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添财手里还剩下三千两银子,赵言修还是剩下四千多两。两人把平遥镇的铺子租了出去,收了一年的租金,有一百二十两银子。宋添财这么一算,等过上七八年这买铺子的银子就能收回来了。
    于是,就有了在泉州买个铺子的打算。在平遥镇两人置办家业都是一人一半。出钱也是差不多,现在宋添财要在泉州买铺子,他手里的银子就有些紧巴。于是,就和赵言修商量,两个人合买一个铺子,等以后有钱了再买一个。宋添财说出口的话,赵言修鲜少有不答应的时候。
    麻利的把银子往宋添财面前一推,表示宋添财高兴怎么归治就怎么归治。宋添财对于小弟对他的无条件信任是得意的,可却深觉要教会赵言修管账理财。以后,他们来泉州做生意,总得一个主内一个主外。
    指望瞧着陌生人就沉默寡言的赵言修去谈生意,宋添财他再偏心赵言修也做不出这样的分配。所以,只能宋添财自己去谈生意。那这银钱就要有人管了,赵言修没得选。
    于是乎,赵言修从那天起就被宋添财带着手把手教他记账,算账,管账。然后,把地契房契铺子契书一道交给赵言修,让他去整理安排。赵言修觉得自己责任重大,他大哥都把家当给他保管了,怎么也不能让他大哥失望不是。
    再不想管钱,也得硬着头皮上。他把地契房契铺子契书分别用小陶罐子密封起来。然后,又回了一趟平遥镇,藏了一半在买回来的大宅子中。又把一半托管到泉州有名的钱庄,这钱庄有存贵重物品的飞柜。赵言修花了一笔银子,存了进去。
    宋添财瞧着赵言修这样做,心中十分满意。他是知道赵言修聪明的,可没想到这么一点就会,举一反三。无师自通的知道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风险理论。假以时日,一定比他这个做大哥的厉害。
    宋添财让赵言修把他们最后花了四千两银子买的铺子的地契用由纸包着缝进衣裳里,打算让赵言修随身携带。剩下来的三千两银子,宋添财拿出一千两做本金,准备带些茶叶和海鲜干货回去卖。这些都是问过罗老大,知道在永乐镇一带十分畅销的货物。
    不过,在回去的之前,宋添财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陈大石的爹还在这惦记着陈大石呢,凭着和陈大石的关系,宋添财可做不到冷眼旁观,让这老陈回去给陈大石和林小满添堵。自然要想法子把这老陈打发了,不再打陈大石他们的主意。
    这天,老陈在担水往陶缸里倒,就听见前面的有人再叫他。他和自己婆娘无儿无女的,在泉州更没什么亲朋好友。什么人会来找他?老陈心里疑惑了,但脚下却没停下了,打算出去看个究竟。
    宋添财一瞧见老陈出来,就笑容满面的迎了上去,对着老陈道:“伯父,您是永乐镇,陈家村的陈光祖吧?我是你同族陈桂枝的儿子。姓宋,名添财,你叫我添财就行了。”
    陈光祖楞了楞,好久没有人会喊他这个名字了。从老家到泉州,为了怕旁人找到,他隐姓埋名,在这儿落脚下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即使这几年他会问一问有家乡口音的陌生人,打探一下老家亲人的情况,可也从来没想过会遇到认识他的人。
    一想到宋添财的外家在陈家村,那他那点丑事不就半点没了遮掩。陈光祖眼里闪过尴尬,被个小辈瞧着他现在的落魄样子,这人还不知道心里怎么笑话自己呢。再说,他可知道自己在父母兄弟那儿肯定不受待见,还又那么一桩官司在那儿等着他,要是这人是那户人家的亲戚,他不就送上门了吗?这么一想,陈光祖就打算打死都不能承认。
    “这位后生,你认错人了吧?我不是什么陈光祖,我老家也不是永乐镇的,你认错人了。”陈光祖语气镇定,态度诚恳。
    宋添财惊讶道:“伯父不是前段日子才问我是否是你同乡,我瞧着你和陈大石相貌有些相似,就去了信给陈大石。他告诉我,若是你真是他亲爹务必要好好的把你接回去共享天伦。陈大石可是最孝顺不过的一个人,我瞧着伯父在泉州也无亲无故,不如跟着我回老家,享享儿孙福。”
