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小妹妹他就带着心疼,想把好吃的分给她。
    但是小妹妹会凶他,比村里大狗狗还要凶,他就有点害怕了。
    并不知道被跟狗狗比较的小妹妹,这会正缩在床脚睡觉,但依旧睡的不怎么安稳。
    念也在睡,红鸢在屋里缝补衣裳。
    小崽继续说道:我想给小妹妹吃糖。
    他吃到甜甜的糖的时候,就会忘记不开心的事情,但爹爹说小孩子吃多了糖会牙疼。
    所以他的糖好少哦,都不够给妹妹分的。
    言夙:怎么忽然觉得这小子说了这么多话,这句才是重点?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但言夙觉得小孩子哪有这么多心思,肯定是大人的过度解读。
    他就从柜子里拿出四颗带着小竹棍的糖果来,递给小崽:这里的四颗糖,崽崽知道怎么分吗?
    悠悠姐姐的,念妹妹的,小妹妹和小崽的。他攥紧竹棍,小手指在每一颗糖果点过,给每颗糖果都划分了归属。
    言夙不由道:怎么不给哥哥分吗?
    这就纯属是为了逗孩子的,言夙拿的时候也确实是没算大崽的,大崽子这会还练着功呢,送过去也是吃不上糖的。还要被沈飞玹这个当师父的数落他这个当爹的给孩子的上进道路上添堵。
    小崽一点没有因为言夙的话纠结,直接就问道:不是哥哥回来后,爹爹再给他拿吗?
    言夙:所以别看孩子小,人家机灵着呢。
    小崽看爹爹不想再说什么了,就抓着糖自己开门关门跑到了红鸢等人的房门前:红鸢姐姐,悠悠姐姐开门呀。
    他也没高声喊,还记着之前红鸢说声音大吓着了新妹妹的事,这悄摸摸地奶声奶气,搞的像是在自己家里还做贼似的。
    悠悠拉开们,见小崽伸着头往屋里张望,一副小心翼翼地样子:吵到小妹妹了吗?
    又甜甜叫了一声悠悠姐姐,给悠悠递糖。
    可能做贼的味道太浓,悠悠一下都没敢接糖,特别是看到言夙跟在后面走过来,顿时一副紧张的样子将小崽揽在身后,然后挡着言夙的目光,在身后抓着小崽的手,将糖都攥到了自己的手里。
    然后一副是自己嘴馋才去偷偷拿糖的样子。
    其实言夙将给孩子们的糕点摆放在柜子里,是没有锁也没有特意放高,但跟孩子们交代过,必须好好吃饭才能有糕点、糖果吃。
    言夙的话在他们的心头,分量还是很重的,如果实在是馋了,也确实是会开口向言夙、红鸢等大人们要。
    却没发生过自己偷偷拿糖的事情。
    言夙看着悠悠这几乎下意识护着小崽,自己挺身背锅的样子,不由摸摸她的头。他说不好自己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就是想要这个小姑娘别这么小心翼翼的。
    糖是我给弟弟来跟你们分的。
    一听是自己误会了,悠悠的小脸红扑扑的,不好意思的将糖又往懵懵的小崽手里塞。
    为什么姐姐忽然一下抢走他的糖?姐姐要是想多一个,他也是会让给姐姐的,毕竟平时姐姐也经常分好吃的给他。
    不过,悠悠还是很棒,是个保护弟弟的好姐姐。言夙怕小孩伤心,有些笨拙的安慰一句。
    红鸢见开着门却没人进来,已经放下缝补的活走了过来,见到这场面,连忙轻声哄着俩孩子进去分糖果给两个妹妹。
    忍不住跟言夙轻声说了一句:悠悠以前的父母,经常因为她照顾不好弟弟,而责打她。我还以为她也会因此
    其实大人对孩子公平对待,孩子之间就算是有争吵,但是感情也还是会很好的。红鸢不免说道。
    她们这样的人家,哪个不是子女众多的,而且大部分都讲究子是家里的宝、顶梁柱。但很多父母还是不会太亏待女,毕竟也是亲生的。但也会有些人家,不拿女当人看。
    言夙知道悠悠以前过的不好,不然一个小孩子又怎么会流落在外?但他一直只是对悠悠好,并没有过多的去问悠悠她过去的事情。
    没想到今天会听红鸢提起,还说了几句很有到底的话的样子。
    红鸢也就是这么一说,根本也没觉得自己是说了什么人生哲理,这会看言夙一副受教的模样看着自己,顿时有些脸红。
    我会努力做到。言夙轻声说,这就让红鸢心里更震惊了。
    她其实说这些,也只是站在女的角度来讲,她还待字闺中呢。没想到言夙会这么郑重其事。
    言夙走进了屋里,看到念也悠悠醒转,也不哭闹,揉着眼睛爬起来,看到熟悉的姐姐和哥哥,就要抱抱。
    悠悠立马将糖从嘴里拿出来让小崽帮她拿着,手脚麻利地给念穿起了衣服。
    冬天的衣服厚实,古人的衣服又系带繁多,言夙有时候都琢磨不轻,然而悠悠手脚利索,都没让念感受到不舒服,衣裳裤子都穿的整齐。
    然后一颗糖塞在念的嘴里也是没法塞在手里,哪怕屋里有着炭盆,这衣服也是穿的不老少,念短短的小手送糖进嘴可真有些艰难。
    新来的小妹妹最是觉浅,他们这一番闹腾,早就醒了过来,只是一直不声不响的,仨孩子一直没有发现。
    小崽忽然看到的小妹妹睁大了眼睛看自己,还吓了一下,不过很快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攥着最后一颗还没动过的糖果往前伸手。
    小妹妹睡在最里面的床脚,小崽半个身子都爬在了床上,努力的伸手凑近。
    红鸢一惊,这猛然凑过去,可别吓着这孩子,到时候再做点什么,伤了小崽可怎么办?
