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杭枫突然笑了,他嘲讽地看着许彻脸上那刚和沈煜景打架造成的淤青,“你说这话真没什么可信度,我还以为你会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
    “又或者说是因为打不赢,所以才会想到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抢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吗?”
    “杭枫。”许彻的声音也冷了下来,带着警告在其中,“他的遗嘱已经宣布了,公司股份,房屋财产都是你的。属于你的东西我从来没争过,但这不一样。”
    有些东西可从来没被打上杭枫所有物的标签,既然如此,他又凭什么不能去争?
    杭枫一字一句道:“那也轮不到你。”
    其它人不太听得懂他们话语间的哑谜,此刻一个个大眼瞪小眼,恨不得从这个尴尬的氛围里消失。
    只有江奕珩皱眉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了杭枫一眼。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里,两个人仿佛下一秒就要扭打在一起,敲门声却突然响了起来,听起来十分急促。
    江奕珩道:“杭枫,你先松手。”
    杭枫没有动。
    宋伊也说:“要打架也忍着,别在外面丢人。”
    杭枫沉默了几秒,这才松开了手。
    距离门最近的权乐起身去开了门,随即惊叫出声,“你们是什么人?喂……”
    权乐话还没说完,就被领头的两个保镖给撞到一边去了。
    权乐往后踉跄了两步,才勉强站稳,然后眼睁睁看着一群保镖走进了包厢。
    慕容欢走到了权乐的身边,大小姐满脸都写着恼怒,“喂,你们是什么人?谁允许你们进来了!”
    而这些保镖统一戴着墨镜低着头,并没有人回答慕容欢的话。
    其它人也都纷纷从桌前起身,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事不太对劲。
    就连杭枫和许彻也同时将目光从对方身上收回,看向了这些保镖。
    而就在此时,高跟鞋落在地上的声音响起,身着昂贵貂皮大衣的女人走了进来,脸上化着的浓妆已经哭花了,但依旧掩不住她此刻的凶相。
    这人宋伊见过,是在许远国生日那天……
    这是许彻的母亲!
    在场的也不止宋伊,几乎所有人都认出了女人的身份。
    江奕珩起身走上前去,礼貌道:“伯母。”
    “是江家的小子啊。”许母看了江奕珩一眼,连敷衍的笑都懒得挤出,直接道:“真抱歉打扰了你和你朋友们的聚会,有机会伯母给你赔罪。”
    许母说完便看向许彻,声音变得更冷,“你还不赶紧过来?”
    许彻往前走了一步,挡在了杭枫身前,声音淡漠,“你怎么来了?”
    许母向前走了两步,双手环胸,说:“你给我让开。”
    许彻说:“不该在这里出现的是你。”
    许母懒得和自己这个儿子争辩,直接看向身边的保镖,吩咐道:“无论用什么办法,今天都要把大少爷和那个野种给我带回去。”
    “是!”
    保镖们齐声回答,随即便向许彻和杭枫的方向走了过去。
    许彻当机立断,和距离他们最近的那个保镖直接扭打在了一起。
    宋伊和沈煜景对视了一眼,俩人迅速冲上前挡在了杭枫面前。
    沈煜景舔了舔唇,冷笑一声,“没想到今天还要打第二次架,许彻,你这是要欠我人情的。”
    保镖中有人认出了沈煜景的身份不太敢动手,有些为难地看向许母,“夫人,这?”
    许母毫不犹豫地说:“不伤到要害就行,出事我负责。”
    是他们沈家教子无方让儿子来掺和别人的家事,她只是顺带教育一下而已。
    众人扭打在了一起。
    沈煜景同时和两个保镖周旋,然后大喊道:“权乐!你丫在旁边看戏呢?”
    “来了来了!”权乐大喊道,然后也冲了进去。
    江奕珩看了已经被吓傻的慕容欢一眼,说:“出去叫人。”
    说完,江奕珩便也拦住了最后一个准备过去的保镖,面无表情。
    这是一场混战。
    两边人数差不多,这些保镖的实力也有参差,一时间难以分出胜负。
    沈煜景打人极狠,专挑脸揍,以至于这些人都不太敢靠近他。
    沈煜景解决完了自己面前这个保镖后便快速靠近宋伊,正想要帮她,就看见她将一个保镖打倒踩在了脚下。
    宋伊回头看他,说:“有事?”
    沈煜景摇头,“没……没了。”
    许彻和杭枫自然也不用说,俩人刚刚还敌对状态,现在倒是携手共战,二对三也没有处于劣势。
    江奕珩虽然平日里看起来是个高冷的学霸,但是没想到他打架水平也还行,虽然脸上已经挂了彩,但是对方显然也不是毫发无损。
    稍逊色的居然是权乐,他没有选择正面出击,而是在整个包厢里溜着对方玩,也没被揍到。
    就在此时,包厢的门再一次从外面被踹开,又冲进来了几个保镖。
    宋伊瞪大眼睛和沈煜景对视了一眼,两个人脸上都有惊恐——
    不是吧?怎么还有?那真打不动了啊!