    陈光祖听着宋添财的话心里一激动,没想到自己儿子还记得自己,还要人找他回去。他心里痒痒的,在泉州虽然他有个婆娘,但那婆娘厉害,把钱把的紧,他年纪又大了,膝下又没有孩子。以后还能干几年活,孤寡老人的日子他可是瞧见过的。太苦了,可要是儿子愿意孝顺他,回去有吃有喝的去做老太爷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他心里已经盘算了不知道多少遍了,有儿子在老家这让他好歹有些底气,打算真做不动了,就回老家去。到时候,他一个土埋半截回去,又是陈大石的亲爹,陈大石能不成真看着他饿死。族里的老一辈也该没得差不多了,父母肯定也不在了,谁还能拿他怎么样。
    在泉州这么多年,陈光祖自认见过了世面,也做了准备。要是陈大石真不打算养他,他就去衙门告他不孝忤逆。乡下人没见过世面,又重名分,就是为了自己儿女的婚嫁,陈大石也不敢怠慢他。
    肚子里转了一圈,陈光祖的脑子冷静下来,发现了不对。陈光祖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他那原配婆娘可不是个省事的。蛮横起来比个汉子还彪悍,父母更是不省事的,他跟人一走,他们肯定恨死他了。陈大石从小被他们教着,怎么会还想着孝顺自己?这可不是那群人会做的,就是一般人对抛弃了他的亲爹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的。这么巴巴的要他回去,这不合常理啊。
    难不成陈家那边是不是在做什么打算,想算计他?陈光祖本就是个心思弯弯绕绕的,一句话都要在心里过三遍的人。旁人这么主动的来找他,告诉他一块大馅饼在前方,陈光祖却不敢轻举妄动了。
    宋添财瞧着陈光祖眼神闪闪烁烁,知晓他是起了疑心,装作什么都不知情的模样道:“伯父,陈大石现在的日子过的可好了,家里有好几亩地,还有门打猎的手艺。人品也是十里八乡陈赞的,伯父真是好福气。你离乡这么久,他来信说特别的思念你,还有伯父的爹娘,也日日盼着你回去。伯父,我们这几天就要回去了,你和我们一块走吧,到时候也好有个照应。”
    要说陈光祖刚刚只是怀疑,那现在就是确定这里面有猫腻,他爹娘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最知道了。从小他就不得宠,他当年又和有夫之妇远走他乡,给他爹娘家族蒙了羞,丢了人。他爹能肯定恨不得日日诅咒他才好,哪会想他回去再给陈家丢人现眼。
    陈光祖再看宋添财,总觉得宋添财不怀好意。半响,才开口道:“后生,你真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这个时候,正好到了交班的时候,陈光祖和其他伙计交了班就急步的离开了。
    宋添财对着赵言修使了个眼色,两人就在汤浴要了个小包间,进去洗澡了。而本该离开的陈光祖又回来了,蹑手蹑脚的,破天荒的花了银子要了宋添财隔壁的小间。
    赵言修耳朵尖,眼睛好,跳在屋檐上瞧见杨光祖朝着他们隔壁走来,赶紧下来对着宋添财眨眨眼。两人脱了衣裳坐在大盆里洗澡,听见隔壁门关了起来,相视一笑。
    赵言修帮着宋添财擦背,开口道:“大哥,这陈大石可真是孝子啊。这爹这么多年不回去,还这么孝顺他念着他。看来村子里的话也不可尽信,我看那些说陈大石也不像煞气那么重的人。”
    说完故意把水洗出声音来,一听就像在闲聊一般。
    宋添财故意嗤笑一声道:“言修啊,你小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陈大石可不是好惹的,他爹当初带着个小狐狸精跑了,他娘又是个混不吝的,带着陈家的一部分田地就改嫁了。他爷爷奶奶嫌弃他爹丢人,对他这孙子也是不闻不问,还把剩下的几亩地都给了他叔叔家种。你想,就为了他这个爹,陈大石一分好处没受到,反而被连累的挨饿受冻,看尽白眼,还能对着亲爹有几分孝顺和真心。”
    赵言修惊讶道:“哥,可你刚刚不是对那老陈说陈大石最是孝顺,要接他回去尽孝吗?这是怎么回事啊?”