    说句实话,虽然心疼这么点大的孩子失去亲人,但就亲疏远近而言,红鸢肯定是偏向自家的少爷。特别是在自家的孩子还没有错处的时候,她就更心疼了。
    但言夙摁住了她的肩头。
    红鸢这才反应过来,少爷在这呢,怎么可能任由人伤到小少爷?
    一口堵在嗓子眼的气是出了,目光却还是紧缩在小崽他们两人的身上,希望这小丫头能够接受小崽的善意接近。
    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真正帮到这个孩子,总是这样时刻紧张着,对小孩子的心神来说也是一个很大的消耗。
    现在一时之间看不出病来,但对身体绝对有很大损害。
    小姑娘狼崽一般凶悍,盯着小崽似乎随时能够扑上来。小崽却似乎毫无所觉,也不担心什么,执着的伸手将糖递的更近一点。、
    小妹妹吃,好甜的。
    其实顾忌到孩子的牙齿,这糖并不是很甜,但对于孩子们而言,糖果就承载着无边的乐趣,怎么会不是最甜的呢?
    小崽极力的推销,小手攥着糖果一抖一抖的,挑衅的意图太明显,小妹妹终于忍不住,凶猛的扑过来,一口将糖果咬在了嘴里。
    呀~小崽惊了一声,红鸢顿时要上前看小崽是不是被伤到了,却还是被言夙拉住了。
    言夙看的分明,要是小崽真的要被伤到,他肯定已经上前了。
    小崽惊出声之后,就看到小妹妹叼走了糖,顿时又笑了起来,就着趴着的姿势,也不觉得压着肚子难受,两只小jiojio激动的一甩一甩的:是不是超级好吃?
    念含着糖,看着这边的热闹,也忍不住爬了过来她都过了周岁的年纪,已经是能走的稳当,但是床上被褥松软,她还是用这个学会最久的技能,比较快速且稳健。
    她凑的比小崽还近些,看着这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姐妹,也含着糖,她不由的笑咧了嘴,糖倒是叼稳了没掉,可口水却是淌出来一些。
    悠悠连忙扯了帕子给她擦一擦,看着小妹妹还没穿衣服,也顺着拽过一直暖着的衣服,要给她穿上。
    小妹妹还是防备的很,嘴里塞着糖,一时不舍得吐,不能上嘴去咬,就不停挥手要驱赶靠近的悠悠。
    红鸢看着又急又怕,悠悠要是被挠了,被打了,她也是会心疼的。
    言夙又一次摁着她的肩头:别急,再看一下。
    你不说,兄弟姐妹之间小打小闹的,只要父母不掺和,其实也不会影响他们的感情吗?
    红鸢:不是,您翻上去看看我那原话是这样的吗?
    红鸢看着言夙的眼神之中都透着震惊,就算是再能举一反三实践出真知也不能是这个时候吧?
    可是红鸢又不敢违逆言夙的意思那不就明摆着不信任少爷了吗?她也只能焦急又担忧的看着,悠悠到是没有被打到,毕竟悠悠也不是傻子,怎么会知道要挨打,还直愣愣的凑上去。
    她一边躲避着,一边轻声哄着妹妹,这房里虽然暖和,但也只是一时半会不穿上衣裳可以,时间久了也是会觉得凉的。
    ~
    鹅毛大雪的间隙里,村民们开始忙碌起准备年货的事情其实一些人家会更早的时候就准备,毕竟越到年关,这货物的价格就会上涨不少。
    到了现在这个时间,想买的东西如果价格过高,要么只能忍痛买少点,要么只能放弃。
    倒是言夙不必做这种艰难的抉择。
    毕竟,他搓了金珠子!
