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游满面呆滞,望着手中的香囊,不明所以。
    秦玄则是微微叹了口气。
    秦游转过头:“那个…公主过年送别人香囊,正常吗?”
    “正常。”
    秦玄突然一把夺过香囊,塞在了怀里:“来来来,堂兄,孤敬你一杯。”
    “本世子不想喝。”
    秦玄楞了一下:“堂兄为何自称本世子?”
    “那你跟我称什么孤。”
    秦玄脸色一红,连连摆手:“口误,口误。”
    这事以前秦游和秦玄探讨过,没外人的时候,不要自称“孤”
    不是因为拿不拿架子,而是秦游觉得这对秦玄不好。
    他认为所谓孤,就是孤家寡人,古代等级太过森严,所以像王公贵族真正的身边人少之又少,而这个“孤”,也代表着地位的尊崇,在高处,孤独的高处。
    对于典故,礼制,传统,秦游不懂,他就觉得这种称呼似乎带着某种“心理暗示”,和亲近的人,如果再用这种自称的话,那就会变的真“孤”了。
    这就和单身狗似的,总自称“本狗本狗”的,那么可能一辈子就是个单身狗,而且也会被别人误会这人脑子有点问题。
    对待其他人,秦玄称孤就算了,对待自己应该亲近的人,这么自称只会拉远距离,至少在秦玄这个年纪不能这么自称,尤其是在书院,面对那些大儒,自称孤,不是错,但是会让廖文之等人讨厌这小子。
    这一点秦老大做的就很好,不是特意的,而是自然而然,在没有外人的时候,面对秦麒与秦烈,除了装b外,很少自称朕,代表着亲近。
    越是亲近,就越不应该在乎这些代表身份阶级的自称。
    也好比秦游和斐云荣似的,躺在竹床上,一个说殿下赶紧整麻溜地吻我,另一个说本宫不得劲儿,这像话吗,像话吗像话吗,都什么情况了,要么叫爹爹要么叫夫婿,叫本宫或是殿下多疏远啊。
    所以对这种事,秦游比较在乎。
    “说正事,公主送外臣香囊,正常不正常。”
    秦玄目光有些闪烁:“正常。”
    “正常个屁!”
    秦游赶紧压低了声音:“秦妙竹,华阳殿下,连我都听说过她的大名,足金足赤的大夏第一公主,文采斐然声名在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为什么要大过年的送乔老二香囊?”
    秦游可是知道,送东西是有讲究的,要是送乔老二两斤大葱的话,他不会多想,问题是这可是香囊,公主,夏朝最受宠的华阳公主秦妙竹送的。
    “哎呀,堂兄想多了,香囊罢了,回头我也让阿姐送我一个。”
    秦游四下看了眼,招了招手,给同样受邀参加宴会的贺季真叫了过来。
    “老三,香囊这玩意有说道吗?”
    贺季真坐下后直接说道:“礼记.内则,男女未冠笄者,鸡初鸣,咸盥漱,栉縰,拂髦总角,衿缨,皆佩容臭。”
    “说大白话。”
    “表达情意。”
    秦游看向秦玄:“还想忽悠我?”
    “堂兄多虑了,这香囊,香囊…香囊,也防虫嘛,就好比佳节之日…,对对对,比如端午节,农历五月是毒月,天气渐热,毒虫纷纷,驱病邪除瘟疫,不也用艾草、菖蒲等做成香囊挂在身上嘛。”
    “现在,大过年,寒风瑟瑟,你跟我说有毒虫,什么毒虫,夜王啊?”
    “会不会是…”秦玄双眼一亮:“会不会是因堂兄名声不好,阿姐视你为毒虫,让乔统领佩戴身上,寓意为离你远一些。”
    “有可能。”秦游深以为然:“香囊可能会辟脑残,你天天往书院跑,华阳殿下让乔冉离你远点。”
    贺季真低声念叨了两遍“脑残”,学会了。
    秦游又从秦玄的手里夺回了香囊:“你大姐给乔老二的,放你身上算什么。”
    秦玄面色大变:“不可,不可不可不可,千万不要转交于乔统领。”
    “为什么?”
    “总之就是不可。”
    秦游紧紧皱着眉头:“你知道我这辈子最烦什么人吗?”
    “文臣?”
    “也对,不过还烦另外一种人?”
    “比堂兄长相俊秀之人。”
    “额…对,带上这个,还有一种人。”
    “比你张狂嚣张之辈?”
    “额…再加上一个吧,还有一种人。”
    秦玄想了想:“比你能言善辩才思敏捷者?”
    秦游摸了摸下巴的胡子茬:“这种人是挺讨厌的。”
    “你很讨厌我?”
    “你要点脸吗。”
    “那堂兄,我想问问…”秦玄问道:“你不讨厌谁呀?”
    “说正事。”
    “好,说。”
    “那什么,那个…”秦游一拧眉:“你怎么总打岔,搁这水呢。”
    “说你讨厌的人。”
    “对对对,就是擅作主张,自己老妈,自己妹妹,自己姐姐,自己老婆…不是,自己老婆不算,就是自己家里女性亲戚吧,都有自由恋爱的权利,可总有脑残擅作主张瞎掺和,我最烦这种人了。”
    秦玄露出了思索的表情:“堂兄说的脑残,是指我吧?”
    “是。”
    “脑残何意?”
    贺季真福至心灵:“凤七。”
    秦玄:“…”
    秦游回头骂道:“把你那人中缝给我闭上,别插话。”
    贺季真耸了耸肩:“恩主,我是帮您说话,华阳殿下赠予乔统领香囊,经你手转增,太子不应夺去。”
    看向秦玄,贺季真笑道:“要不殿下您说说,为何不让我家恩主转赠,学生评评理如何。”
    秦游是看出来了,贺老三不是帮谁说话,就是纯粹八卦。
    “没什么可说的,总之别让乔冉那家伙烦我阿姐。”
    秦游的八卦之火也熊熊燃起了:“没听说过乔老二提起过华阳殿下啊,而且是华阳公主主动送乔老二香囊,听你这话的意思,乔老二是个大舔狗?”
    秦玄目光闪烁,一副遮遮掩掩的模样。
    越是这样,秦游愈加好奇。
    其实对于这一点,秦游有些不太适应。
    在后世的话,一群老爷们聚在一起,唠的除了游戏就是女人。
    再看现在自己身边这群人,一年到头,没人提过女人,看见姑娘也不瞅上一眼,当然,除了凤七。
    完了这家伙眼光还特另类。
    之前在东海时就是,不说斐云荣和巫雪了,就说那些飞云女骑,哪个不是英姿飒爽大长腿,模样也俊俏。
    结果呢,结果东海这群王八蛋天天和飞云女骑抢烤大虾,掰腕子,比举大鼎,最恶心的是,还让人家姑娘们抗圆木盖房子,他们自己倒是跑船舱里偷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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