不亲近我,养来有什么用。”
    柳玉莲想真要是那样的话,她分明就是给别人养猫啊,而不是给自己养猫啊。她才不做那样的事情,她一点都不垂涎猫猫的美色。
    等过一阵子再养,柳玉莲还是有些心养。
    昭阳公主一看柳玉莲的神情,就知道柳玉莲还是想养猫。
    “喜欢什么样的猫?”昭阳公主问。
    “橘猫……”柳玉莲认为橘猫就很好,田园猫也很好,反正她分不清那些小猫咪到底是什么品种,“简简单单的,不用多好的品种。”
    古代又不是后世,猫猫无法打疫苗。人也不好过分亲近那些猫,只不过富贵人家的宠物都有人专门带着宠物。
    “明年养吧。”昭阳公主笑着道,等到明年,她就嫁进来。
    再过半个月就要过年,何锡元和柳延敬都还没有回柳家,他们得等过年前两天才回来。
    营帐旁,何锡元看着篝火。
    到了傍晚,他们没有那么早休息的,就坐在篝火旁边。这还得是有足够的柴火,不然,他们也不能随便烧火。
    “最近有些安静。”何锡元道。
    何锡元在军营的时间不算长,去年才来的,经验不算多。他去年来时,总是会听到人说有偷袭,又或者是其他的问题,今年安静太多。
    暴风雨前都很安静,何锡元等人也忧心后面要爆发大事情。
    要是爆发大事情的话,他们不能回去过年是小,主要是战争不是一件好事情。
    草原上,好几个部落的人都比往年高兴,今年换来的粮食多,也不用出去冲锋陷阵。羊毛做成的羊毛衣也好,反正他们确定羊毛是真的有用,他们可以多养羊。
    有部落的首领亲自去过的,绝对不会有假。
    “羊毛长得有点慢。”有人盯着那些羊,等到来年夏天,又是一大笔收入。他们都想羊多长点毛,长得好一点,那么他们能多卖一些钱。
    第79章 一丘之貉
    往年,草原上的人也希望那些羊能多长点毛,多长点毛才好过冬,那些羊才不容易被冻死。
    夏天要剪羊毛,冬天又要羊多长点毛。毛太多,羊动不了;毛太少,羊又受冻。
    那些人就不爱养羊毛很多的羊,而今年不一样,那些养羊毛多的羊的人赚了不少钱。赚了钱的人买了不少粮食、盐、衣服等,这个冬天可好过了。
    其他人以前还觉得那些羊不好,他们就认为那些人不该那么养羊毛多的羊。他们现在不说了,还想找羊毛多的羊养。
    “那些培养液真好用。”有牧民买了培养液,那些培养液能稀释能用许久。他们就没有必要去太远的地方找草,等天气暖一点,再去远一点的地方,他们安全一些,牛、羊、马匹都安全。
    有的部落首领没有想着去攻占大梁的土地,就想着要拥有更多的草原。只要他们拥有足够多的草原,再养足够多的羊,那么他们就能从大梁那边赚不少钱。
    这也就导致一些部落之间有了更多的纷争,哪怕有培养液在,还是有人想要有更多的草地,难免就发生争执。
    徐将军一直都有让打探草原上那些部落的情况,那些部落之间确实时常发生战争,那些部落没有那么团结。当徐将军得知有的小部落被吞并之后,他一点都不意外,只要那些人没有南下就好。
    有的部落担心被攻击,干脆几个部落联合在一起。他们人口没有那么多,草原还是很多,只要他们合理利用草原,外加有培养液在,总有法子养更多的牲畜。
    县城,几天过去,柳延波的事情都还没有解决。苏秋雅一一去拜访那些在现场的人,询问他们当时的情况。
    苏秋雅一名女子竟然这么上门,有的人感动于苏秋雅对柳延波的好就说了当时的情况。可有的人是真的没有看清楚当时的情况,他根本就不知道是谁动的手。
    “当时几个人在。”那人道,“兴许是有人伸脚绊倒他,也许是他自己摔一跤,这都不好说。”
    有的人可能看到了,但是为了不得罪人,就不说。
    那些人就没有想到苏秋雅会这么一个个问过去,到最后,谁说的,总会被知道,这也算是得罪同窗了。要是得罪了同窗,他们以后会不会也被设计陷害,别人会不会觉得他们不好?
