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四愣了愣,随即笑道:“孙媳妇好,孙媳妇好。”又道,“明日秦娘子就离开这里,换一条路走。”
    秦宛如点头,“那我这差事算是办妥了吗?”
    吕四:“办妥了。”
    秦宛如犯嘀咕道:“我跑了这么一阵子,回去了得讨辛苦钱。”
    听到这话,吕四哭笑不得。
    把那支金钗交给吕四后,秦宛如总算了了一桩心事。
    稍后余婆子喊吃饭,桌上的鱼汤鲜美,野菜蛋饼清香,凉拌的蕨菜最是爽口,还有一盘烩春笋和煎腌鱼。
    余婆子做饭的手艺当真不错,人人都夸。
    秦宛如喝了一碗鱼汤,粗粮饭干了两碗才彻底满足了。
    在吕四家歇了一宿,次日一早几人便回京。
    吕四把他们送走后,便放了两只鸽子飞走,随后收拾行头跟邓氏说要外出一阵子,邓氏发牢骚道:“那你什么时候才回来?”
    吕四道:“这趟挺远,若有人问起,你就说我去隔壁州找老桥他们了。”
    邓氏没有说话。
    待到三月中旬秦宛如都没有归京,作坊里早已停工,段珍娘开始起疑并且担心。她问彩英,彩英也是一问三不知,只说年前王简曾找过她一回。
    段珍娘焦虑不已,偷偷问窦氏。
    窦氏这才透露说她有紧急事要办,四月前应该能回来,并让段珍娘跟着一起瞒秦家。
    段珍娘整个人都炸了,心急道:“为何当初离京时不告诉我?”
    窦氏镇定道:“此事兹事体大,知道得越少越好。”又道,“你勿要担忧,我指使了一个婆子和两个护卫跟着去的,算算日子,月底前应该能回。”
    段珍娘心急如焚,“到底是何事竟要去这般久?”顿了顿,“三妹从未独自出过门,她能应付?”
    窦氏:“珍娘莫要小瞧了她,这回外出也可以磨砺磨砺,以后她要飞得更远,外出的机会还多着呢。”
    段珍娘欲言又止。
    窦氏:“眼下也不忙,你若得空,就去地里看看,勿要胡思乱想。”
    “姻伯母……”
    “这事儿连大娘都不知道,一并瞒着。”
    段珍娘闭嘴不语。
    实则窦氏心里头也是七上八下的,这都出去三个多月了,虽说世道太平,他们此行也是隐秘的,但到底是女娃娃,又是第一次出远门,委实叫人担忧。
    在秦宛如回京前段珍娘曾去过一趟秦家,忽悠秦老夫人说今年他们着重育种,拿了一半多租地培育,秦宛如天天都在地里忙活。
    秦老夫人很是不满,发牢骚道:“那孩子也真是的,再忙也得回来瞧一眼不是,年后就出了门,这都三个多月没归家了,像什么话?”
    段珍娘安抚道:“祖母莫要生气,我回去了就跟她说,让她回来瞧一瞧。”
    秦老夫人重重地叹了口气。
    晚上秦致坤下值回来,方氏同他说起白日里段珍娘过来的事情,说秦老夫人心情很不痛快。
    秦致坤便过去瞧了瞧她,坐到凳子上道:“若阿娘想三丫头了,便过去瞧瞧,说不定她是真忙。”
    秦老夫人:“再怎么忙,家总得回来瞧一眼,这都出去三个多月了,她何曾像今日这般过?”
    秦致坤后知后觉的感觉有些奇怪,往日她再忙,顶多一两个月就会回来跟家里人唠唠,这一回居然三个多月没回。
    “她这会儿在忙什么呢?”
    “珍娘说在忙育种,今年她们要拿一半租地培育种子。”
    听到这话,秦致坤道:“那便是真的在忙了,若阿娘实在想她,待我休沐了,咱们一块儿过去瞅瞅。”
    秦老夫人应声好。
    也是凑巧,在三月二十六那天秦致坤休沐准备去闵县时,秦宛如在头两天可算风尘仆仆归京了。
    秦老夫人又是担忧又是生气,训斥道:“你这丫头也真是的,年后就出门,这会儿才回来,像什么话?”
    秦宛如哄道:“今年不是要培育种子吗,着实忙了些,让祖母担忧了。”
    秦老夫人不高兴道:“往日你哪像今年这样?”
    秦宛如耐着性子哄了一番。
    方氏听到她回来了,过来瞧她,说道:“你这阵子怎么忙的,人都瘦了一截。”
    秦宛如:“阿娘还嫌我以后会长胖呢,你看我能胖吗?”
