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说漏嘴,季远溪道,之前听见烈狐说的,那时候我能听见,只是身体无法动弹而已。
    顾厌默了瞬,道:嗯。
    你得想办法恢复修为,否则等沈光夜找到合适时机,他就会举兵造反了。
    你在关心我?
    比起那个讨厌的沈光夜,我当然是向着你的啊。季远溪没有直接回答,笑了笑说:毕竟你是我的猫猫嘛。
    顾厌沉默着没有说话,
    季远溪又道:和你相处那么久,我觉得你人挺好的,不像传闻中那么坏,可沈光夜这个人,我第一眼见着就感觉十分不舒服,他看人的眼神很奇怪,就像是像是一只盯着关在笼子里无处可逃的鸡的狐狸一样。
    此人有多副面孔,演的一手好戏,不知有多少人被他伪善的一面蒙骗。顾厌道,你能如此看待他,我很意外。
    那当然,都是老演技狗了,还不是很快就能看出来吗?
    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不能说出来,季远溪道:可能是直觉吧,总之你比他好太多。若说你是天上的月,那他就是臭泥沟里一颗不起眼的臭石头,趁着月色照映才能被人看见发现的那种不起眼。
    顾厌唇边染出一个淡淡浅笑,似乎心情很好:是这样吗?
    简单的,澄澈的,愉悦的笑。
    季远溪被这个简单的笑惊艳到,说话有些不利索,是、是的。
    顾厌微微垂头,骨节分明的手挑起季远溪耳际的发拢至脑后,凑到他于瞬间染上一抹绯红的耳畔,轻声道:我会恢复修为希望你能亲眼看到他死在我手上的那一幕。
    唇瓣柔软,开合间有意无意掠过泛红的耳垂,季远溪面颊不禁浮上淡淡的红,连对方说什么都没听进去,心脏鼓鼓锤着,全身感官仿佛聚集在一处,无比仔细的感知着那喷在他耳边均匀的浅浅鼻息。
    这个男人季远溪突然很想知道:你当魔尊那么久,真的就没有过一任夫人吗?你没有娶妻,你的那些手下都不着急的吗?
    顾厌退了回去,保持着极近的距离凝视,同他们有何干系,我的事,他们有何资格着急?
    不都是这样吗?催着赶紧留下子嗣什么的
    想什么呢。顾厌道,魔界并非人间皇族,尚无继承一说,魔尊之位有实力者居之,只要够强,谁都可以当。
    那岂不是
    季远溪抿唇暗想,这魔尊的位子可真难当。
    不仅受修仙界众人唾弃,见者追杀,还要被自己魔界中人虎视眈眈,怪不得他从不睡觉,想来是沉睡中定会引来某些难防的暗箭吧。
    又想到因此,追杀的人大抵是境界高深的,他不过一个纯粹唬人的半桶水,想要护住顾厌护住他自己的性命,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季远溪眸眼半垂,纤长的睫毛向下掩着,盖住他眼神中万千情绪,顾厌问:在想什么?
    我在想季远溪想了一下,道:我是不是应该助你恢复修为,毕竟修仙界中很多灵气充沛的地方你一个人去不了。
    为何突发此想?
    我如今整日同你在一起,你一旦被追杀,如果追杀的人是魔修,那对方肯定不会放过我,如果是修仙者,看见我和魔尊混在一起,也定饶不了我。季远溪道,帮你就是帮我,有何区别?
    顾厌神情莫辨地静静看了会季远溪,良久他道:你此话的意思是要一直和我在一起?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季远溪忙摇头解释,我是说在带你去禁地之前的这段时间!
    可恢复修为要花的时日很长。
    季远溪不能直接说出真实意图,也不想承认就是打算一直跟着他的事情,硬着头皮道:之后那你就自求多福吧。
    顾厌默了瞬,眸色深了些,道:好。
    天边的月,似乎更淡了些,两人回了山洞,等季远溪反应过来他想得知顾厌究竟有没有成亲这个问题的时候,顾厌已合眸入定了。
    翌日,季远溪同纪慎道:纪兄弟,我们可能要分离了。
    啊?什么意思?纪慎不太明白,之前不是说好了结伴一起吗?