    宋添财懒懒道:“陈大石当初吃百家饭长大,还得被人指指点点,差一点就没活下来。最后,还是陈家村那边有个老猎户没儿子只带着个小外孙讨生活。就把陈大石给收下了,还教他一身打猎本事。这陈大石本就有些煞气,这下更吓人了。虽然他不作奸犯科,可没田没地的,哪有什么人家愿意把女儿嫁给他。”
    “最后,他和那猎户的小外孙结了契兄弟。两人都是男子,有把力气这才挣了几亩田地。你想啊,这陈大石为了他这爹吃了这么多苦头,心里能不怨能不恨吗?他早就说过,等他找到那自顾自己逍遥快活不管他死活的爹,一定大义灭亲一把。直接给送衙门,理由也是现成的,拐带良家妇人。不过,他那男媳妇可是个心思多的。哄了陈大石,说这陈光祖在外多年,肯定有压箱的银子。他们要是找到人,就先假意孝顺他,威逼利诱榨他的银子之后,再不管不问,让这陈光祖也尝尝当初陈大石的苦。反正他们两个也没儿没女,不用顾忌名声,磨死这陈光祖为止。”宋添财故意装作压低声音,可又不自觉的渐渐高了声音的模样说道。
    赵言修接话道:“大哥,虽然这陈光祖做得不好,可毕竟是陈大石的老爹,陈大石这样做,不怕他老爹去告他?毕竟忤逆可是重罪,这世道,可最瞧不起不孝的人。”
    “你错了,陈大石早就过继过去了,而且他和那林小小子结契,是上了人家门的。一个上门女婿,可是没听说过还要养自己父母的。再说了,还是过继过去的,这陈光祖本就做的不正,在陈家村名声早就臭不可闻了。衙门可是那么好进的,他有银子则罢,没银子不要自己也折在里面了。不要忘了,他身上可是犯了事的。到时候,谁被抓还真说不准。陈大石答应我,要是我能把这陈光祖带回去就给我们划两亩田地过来。我自然要卖力些,把人说好一些,让他跟着我们走。他这样抛妻弃子的人本就不是个东西,这田地我拿的可不亏心。”宋添财得意洋洋的说道。
    赵言修道:“这样不好吧,这是陈家的家务事,咱们还是不要参合了。我们来泉州一趟虽然没赚到钱,但也不要惹上是非啊。这样,咱们就告诉陈大石这陈光祖不愿意回去,不要惹这麻烦了。到时候随便陈大石来泉州找他,还是陈光祖回去找陈大石。”
    宋添财做出不服气的模样,最后才愤愤道:“好啦,好啦。我们明天就走,不再管这闲事了。真是有钱都不会赚,难怪你发不了财。胆子这么小,哎,你别委屈了。这田地咱们不赚,以后还不是给旁人赚去。怕了你了,好了好了,我们明天回去了,不管这破事了。”
    陈光祖听了之后,心拔凉拔凉的。把心里最后一点想回去指望儿子养老的念头给断了。这样对他满是恨意的儿子,还不在乎名声,他回去不是羊入虎口。会被敲得骨头都没了的。这哪是儿子啊,简直就是克星。
    ☆、第79章 回程
    陈光祖等着宋添财和赵言修走出了汤浴立马去老板那儿辞工不干了。这煞星儿子要是找到过来,他还能有命吗?他在泉州好歹有个婆娘,在北街还有了落脚的窝,这要是被那不孝子找来,还不把他敲骨吸髓,榨得不剩一点油水。
    那种混不吝的不孝子还握着他的把柄,要是真在他这儿敲不到好处,不得真给他来一场大义灭亲。陈光祖一想自己年纪这么大了还要吃牢饭心里就一阵哆嗦,能想到的就是怎么避开这这个不孝子。
    那不孝子身强力壮还有个多心眼的男媳妇,要是来找茬折腾他,看着自己的老胳膊老腿,陈光祖又抖了抖。立马手脚麻利的赶回了北街的家里,对着他那婆娘一阵好言好语,要把北街的屋子卖些银子找个乡下起个屋子买几亩地,以后吃田租子养老也算有个指望。