    说实话,这件事情也费了他不少时间呢。那金坨子外表上的杂质倒是容易处理,言夙搓的风生灰起,给沈飞玹迷了眼睛、破口大骂。
    但是有些跟金子融在一起的杂质,就没那么容易去除了,金子都不光亮的晃眼那需要熔炉熔炼,可言夙却没有,也是琢磨了许久,他才找到办法。
    那就是千锤百炼!
    沈飞玹就好几次看见言夙不是人的将金坨子揉圆搓扁,然后连大铁锤都不用,拿拳头嘭嘭的敲打。
    虽说后来沈飞玹也分到了金珠子,但是听言夙那话,心里怎么都不得劲。
    二十来斤的金坨子,言夙敲打出了十六斤的金珠子,也就是一百六十两金,这可是一大笔的巨款!
    所以在好不容易天晴的时候,言夙留下半数护卫在家看顾,带着剩下的三名护卫、沈飞玹、谢渐雪和孟清翰出门,大肆采购年货。
    当然,包括言夙在内的所有人,都是搬运工。
    这是难得的阳光露脸的好天气,而且前几天积累的大雪也化的差不多,虽然还有些湿漉漉的,但至少路上不结冰了。
    结冰的滑,可比湿滑要人命的多。
    而且路化开了,也就能赶车了。
    言夙一家有了之前租车搬家具的经验,这会租车、赶车都格外的熟门熟路,护卫们也不唾弃牛车、驴车比马车难赶多了。
    三辆牛车赶在中午前到了城门口,城门的守卫们风吹受冻,实在难有好脾气,这一看来了三辆车,七个人,可算是大生意了。
    然而高兴还没爬到脸上,就见这三辆车找了个空地排排挺好,一人留下看车,剩下六人准备排队进城。
    那一看就是私人租的车,不是载人进城的那种,结果有钱租车,却不准备进城转货?
    坐在伞下的官兵小头目对言夙这个人还是有些印象的,毕竟为了货钱,一个人扛起那么多东西的骚操作,也不是谁都能做出来的!
    结果今天又对他的小气程度有了新的认知。
    听听他那同伴都说些什么吧?
    你就不能让车进城来?那东西买多了,咱们还得送到城外来不成?
    就算是我们不怕麻烦送出来,那再进城不也是要重新交钱?
    沈飞玹都怕了言夙这节省劲了。
    他不还有那么多的金珠子吗?都是能捡钱的人了,省这么十几文钱,有必要吗?
    言夙却比他更加不可思议:你到底准备买多少东西?
    这都六个肩扛手提都比寻常人厉害的多的高手在这了,他难不成是想将整个城里的东西都搬回去?
    他可没有那么多钱!
    谢渐雪听完两个人的对话,更加不可思议,都惊的没来得及插话,看看她这瘦弱的,夹在几个人高马大的老爷们身边好不惹人注意的小身板吧,言夙这是也要把她当牛做马的用?
    进城时虽然有了些许争吵,但买东西的过程还算愉悦,就连言夙花钱都大方了许多。
    基本上说是过年要用的东西,合胃口的吃食,他都会买上不少。
    渐渐地,从护卫到孟清翰和谢渐雪,肩上手里都开始挂上许多东西。
    孟清翰倒是有意照顾谢渐雪,只是东西再挂下去,不是勒着他的脖子,就是挡住他的视线。谢渐雪虽是老嫌弃他又憨又直,却也不能逮着老实人欺负。
    看着言夙的目光不善,却也只能将东西接过来。
    沈飞玹就更是从没自己拎过这么多东西,虽说他拎的基本都是自己要的,还是言夙给付钱的薅言夙的羊毛这可多难得啊沈飞玹还是觉得有点太沉重了。
    其实城里的人不说比肩接踵,也是很密集的人流,车子即便是进来了,也举步维艰。
    但这几乎浑身都挂上东西的样子,也太丢人了。
    好些人都近乎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呢!
    沈大少爷是不知道,他们买了这么多东西,能不叫人羡慕吗?
    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但落花村依旧算得上是人声鼎沸,也只有在这临近过年的时间里,大家舍得费柴费油照亮夜空。
    一进村子,不少人在自家的院子里看到他们路过,冲着他们挥手打招呼。
    身旁是他们点在院子里照亮、取暖的火堆。
    难得的好天气,也没两天就过年了,他们要准备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不得不披星戴月的。
    言夙回应着热情的村民,村民们自是好奇又羡慕言夙这几大车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但这个时候却也是没有人跟上来多看的。
    一来是忙,二来也是有意与言夙保持适当的距离言夙不是难相处的人,相反,跟言夙接触过的村民都知道言公子这人很是随和。
    但是他们也知道言夙不太喜欢旁人过多关注他们的家长里短。
    其实又有谁喜欢被长舌之人在背后非议呢?
    所以村民们能友善的跟言夙打招呼,能招呼言家出来玩的孩子,也能在需要帮忙的时候正巧遇上言夙,就很自然的开口,但是却对他的家事,不敢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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