    但好在,这群保镖身后走出来的是慕容欢。
    慕容欢的保镖们看起来显然实力更强,他们迅速将包厢内的这批给制服了。
    许母瞪大眼睛,带着怒意看向慕容欢,“你!”
    慕容欢满脸都写着不耐烦,她说:“尊称您一声许伯母,不是让您蹬鼻子上脸的。如果您再不离开,我们会选择报警。”
    许母也笑了,但是她的表情十分怪异,用几乎扭曲的声音喊道:“好啊!报警啊!我倒是要看看,这天底下哪有母亲喊儿子回家需要惊动警察的?就算警察来了,他们知道有不孝子在父亲去世的日子在酒店喝酒玩乐,也绝对不会站在你们这边!”
    许母说完,便快步往里走来,突然抓住了许彻的手。
    她的声音带笑,却又像是在哭,她又伸手去摸许彻的脸,激动的说:“儿子,你那个偏心该死的爹不做人事,但是没关系,妈妈站在你这边,跟妈妈回家,妈妈把这一切都给你抢回来!你才是他名正言顺的儿子!我们才是他名正言顺的家人!这一切都是你的!只能是你的!”
    “噗嗤——”
    杭枫的笑声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少年的双眸只剩下一片冷意。
    “你这个野种笑什么?”许母看向杭枫,眼底满是恨意,倘若不是有许彻拦着,她恨不得下一秒就扑上来撕了杭枫。
    杭枫扯了扯唇角,冷声道:“野种笑你辛苦留了那个男人一辈子,到头来却什么都没有。”
    杭枫这话可以说是戳中了许母内心最深的痛处,她大吼大叫道:“你这个野种胡说什么?你和你那个早死的妈一样不要脸!不知道耍什么手段糊了许远国的心!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们都不是人!都不得好死……”
    “啪——”
    巴掌干脆利索的落在了许母的脸上。
    许母捂着自己的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杭枫,她不敢相信这个野种居然敢动手打她。
    许彻皱了皱眉头,却没说什么。
    原本阴郁的少年此刻却露出了笑容,说:“我忍了你这么多年,不是因为我害怕你,而是因为我一直觉得你和我的母亲一样,是被许远国欺骗的可怜人。”
    “直到我今天打开了我母亲的留下的遗物,她的日记。”
    这么多年来,杭枫都没有勇气打开那本日记,昨天是第一次,也是他第一次得知了当年的真相。
    当然这些无法为许远国洗白,但是却让杭枫知道,他这些年同情了一个自作自受的女人。
    “野种?”杭枫扯了扯唇角,看向许母,“这个词我可担不起。”
    “至于他的那些脏钱,我会给奶奶留下足够养老的数额,其它的都会全部捐给公益组织。”
    杭枫说完,便直接向外走去。
    许彻声音清晰道:“抱歉。”
    在听见这两个字的那一刻,杭枫的脚步顿住,随即又加快了步伐离开。
    而许母则是像发疯一般朝他的背影怒吼着。
    许彻看向他们,声音还算平静道:“可以麻烦你们先离开吗?”
    “啊……好。”宋伊第一个点头,这个时候他们还待在这里确实也显得很尴尬又多余。
    宋伊随即又催促着大家,“走了走了。”
    那一桌的饭菜被摔的满地狼藉,生日蛋糕也被放在隔间里还没来得及退出来。
    杭枫这个生日,确实是有够糟糕的。
    沈煜景和宋伊来到了杭枫家门口,他们俩负责将大家给杭枫准备的生日礼物都送了过来,但就是放在了门口,也没有再敲门打扰。
    俩人并肩离开。
    沈煜景突然叹了一口气,问道:“是我做错了吗?”
    宋伊诧异地看他,“你怎么会这么想?”
    沈煜景停下脚步,漂亮的桃花眼里带着失落,脑袋又耷拉了下去,看起来有些垂头丧气,“如果今天不是我把许彻带来,也不会有这么多事。”
    “但你的出发点是好的啊,他们家内部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总不能怪到你头上吧。”宋伊说着也抿了抿唇,“而且今天也就差一点,他们其实就要和好了,都是阴差阳错而已。”
    说到这里,沈煜景也郁闷了,“谁能知道那只王八对他们俩那么重要啊。”
    兄弟俩都喜欢王八?真是稀奇事,比他妈喜欢大猩猩还奇怪。
    宋伊则是说:“不是喜欢王八,而是因为那只王八代表的奶奶的态度。”
    沈煜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的左眼下方不知何时被划破了一道口子,还带着些血痕。
    宋伊皱了皱眉头,从自己包里拿出了一个创可贴。
    沈煜景看她,“做什么?”
    “别动。”宋伊说着便低头拆开了创可贴,抬头贴在了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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