    陈光祖的婆娘和他是做得半路夫妻,心里就怕哪一天陈光祖真回老家找儿子养老留下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现在一听陈光祖要去乡下买地起屋,和她一起着手以后养老的事情,立马就找了牙行,卖了北街的屋子,拿了自己的私藏的银子,和陈光祖一起到她娘家村子落户去了。
    宋添财和赵言修打听到陈光祖不在泉州,回乡下养老去了才放下心来,两人这才开始大肆准备回去的的东西。难得到泉州一趟,宋添财给宋大山专门买了上好的旱烟,又给陈桂枝打了一套金首饰,给宋小宝带了不少玩具和零食。
    赵言修则是买了不少好布料,打算回去给宋家人每人做一身衣裳。当然,宋添财和赵言修还给其他的亲朋好友都带了礼物,满满当当的,差不多要装了大半车。罗老大帮他们介绍了一个镖行,护着宋添财他们回永乐镇。并给宋添财两封信都是和罗老大有些交情的,让宋添财把带的货送去给这两户商家,看在罗老大的面子上,不会让宋添财太吃亏的。
    为此,宋添财很是感谢了罗家兄弟一番。又给他们铺子里提了点子,罗家兄弟听了觉得十分满意,还给宋添财带了不少土仪。这么一来,宋添财带回去的东西就更多了。
    在走之前,黄老板请客,为宋添财和赵言修践行。定了南街有名的聚宝楼,宋添财和赵言修还未到南街来过。泉州南街这儿来得都是些非富即贵的,这里的富指的是家财万贯的富人们,在宋添财认识的人中还真没遇到这样的品级。
    而黄老板能在南街做有名的聚宝楼订到位置靠得也是他堂弟是个七品官,他又舍得花钱,才能到这儿来吃饭。因为海鲜酱,黄老板和宋添财成了合伙人,走了三七开。所以,黄老板就有心给宋添财看看他的底牌,抖抖自己的威风,也未尝没有给宋添财提个醒,让宋添财不敢私下动什么小动作的意思。
    聚宝楼既然能在泉州南街最出名那自然是有它的优势的,从酒楼布置上的美轮美奂,雅致诗意,到菜色的色香味全,美味可口,真可谓无一不精,无一处说不出不好来。不过,宋添财在前世应酬多了,见得大场面海了去了。这样的阵势还真没镇住他,面色从容,态度淡定,完全没有什么拘谨和失态。
    而赵言修从小被赵才青夫妻富养着,气度眼光礼仪规矩样样不凡,自然也不会被这点小场面吓到。黄老板瞧见了,心中暗暗有了改观,以后对宋添财这个合伙人也多了几份耐心和仔细。
    一桌菜上齐了,黄老板要了五斤一坛子的酒。罗家兄弟都是能喝的,也拉着宋添财喝。甚至,一个个也要赵言修喝点。宋添财总觉得赵言修还小,沾酒不好,一一给婉拒了。
    出门在外,宋添财已经喝酒了,赵言修是怎么也不会沾酒的。两个人总要有一个人清醒,不管什么时候都留个心眼总是不会错的。所以,他顺着宋添财的话也推拒了别人的倒酒。
    不过,这样,宋添财一下子就喝多了。等饭用完了,赵言修扶着摇摇晃晃,已经有些晕头转向的宋添财往外走。下楼梯时,宋添财跌跌撞撞的,一下子就要撞到旁边的一个中年男子,赵言修一把抓住,转头对着那人道了一句:“家兄喝醉了,刚刚多有冒犯,还望这位兄台不要见怪。”
    那人看了赵言修一眼,却楞住了,不过只是一晃神的功夫,立马和气的笑道:“无事,无事。”可眼睛却是细细的再把赵言修看了一遍,心里却泛起了阵阵波澜。