    这一件事情不好说,谁也不能保证后面的事情。
    苏秋雅去找那些人,有的人干脆闭门不见,就是不想跟苏秋雅说那些话。
    柳延波回到家里,他看着疲惫不堪的妻子就心疼。
    这几天,就是三房在铺子里撑几天,苏秋雅出去找人。柳延波到书院读书,有人看他的目光就不一样。
    柳延波不喜欢别人那么看他,好像他是一个渣渣。
    “没关系,实在不成,就换一个书院。”柳延波道。
    “书院是可以换,可是以后呢?他们还会说你的。”苏秋雅咬牙,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一定是嫉妒柳延波的才华,生怕柳延波踩着他们。
    “没事,这世上,有几个人没有被人说的呢。”柳延波道。
    “可是……”苏秋雅道,“还是等等,再看一看,一定得解决。”
    苏秋雅不甘心柳延波的名声就这么毁了,一定得解决这一件事情。
    到了第二天,苏秋雅干脆直接到书院跟那些书生辩驳,就说不少乡下的人都是早早分家,这样才能带动大家的积极性。要是都待在一个家里,那么有的人劳作,有的人就等着。
    “若是我们真对大房不好,大哥又怎么可能好起来呢?”
    “我们不过就是入乡随俗,只不过不是全部人都那么做。”
    “你们敢说你们一些人就没有想过分家吗?只不过你们是书生,没有劳作,需要家里的人供你们读书。”
    “我夫君没有用其他兄弟的钱去读书,都是我们自己赚的。”
    ……
    苏秋雅就在那边说,总之,很多书生都是吸血虫,一个个都花着家里其他人赚的钱,那些人还一个个都说别人的不是。他们有什么资格说,他们花的都是家里的。
    柳延波是分家了,可是分家之后,就不用家里的其他人拿钱给他读书。
    苏秋雅就把分家的理由变成柳延波不愿意拖累别人,不让别人出银子给他读书。至于别人会不会想着是其他房不肯让柳延波读书,苏秋雅就不去管了。
    作为一个商人,苏秋雅的口才不错,还真的让一些人相信她说的话。
    苏秋雅自认为没有对不起大房的人,柳延敬受伤,那也不是其他几房害的。其他几房要分家,柳母也可以用嫡母的身份压着他们啊,既然柳母好柳父都同意分家,那就没有什么可说的。
    也不知道县城里的这些书生有没有受别人的蛊惑,会不会是柳母这个嫡母不希望柳延波好。
    苏秋雅想着青姨娘说的,想着柳延波曾经说过的,柳母不希望柳延波的功课太好。
    “你们非亲眼所见,却说得头头是道,枉你们是读书人。”苏秋雅道,“竟然如此不通理。”
    那些书生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他们竟然被一个女子堵着。
    柳延波看着苏秋雅那么做,他也没有阻止,就是很感动。
    苏秋雅不仅仅在这些书生面前说,还跑去夫子面前说。
    “你们侮辱我没有关系,可你们不能侮辱我的夫君。”苏秋雅道,“我的夫君是一个非常真诚的人……”
    苏秋雅说了柳延波不少好话,说到后面还红着眼睛。
    苏秋雅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他们二房没有那么容易,这些人却道听途说,分明就是想要断了柳延波的前程,柳延波哪里得罪他们了。
    即便她没有说明白,书院里也有庶子,难免有人就想到是不是柳家大房坑的柳延波,不禁唏嘘起来。
    柳家大房,柳玉莲等人根本就不知道苏秋雅等人在书院的人面前说了什么,柳玉莲他们又不盯着二房的人。县城和小镇还有一段距离,若非有人刻意去说,他们也不知道县城里发生的事情。
    等到柳家大房得知县城里的流言后,又过了几天。
    那时,柳家二房和三房已经来送过年礼,大房还给了一些糕点和两匹布。
    柳母过后才知道县城的事情,得知那些人说她刻薄。这让柳母非常生气,她何时刻薄过二房了。
    柳延波的夫子是进士,跟其他人一样到柳家学堂读书,柳延敬曾经也是在那个学堂读书的。柳母没有因为自己的儿子先读书,就不让进士夫子教导柳延波这些庶子。
    柳母也不关注那些庶子的功课,那些庶子的功课要是好,那就好。要是庶子的功课不好,她总不能总让夫子去打他们,要是被柳父知道这一点,指不定柳父以为她虐待庶子。
    谁能想到,二房那边的人还能这么认为。
    屋子里,柳父坐在那边,柳母不想继续忍下去,就直接跟柳父说了。
    “我何时刻薄过他们?”柳母红着眼睛,“他们读书的时候,夫子是进士,早晚的糕点也不曾缺过,笔墨纸砚,也是用好的。是,我不成考校过他们的功课,可我一个女子,考他们做什么,他们读书好不好,我如何知道。”
    “……”柳父听着柳母的话。
    “至于科考,我可曾说过不让他去考的话?”柳母又道,“几次说可以去了,青姨娘不是总说要等等吗?说得让孩子沉稳一点,这时候,倒是怪起我来了。”
    柳母知道不能一直妥协,该说的时候还是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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