    方氏坐到椅子上,“是瘦了些。”
    三辈人坐在一起唠了好一阵子的家常,之后秦宛如在家里陪了他们数日,那时她并不知道吕四等人也跟着来了趟京。
    平时王老太君有拜佛清修的习惯,一年会有几回在寺庙小住,这次还是卫国公亲自送她过去的,仍旧是大恩寺。
    寺里清净,初夏时下了一场小雨。
    一日王老太君听静云大师讲禅,回院子后见白芷神神秘秘送来一物,王老太君进禅房将其打开,正是她的金钗。
    王老太君心思一动,冲白芷招手,白芷上前,她压低声音问:“人呢?”
    白芷回道:“晚些时候会送斋饭来。”
    王老太君了然。
    中午的时候僧人送来斋饭,那僧人正是吕四他们的人,是个中年男人,剃光了头发伪装成僧人混了进来。
    院子里的仆人事先被白芷打发下去了,他趁送斋饭的节骨眼同王老夫人见了一面。
    王老太君不认识他,问道:“何人差你来的?”
    僧人答:“吕四已经进京了,他差我来送信,想了解京中的情况。”
    王老太君沉吟片刻才道:“你们莫要再来大恩寺了,下回去得月楼。”
    僧人点头。
    王老太君又道:“会有人过去接头。”
    说罢做了个手势,僧人悄然无息地离去。
    翌日王老太君差人回去把王简找来,他下午才到。
    祖孙二人聊了会儿家常,王老太君道:“许久没吃过得月楼的蜜汁火方了,什么时候三郎给我带些回府,我好解解馋。”
    王简失笑,应声好。
    王老太君又问:“近日你父亲在府里可还安好?”
    王简答道:“顺遂。”
    王老太君抱手望着外头的幽幽绿意,自言自语道:“夏日来了,生机勃勃,委实叫人欢喜。”
    王简也歪着头看外面叽叽喳喳的鸟雀,说道:“麻雀来了。”
    王老太君“嗯”了一声,“麻雀好啊,机灵。”顿了顿,“记住了,得月楼的蜜汁火方,可莫要忘了。”
    王简:“那祖母什么时候回去?”
    王老太君应道:“再过几日。”
    这不,回去后王简就约梁王老儿他们到观音湖游湖,顺便在得月楼用饭。
    几人还是去年冬见过面,待画舫游到湖心,确定周边没有异常后,梁王老儿才问:“王老弟怎么想着请客游湖了?”
    王简一边洗叶子牌,一边说道:“皇叔抬举了,我就一穷光蛋,我请客,还得你付账。”
    梁王:“……”
    周项文失笑道:“你那家事可有眉目了?”
    王简抬头瞥了他一眼,“得月楼。”顿了顿,“今日便是请诸位来打掩护的。”
    周项文一下子正经起来,王简深思道:“我现在倒不愁京中,我愁的是那边,一旦败露,要如何遮掩?”
    曹复香:“这般大的事情,是没法敷衍过去的。”
    王简:“得找人背锅。”
    周项文的心思一下子活络了,指了指梁王道:“背锅嘛,不是他的拿手戏吗?”
    梁王:“……”
    曹复香捋胡子,“也对,用端王杀废太子,一箭双雕。”
    听到这话,王简一下子开窍了,“瑞王……私造兵器,意欲谋反。”
    周项文点头,“孺子可教。”
    王简哭笑不得,指了指他们道:“你们这帮老头儿,太坏了。”
    梁王不客气道:“你还要杀兄弑父呢,忤逆子。”
    王简:“……”
    都是一窝子黑心肠的人。
    梁王又道:“那边的刺史和县令不能留活口,与之相关的能杀的全部杀掉。”
    王简点头,“皇叔对栽赃这门手艺挺纯熟,瑞王就交给你了。”
    这话把曹复香和周项文逗笑了,梁王没有吭声,算是默认。
    周项文好奇问:“京里这边你老子手里握了那么多兵丁,你要如何瓮中捉鳖?”
    王简淡淡道:“我都说了这是家事,待祖母把父亲哄去捉住,你们定要想法子把整个京城封成铁桶一般,连只苍蝇都不能飞出去。”
    梁王皱眉,“你老子手底下那些旧部会束手就擒?”
    王简再说了一句,“王家人有王家人的法子制住他们。”
    曹复香追问:“那你两个兄长他们可没在京里。”
    王简:“那便哄他们回来。”
    曹复香:“如何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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