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贺启深的女人。既然贴上了贺启深的标签,聪明人都不会贸然染指,除非是嫌日子太好过了点。
    苏韵面无表情,冷声回,“不好意思,最近减肥。”
    被拒绝了理所当然,吃过天鹅肉的苏韵怎么会看上癞.蛤.蟆。边上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说得冯东霖面红耳赤,下不来台,不就是长得有几分姿色的明星么,在古代,那是戏子,他又不是没玩过,还清高起来了。
    “你这种女人我见多了。过来搭话不就是想攀炎附势吗,说吧,想拍什么戏,老子找人帮你定制一部都可以。”顿了下,冯东霖看向苏韵的眼神越发贪婪,轻佻道:“只有一个条件,你等会陪我出去。”
    苏韵从小到大没受过这种侮辱,哪怕是跟贺启深在一起后,不少人贬她,踩她,讽她,小地方来的上不了台面,靠姿色上位,也就是玩玩……类似的声音层出不穷,却也只能在背后喁喁私语。
    这一刻,她没多想便将手里的酒朝那头猪泼去。
    惊了!!!
    谁也没想到苏韵这么刚,要知道没了贺启深她什么都不是,在场的随便拎一个出来,真想搞死她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也不知谁突然带头笑了起来,主要是冯东霖的样子太滑稽了,红酒湿哒哒的在他脸上,还在往下滴,额头留着那么一撮,眼睛猩红,又矮又胖,像个只会叫嚣的落汤鸡。
    冯东霖恼怒成羞:
    “艹!臭bz,老子弄死你。”
    “不知道被多少人玩过了,装nm装……”本就是没素质的暴发户,说着就撸袖子上前,正要碰到苏韵之际,却被人反手钳制住。
    “啊”地一声响彻整个宴会厅,痛到每个人心里,那只手多半是废了。
    “丢出去。”
    “是,贺总。”
    贺总!!
    众人唏嘘,不由朝一个方向看去,男人西装革履,带着金丝边眼镜,眼眸深邃,像含了冰霜般,信步而来。
    贺启深什么时候回来了??
    苏韵还没回过神来就落入一个清冽又熟悉的怀抱。
    第2章 回家   受委屈了。
    众目睽睽下,被他护着出了宴会厅。
    虞家的人晓得了这边的动静,过来赔礼道歉,贺启深不多理会,薄唇抿着,周边的气压低得吓人。
    跟贺启深在一起两年,还没见过他这般动怒。苏韵不生气了,眉眼弯成好看的弧度,偏过头去啄了下他唇角,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天下午还打电话说近年关了,海外的事情一时半会处理不完,要多耽搁几天,让她一个人玩着。
    车里没开灯,只有淡淡的夜光映衬下来,透过玻璃窗折射进来,贺启深看了苏韵一眼,四目相对,她眼睫轻颤了一下,波光流转,穿着黑色抹胸纱裙,肤若凝脂,微弓着腰,胸前圆润又饱满,风光无限,肩上还披着他的西装,松松垮垮,衬得人娇小玲珑,恨不得揉在怀里疼爱一番。
    顺着他的视线下滑,后落在自个胸上,苏韵忙伸手捂住,觉得身子都燥热起来了,直起来嗔骂了句,“流氓。”
    贺启深不怒反笑,往椅背上一靠,接着伸手把她脑袋按在自己怀里,在头顶落下一吻,哑着声音说了句,“受委屈了。”
    知道苏韵提前杀青了,他连夜把工作做完了赶回来,电话没人接,只好打江曼的问,才知道来了这边,赶过来恰好看到这幕。
    不敢想在他眼皮底下还有人敢打苏韵的主意。
    贺启深将眼镜取下,慢条斯理的擦拭了一遍,那眸子如夜般幽深,涌动着些什么,再戴上又恢复平日里的波澜不惊,只将苏韵搂得更紧了些。
    苏韵则乖巧的依偎在他怀里。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又不是小孩子,社会就是这样,扒高踩低成为了一种常态,要么努力变强,要么认命迎合。
    下一秒她抬头看着他,杏眸潋滟,“你还没回答我?”
    “嗯?”贺启深敛眸盯着她那嫣红的唇瓣,一张一合,喉结不自觉的上下滚动。
    “怎么突然回来了?”苏韵说,“你不是说事情多,一时半会处理不完,要在那边多耽搁几天吗?”
    这么多天没见,温香软玉在怀,要没点动作就不是贺启深了,他低头便碰上了她的唇,像是上瘾了,又碰了一下,比刚刚那下重,嗓音里都带着笑意,“之前不是说好了等杀青带你出去玩?”
    苏韵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虽说谈的时间不短了,但两人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屈指可数,都各自忙得脚不沾地。
    挤点时间出来也不容易,看贺启深眼窝蕴着淡淡的青,多半是熬夜赶工作了。
    贺启深问:“后面还有工作吗?”
    “好像还有一个封面和广告。”苏韵说,“具体的时间安排得问曼姐。”
    “那等你拍完了来。”
    苏韵点头。
    片刻,贺启深问:“想去哪儿玩?”