    其实我和我师尊打算从宝库秘境中出去了,我们昨晚在外面正是商议此事。
    噢,好的可是好突然
    季远溪微微叹口气道:终有离别之时的。
    纪慎目光沉沉,季兄弟,我会想你的。
    季远溪很喜欢纪慎这个朋友,他也不想分开:纪兄弟,你还记得之前我们挖地时的赌注么?
    记得,怎么了?
    很明显是我挖的坑大部分比你的深,你要愿赌服输。
    哈哈,我以为你忘了这事了。纪慎笑了笑,道:是我输了,季兄弟,你想要我替你完成什么心愿?
    我要你在下一次衍月宗举行收徒大典之时前去参加。
    纪慎:???
    衍月宗?纪慎脸上露出震撼的神情,难以置信道,那可是修仙界里的第一宗门,先不提我散修的身份,就我这头发,就我这年龄,人家第一宗门根本没有一丝理由收我啊?我去,只会沦为笑柄。
    顿了一下,纪慎又狐疑地看向季远溪:季兄弟,你的心愿莫非是拿我寻乐子?等着看我丢脸出丑,你好好开心一回?若真如此,我可以让你寻无数个乐子,不用特意等到那么久之后的。
    季远溪道,不是,总之你去就是了。
    纪慎嗫嚅半晌,好似下定决心一般道:我昨日说过我特别信任你,既然你说不是拿我寻乐子,那我定是选择相信的。我会替你完成心愿,不管到时候发生何事,衍月宗我都一定会去。
    季远溪微笑道:谢谢你信任我。
    两人就此分别。
    纪慎望着季远溪离去的背影,直到他下了山,身形隐于山涧再也看不到,他依然在山洞前默默地站了许久。
    宝库秘境的出入口是同一个,兜兜转转耗费半天时间,季远溪和顾厌来到熟悉的十二条岔路处。
    此刻不似当时入口开启时热闹,四下无人,恬静安谧。
    轻微脚步踏于平缓地面,出口就在前方不远处。
    顾厌忽然止住步伐,轻声道:季远溪。
    啊?听见唤他名字,季远溪下意识也停了下来,怎么了?
    出去可就进不来了,你确定要出去?顾厌道,秘境中还有不少宝物,你大可花上月余时间仔细探寻一番。
    季远溪唇边带出笑容,道:若是没有命去享受那些宝物的话,宝物就不是宝物了。
    你很有见解。
    是吧?季远溪的尾巴一下子就翘起来了,毕竟不愧是我。
    噗嗤。
    一声笑后一阵接连不断轻轻的笑传了过来,不是多冷的笑,听在耳中却平白无故的让人感到一阵发凉。
    季远溪的心提了起来:沈光夜!
    我在呢。沈光夜从一旁树木后现身,缓缓走上前,既然是你叫我名字,那我定是要出来见你一面的了。我好开心,仅仅见了两面,你就记得我的声音了,你都不知道我究竟有多开心。
    季远溪没什么好脸色给他:你偷偷摸摸的躲在那,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的行径。
    这不是被你发现了吗?沈光夜不在意地看了眼顾厌,视线挪回季远溪脸上,笑道:被发现了便不是偷偷摸摸,而是光明正大,而且你先前拒绝了和我结伴同行,若我不再藏着些,怕是活不到白日就在晚上被妖兽吃掉了。
    季远溪:强词夺理。
    沈光夜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不,是很有道理才对。
    随便你吧。季远溪没什么想和他说话的欲望,转身道:我走了。
    去哪?沈光夜快步挡在季远溪面前,你该不会就打算出去吧?
    是啊,我是打算出去,你走开一点,别挡住路了。
    那不行。沈光夜笑道,你还得在秘境里多留一段时间。
    ?
    霓儿,秘境中我还有想去的地方,同我一起去看看吧,那是个景色很美的地方,你一定没见过。
    听到这个称呼,季远溪的鸡皮疙瘩瞬间起立,谢谢你,但是我不感兴趣。
    去了你就感兴趣了。
    沈光夜的声音压低了些,染上些许暧昧,他探出手打算去牵季远溪的:走,我带你过去吧。
    顾厌身形出现他身侧,锁住那只伸至途中的手,我说过离他远点。
    沈光夜脸色微沉,使力强行抽回手,做出一副被捏痛的模样抱怨道:你又不是他的道侣,管那么宽做什么,难道你想了结你徒弟一段即将开始的缘分吗?
