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宛如一本正经道:“你们王家那火坑我是不会跳的。”
    王简收拢腰肢,“你姐夫他们打算让你早些嫁人,免得被我日日惦记,你作何打算,嗯?”
    秦宛如意图挣脱他的束缚,反被他禁锢得更紧,“你躲我做什么?”
    “我没躲你。”
    “我问你话呢,你把我看了,摸了,还亲了,哪能这么容易溜人?”
    “……”
    “秦三娘,我二十一年的名节被你给败了,你让我说什么好?”
    “你不能这么不讲理,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家里有名堂,先前我跟你家养的八哥换了,后来又跟你换了,说不准下一回还会换成你爹。”
    “……”
    “现在你知道不少我王家的情况,我哪能放任你,嗯?”
    他的手忽然落到她纤细白皙的颈脖上,轻声道:“扭一扭,咔的一声,就断了。”
    秦宛如不禁有些怂,“你别开玩笑。”
    王简:“你看我像开玩笑的人吗?”
    秦宛如抓住他的手,试图把他掰开,王简卑鄙道:“把我哄高兴,你大姐的胎由宫里头伺候着到生产,你父亲的脑袋天子给你保住,让你们一家人平平安安。”
    听到这番略带威胁性的言语,秦宛如并不慌乱,反而是出乎意料的冷静。她一点都不惧怕他背后的权势,半信半疑问:“你真把我给相中了?”
    王简“嗯”了一声。
    秦宛如:“你相中我什么了?”
    王简:“不知道,就觉得你挺对我的胃口,能让我欢愉。”
    秦宛如严肃道:“我才及笄一年。”
    王简笑了笑,“无妨。”顿了顿,“你姐夫心想把你嫁出去了我总不会去抢有夫之妇,这想法大错特错。”
    秦宛如:“……”
    王简捏住她的下巴道:“当初我在贺家击鞠赛上拿了你的及笄礼,你无视男女大防趁着我洗澡来偷镯子,随后又撮合你大姐与贺二郎私定终身,那日还想霸王硬上弓亲我,可见是个不安分的。”
    这倒是实话,秦宛如道:“总结得挺到位。”
    王简:“让我猜一猜,若是你被逼嫁人,又将如何应对?”
    秦宛如:“没人会逼我,我也没想着要嫁人。”
    王简满意道:“如此更好,免得我用手段叫你生厌。”
    秦宛如垂眸睇他,他家的背景她是惹不起的,硬碰硬只会吃亏,于是采取心理战术道:“你阿娘与你父亲一对怨偶,你若真对我有兴致,定然也不想两看相厌。”
    王简:“我原本是不想挑明的,可是路上一听贺二郎说要给你找人嫁出去,心里头不痛快,给你警个醒。”
    秦宛如摆手,“祖母还想留我两年,不会出这种馊主意的。”
    王简捏了捏她的圆脸儿,“你一张破嘴甜死人不偿命,可莫要哄我。”
    秦宛如:“不敢哄你。”
    王简:“可是你自个儿说的,我先把你养在秦家,不会给你带来困扰,若是你失了信,可莫要怪我不留情面。”
    秦宛如连连点头,“不失信。”
    王简:“那便给我点甜头尝尝,安我的心。”
    秦宛如:“……”
    那家伙厚颜无耻索吻,“亲一下我,就像那日你厚颜无耻想对我霸王硬上弓那样亲我,我很是喜欢。”
    秦宛如:“……”
    她憋了许久,才忍不住道:“你不是贞洁烈男吗?”
    王简:“……”
    秦宛如:“你好骚。”
    她今日算是见识过什么叫做闷着骚的男人,王简便是如此,表面上一本正经,骨子里骚包得要命。
    秦宛如是没有男女大防或贞洁烈女的观念的,她不讨厌王简,也识时务,若是把他惹得不痛快了,秦家势必遭殃。
    他要索吻,她就当白嫖,况且还是人家主动送上门来的。
    抱着这样的心态,她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那种奇妙的小刺激令王简上瘾,甚至沉迷。
    唇舌交缠间心跳加速,王简贪婪的想要索取更多。
    秦宛如只觉得血压飙升,体验跟偷情一样,真他娘的刺激!
    一吻过后,双方的血压都有点高。
    王简的脸上起了潋滟的绯色,看她的眼神欲说还休。
    那一刻,秦宛如忽然有点领悟到大长公主为什么要惦记他了。
    这男色当真是极品,那么多人眼馋着,她秦三娘连力都没有费就能搞到手,不亏!