    苏韵忽然想起了一件大事,抬眸说,“对了,我今年得早点回去,爸妈都望眼欲穿了,之前说好了的要陪他们。”
    “我两三年没在家过年了。”可不是么,这两年过年都在剧组过的。
    “好。”贺启深没说什么。
    苏韵看了贺启深一眼,觉得他好像有点不开心,又好像没有,放在底下的左手去掐另一只手的虎口。
    默了会儿,说,“下次再出去玩。”
    贺启深‘嗯’了声,将西装外套拉拢,把她整个人裹在里面,就露了个脑袋出来,“你睡会儿,我去前面开车。”
    苏韵下意识拉住他。贺启深低头看她,问:“怎么了?”
    “我也要坐前面。”
    贺启深不赞同的看向她,音色重了重,“听话。”
    “我就要。”苏韵仰头看他,波光粼粼,轻摇了摇他手臂,声音跟猫儿似的,软绵绵,却极其钻耳,还带着一丝淡淡的执拗。
    “好。”贺启深来不及思考就先应了。
    苏韵咧嘴一笑,先打开车门下去。
    贺启深唇角忍不住一弯。打开车门下去,绕过车头,上了驾驶位,苏韵直勾勾的盯着他,跟往常一样,目光大胆又热烈。
    他只得倾身给她扣好安全带。苏韵顺势抱住他吧唧了下,说,“不准不开心,等我陪完爸妈回来就陪你。”
    贺启深怔了下,后无奈摇头,这小丫头以为他生气呢。
    车子徐徐驶入车道。
    北城的夜,流光溢彩,灯红酒绿。又开始下雨了,车窗上的小水珠越来越密,看不清外头的景象。
    里面开着空调,倒也不冷,就是有点饿,苏韵才想起她除了早上吃了点东西,到现在还没进食。她偏头看着贺启深,那眼神别提多可怜了。
    贺启深见她双手放在小腹,唇角划出浅淡的弧度,“饿了?”
    “想吃什么?”
    “辣的。”苏韵眼珠子一转,狡黠的说。
    她是南方人,打小就喜欢吃辣,刻在骨子里的那种喜欢,就是吃了长痘,很烦躁。江曼发现这个后,直接不让她吃了,从此,吃饭是她觉得这世上最无趣的事情。
    贺启深打了个转弯,偏头问:“不怕长痘?”
    苏韵:“少吃点呗。”
    “好。”贺启深倒也干脆,又问:“去哪吃?”
    “都行。”有得吃就行了,苏韵不挑,贺启深也不是每次都这么大方的。
    贺启深眼里缀满了笑意,接着将车子靠边停,拨了个电话出去,“何姨,是我。”
    “嗯,回来了。”
    “你过去做一下晚饭,口味偏辣。”看着苏韵期待的小眼神,贺启深又补充了句,“辣子鸡和剁椒鱼头都可以。”
    一听这个,苏韵两眼放光,不停的咽口水。
    她有口福了。
    何姨是贺家的保姆,听贺启深说,何姨三十出头就在贺家做帮佣,到现在十几年了,祖上还有在宫里头掌勺的,所以手艺才这么好。
    贺启深每次回来,都让何姨过来做饭,那味道谁吃谁知道,吃了一次,再吃外面的都提不起劲。
    出去拍戏三个月多没吃到了,这次要好好吃个够。
    苏韵恨不得眨眼就到。
    车子再次驶入车道。贺启深开得比较快,加上雨越下越大了,车子肉眼可见的少了,二十几分钟就到了。
    这儿是贺启深的房子,苏韵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刚打开门就闻到了浓烈的香味,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听到响动,何姨从厨房出来,面带笑容,目光在两人转身转悠了下,招呼道,“先生,苏小姐。”
    贺启深颔首,“辛苦了。”
    说完便将西装脱下挂在一旁,单手解衬衣扣。
    苏韵朝何姨笑了笑,算是打招呼,两人不是第一次见面,但每次都觉得不自在。
    “吃太辣了对胃不好,特别是晚上,我煮了点白水菜,马上好了。”何姨看着苏韵笑盈盈的说。苏韵是先生的女朋友,这事家里的太太和老先生都知道,不过也没在心上,谈恋爱和结婚是两码事,贺家这样的门第,门当户对是首要条件。
    说完她转身进了厨房。
    不一会儿,餐桌上摆放着剁椒鱼头,茶树菇炒牛肉,清炒菜心,还有一个白水菜,荤素搭配得刚刚好。
    该做的事情做完了,何姨是个聪明人,不在这打扰小情侣,说了声就走了。
    苏韵是真的饿,也是真的馋,眼里心里都只有桌上那几盘菜,至于贺启深是去洗澡还是去睡觉了她没空关注。
    终于吃饱喝足,抬头便看到贺启深穿着灰色的家居服,坐在沙发上,面前放了个笔记本,一脸沉思,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键盘上时不时轻敲两下。
    贺启深察觉到打量的目光,抬头问,“吃饱了?”
    苏韵伸了个懒腰,“嗯。”
    “不早了,去洗澡吧。”贺启深看了眼时间说。
    苏韵反问:“你呢?”
    “有点事,处理完了就睡觉。”
    “好。”说着苏韵就去了卫生间,女人确实很麻烦,除了最基本的洗脸刷牙,还要卸妆,护肤,得花不少时间,所以,等她出去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了。
    贺启深主动过来给她吹头发。
    这个习惯从他们刚在一起时,贺启深就有了。那时候苏韵受宠若惊,没想到贺启深这样的人也会温柔的给女孩吹头发,还有些拘谨,到现在变成了理所当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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