    一直以来,沈光夜在顾厌面前都是恭恭敬敬的,即便是表面假象,他也做的滴水不漏天衣无缝,无人可以从中挑剔他任何。
    故沈光夜当下说的这些话,顾厌听着着实觉得好笑,他竟生出逗弄心思:师父管徒弟的事不是天经地义么?你要撇下我这个师尊带走他,难道不应该先问一问我的意思?
    季远溪很配合地拉住顾厌的手,眼眶带泪,深情开口,面带感情仿佛在课堂上的深情朗诵:师尊,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师尊你是照亮我修炼路途的引路灯,是我迷茫困苦途中夜晚最亮的那颗星。
    你,是你,将我从丝毫不懂的脆弱孩童一点点拉扯到大,是你,在我有疑惑的时候不辞辛劳彻夜解惑。
    你就是我永生仰望的对象,你就是我在修炼路上永远赶不上碰触不及高高在上的神祇。
    师尊,我愿永世追随于你。
    顾厌:
    沈光夜:
    这是搭了个戏台子就直接跳上去开演了?
    顾厌沉默了,沈光夜愣了一瞬,止不住的放声大笑起来。
    有意思,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季远溪见他笑的放肆,小心翼翼凑近顾厌道:我是不是演的太过了?
    岂止是过?
    那我下次注意一点。
    尽量没有下次吧。
    嘤。
    沈光夜好半晌才敛了笑,他换上认真的神情,恭敬无比朝顾厌行了个大礼,仙长,请问能否邀您的爱徒小叙片刻?
    顾厌当然是答:不行。
    沈光夜似乎早就料到,从袖中掏出一枚贵重的白羊脂玉,仙长,这是见面礼,方才是我无礼了,还望您不要见怪。
    顾厌接过,两指摩挲片刻,嘴角带出一个嘲笑的弧度,指腹轻按,那珍贵的白羊脂玉竟就这么化为粉末从他指缝悄无声息的缓缓滑落了下去。
    沈光夜的表情瞬间变了。
    仙长,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过,离他远一点。
    音落,气刃撕裂虚无破空而去。
    沈光夜心中一凝,条件反射般聚气去挡。
    强者的对决显然会波及无辜,季远溪下意识就想逃,然他仍旧慢了一步,就在他刚转身没两步之际,一阵猛烈的风以席卷万物之势自他脚底刮起。
    季远溪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那旋风裹住他双腿,将他整个人提起来迅速上升至高处。
    放放放放放放我下去!
    顾厌飞身去接,一手揽住季远溪纤细的腰,一手抵挡沈光夜攻势顺势回击。
    顾厌腾不开另一只手,眼见一发萦绕暗褐色光芒的扁状法器冲他面门而来,身侧还无数环绕锐利似能割裂玄铁的细小旋风,看上去仿佛无处可躲。
    小心!季远溪来不及多想,下意识抱住顾厌脖颈,顺势一扑,用背接下那枚法器。
    季远溪!顾厌瞬移到安全之处,眼中浮现浓艳血红,他疯了一样叫道:你做什么!?
    听见这个名字,沈光夜愣住了,他收回所有旋转的风,难以相信的开口:季远溪?末了他拔高声音道:你是衍月宗的那个季远溪!?
    季远溪抱住顾厌脖子靠在他耳边,用细若游丝的声音道:我、我没事,你不要太担心啦
    顾厌用自身修为强行替季远溪止了血,那枚法器嵌的很深,他不敢轻举妄动,罕见的又气又急道:我不用你救!你这个傻子!
    呵呵呵呵呵沈光夜冷笑着走近,骗我是散修就算了,连名字也是骗我的?素闻霁月尊者大名,想不到居然就在我身边。
    说罢用阴狠的眼神看向顾厌,你是他的师尊你是冰霖?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原来你居然没死,不,居然是假死。让我看看你这张易容过的脸吧,是不是还是我记忆中的那个模样。
    沈光夜抬手,企图去碰触顾厌的脸,顾厌看他一眼,眸色一沉,眼底阴鸷之色渐起,他五指微张,擒住那只欲图不轨的手,卸下容于面上的法术。
    下一刻,沈光夜被大力带过,手扭曲成麻花状整个人重重朝一旁倒去,同时响起他饱含震惊的声音:尊上!尊上怎么是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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