    宋添财还醉得不醒人事,赵言修只好一把勒着他,架着往前走。黄老板给他们安排了马车,赵言修把宋添财弄上车,自己坐上去让宋添财靠在自己身上才让车夫驾车走了。不然,这马车颠簸,宋添财又喝醉了,呆会说不准就撞在马车上了。
    喝醉酒的宋添财立马酒话满天飞了,一手搭上赵言修的肩膀,喷着酒气对着赵言修道:“言修,大哥高兴。这些对不起大哥的人终于都得到了报应了,小宝以后也不用担心什么时候就跳出个给他抹黑的亲娘了。大哥真高兴,那些人一个个的欺我辱我,恨不得逼死我。哈哈,可惜老天有眼,我没死,可不就得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哼,想要我死的人,我就去送他死一死,谁也别想把我当软柿子捏。我揍不死他!”
    赵言修听着宋添财的话,心里知道是他大哥遇到的委屈多了,以前还不知道多憋屈呢。这才喝酒之后絮絮叨叨的把心里的苦说出来,赵言修拍拍宋添财的后背,又给他找了个梨子吃。
    宋添财啃了一口梨子,觉得甜,立马递给赵言修道:“言修,这个甜,你也吃,你也吃一口啊。”说着就往赵言修嘴巴塞。
    赵言修就没逆过宋添财的意,咬了一口,哄了哄宋添财。宋添财高兴了,抓住赵言修的手道:“言修,你说我咋一想你要被个不知名的女人给霸占去,这心里就空荡荡的不舒服呢。难不成我把你当儿子养了,见不得你和别人好。哎,我这心思可不好,你都这么大了,我哪能这么自私啊,想着你永远围着我这个大哥转,跟我这个大哥过一辈子呢。你以后要成家要娶妻生子。可这说一万道一千,我这心里就是不得劲。言修,你说大哥这是不是太霸道了。不行,这样你得烦我了,我得改改脾气,改改脾气。”
    赵言修听着宋添财的话楞了楞,他何尝不是希望他大哥别和女人有什么牵扯。只希望现在的日子永远这么过下去,他们是一家人,快快乐乐的,大哥永远都待他这般好。可却堵在口里说不口,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他大哥待他一片真心,费心费力,他再拦着他大哥成家娶媳妇那就太不近人情了。
    他看着喝醉酒显得有些呆的宋添财道:“大哥,我不成亲也不会离开宋家的。我一辈子待在你身边,咱们就这么开开心心的过下去。不要让别人来打扰,我不喜欢有人来破坏咱们现在的日子。我和你,还得小宝,宋叔宋婶,咱们一家四口,就这么过下去,都不分开,你说好吗?”
    回答赵言修的只有宋添财打呼噜的声音,宋添财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睡着了。赵言修哭笑不得,感情刚刚说的话都没用。不过,好在宋添财睡着了,不然,赵言修真会觉得不好意思。
    回到住的地方,赵言修给宋添财煮了醒酒汤,又看护了他半宿,瞧着宋添财睡熟了,赵言修用布沾了水给他湿了湿干干的嘴唇,又掖了掖宋添财的被子,这才回房睡觉去了。
    宋添财一大早就醒了,意外的发现自己头疼的比上次宿醉要好些。他昨天晚上迷迷糊糊的,其实还是有些记忆的。记得好像是赵言修看了他大半夜,心里就有些懊恼,只是暗暗的下决心,以后再也不能喝醉让赵言修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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