    离开那间屋子后,秦宛如的心情有点复杂。
    之前她是有点察觉王简对她是不一样的,但没料到他会直截了当挑明,王家那个火坑谁跳谁遭殃,打死她都不会进去。
    好在是他也没有强求,只要这层窗户纸没有当着众人的面捅破,那大家都还能安稳做人,自家老爹在朝堂上需要根基,若有他护着,总能顺遂些。
    秦宛如没有多想,只顾着走一步算一步,目前最重要的是她种的白叠子,其他都不是事儿。
    走到转角处时撞上了段珍娘,两人都被吓了一跳。
    段珍娘见到是她,忙问道:“我正要去找你,方才王三郎把你叫去可有为难你?”
    秦宛如淡定道:“没有,就问了几句话。”又道,“前些日瑞王府春日宴,我家也去的,他过问了一下。”
    段珍娘不懂朝政上的事,担忧问:“没说什么吧?”
    秦宛如摇头,“没说什么,我能应付。”
    段珍娘:“能应付就好,我现在看到他就怕,特别是牵扯到姨父身上。”
    秦宛如安抚道:“莫要瞎揣测。”
    不一会儿贺亦岚也来找她,秦宛如跟着他过去了一趟。
    贺亦岚上下打量她,问道:“那祸害有没有对你动手动脚?”
    秦宛如笑道:“没有,就问了几句话,跟我父亲有关。”
    贺亦岚半信半疑,“当真如此?”
    秦宛如点头,“当真。”又道,“姐夫是知道瑞王跟王家的关系的,前阵子瑞王府春日宴我家也去了,他清问了一下。”
    听到这话,贺亦岚不禁陷入了沉思。
    中午饭后众人各自去睡午觉小憩,待到下午迟一些人们才去地里帮忙移栽棉花苗。
    秦宛如也亲自动手,拿竹片把基坯里的棉花苗一株株撬起来放进箢箕里。它们的根部有方块状的基坯做养护,移栽后适应新环境也能保证养分和护根。
    女郎们负责取棉株放进箢箕里,董家负责挑过去把棉株放进坑里盖上泥土,蔡家则负责挖坑。
    人们七手八脚,一边说笑一边干活儿,气氛愉悦欢畅。
    稍后贺亦岚和王简也来凑热闹,两个郎君身段高挑,气度又好,皆是锦衣华服,站在田埂上与这群人格格不入。
    秦宛如扭头看了他们一眼,故意说道:“二位莫不是也想来体验一下人间疾苦?”
    王简冷哼一声,不屑道:“说得你好像就不是娇生惯养似的。”
    秦宛如:“……”
    王简的视线落到一群佃农身上,把他们打量了一番,指了指董世远问:“你们替秦三娘种地,她一年给多少工钱与你们?”
    董世远见他气度不凡,知道是个贵人,忙恭维道:“回郎君的话,秦小娘子仁善,非但不计较我们这些老农没有见识,还大方得很,给的工钱比自己租种要划算多了。”
    王简:“若是自己租种,要交多少租子?”
    董世远:“要交收成的一半粮,且还有身丁徭役,一到下半年就紧衣缩食,全家老小都不敢生病,一生病就遭殃。”
    王简看向贺亦岚:“你家这般苛刻?”
    贺亦岚斜睨他,“说得好像你家的佃农就运气好些一样。”
    王简:“……”
    贺亦岚:“他们这群没有土地的人是最艰难的,走到哪儿讨生活都不容易。”又指着附近的其他地方,“那边是汝南王家的地,也是佃农自己耕种交租子。”
    王简沉默不语。
    土地兼并这个问题一时半会儿没法解,但当所有土地都集中到权贵富人手中后,底下分配不均就会造成百姓动乱,像董世远这类群体是最容易揭竿而起的。
    因为国家让他们没饭吃了。
    王简的心情一时有些沉,有爵位的府邸都不用交税,从佃农手里收来一半租子进腰包,剩下的一半则留给佃农糊口,一年到头都看不到希望。
    这就是身处低层所面临的窘境。
    看天色不早了,他忽然道:“回了吧。”
    贺亦岚:“你不是说明儿回吗?”
    王简:“改主意了。”
    秦宛如巴不得他滚蛋,忍不住偷偷地瞥他一眼,不想他也在瞧她,她立马避开他的视线。
    王简把她上下扫了一圈才走了。
    他们是骑马走的,这样回城的速度更快。
    陶二娘从未见过这般俊朗的男人,兴致勃勃问:“秦小娘子,那人是谁呀?”
    秦宛如:“国公府家的世子,天子是他外甥,长姐是太后。”
    此话一出,董世远几人哗然,他无比失悔道:“真是大不敬,方才我们连礼都没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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