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道:“任大哥,你回来就好了,快去看看包大哥,他被凶手袭击,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
    任以诚闻言,心中暗自疑惑:“怎么一点变化都没有,自己的《七杀真经》白教了?”
    “喂,我说你们有完没完?”耶律俊才一脸不耐烦的喝斥道。
    楚楚回过头,瞪着他怒道:“吵什么吵,没看到我们在叙旧么?”
    “你……”耶律俊才不由一阵语塞。
    任以诚转过身,笑眯眯道:“耶律将军,你该离开了。”
    耶律俊才冷嗤道:“笑话,凭什么?”
    任以诚道:“我来了,你难道不该走吗?”
    耶律俊才大笑道:“好狂妄的口气,就凭你一个人能奈我何?
    这城里有我大军两千,我就不信你能全杀了,累也累死你。”
    任以诚呵呵一笑:“你那两千大军现在已经自顾不暇,恐怕帮不上你了。”
    “你当我是吓大的吗?”耶律俊才自是不信。
    任以诚耸了耸肩,没理他而是看向了门外,朗声道:“既然来了,为何还不现身?”
    众人诧异,旋即忽听掌声响起。
    “好好好,不愧是武功天下第一的任以诚,实在令人佩服。”
    一名剑眉星目,英挺俊毅的黑衫男子走了进来,步履间自带一股慑人气势,不怒自威。
    耶律俊才沉着脸,问道:“你又是什么人?从哪儿冒出来的?”
    任以诚道:“耶律将军久经沙场,怎么居然连飞星将军都不认识吗?”
    耶律俊才目光一凝,正色道:“你就是庞统?”
    来人微微一笑,点头道:“正是。”
    风月楼的四位姑娘从来不曾听说过庞统的名号。
    春桃忍不住问道:“这位飞星大将军很厉害吗?”
    小蛮道:“他是庞太师的儿子,镇边大将军,三年前和谈金被盗,和谈失败,辽人挥军入侵。
    就是他率军阻敌,传闻他曾已七十二精兵打败一千辽人先锋,让辽人闻风丧胆。”
    庞统道:“这位姑娘,你说错了。”
    小蛮不解道:“错在哪里?”
    庞统悠悠道:“错在你说的不是传闻,而是事实。”
    春桃欣喜道:“太好了,这下咱们有救了。”
    公孙策却皱起了眉头,道:“咱们和庞太师的关系一向不睦,这庞统只怕来意不善。”
    展昭笑道:“怕什么?有任大哥在,莫说是庞统,就算庞太师亲临又能如何?”
    耶律俊才道:“庞统,我知道你麾下飞云骑个个骁勇善战。
    可惜现在我的人不止一千,你的飞云骑再厉害,也是无济于事。”
    “报——”
    耶律俊才话音刚落,就见一名辽兵急奔而来。
    “将军,我军被袭,死伤无数,我们群兵无首,已被杀至惨败。”
    耶律俊才大惊,看向庞统。
    庞统淡淡道:“你有三败,一,兵分两路,削弱城中实力。
    二,街道巷战,人多必败。
    三,轻敌大意,深入敌阵中心而不自知。
    一子错,已可连输千盘,更何况你连错三子。”
    耶律俊才深吸一口气,冷冷道:“你不要忘了,我城外还有三千呢。”
    “你城外那三千人嘛,那就得问他了。”庞统挑了挑眉,目光转向了任以诚。
    耶律俊才眉头紧皱,心中惊疑不定。
    就在这时,门外再次传来急报。
    “将军,适才风起,之后驻扎在城外的大军就忽然全部瘫痪,再无一战之力。”
    耶律俊才霍然转身,凝目注视着任以诚,问道:“你做了什么?”
    任以诚笑道:“没什么,就是趁着起风的时候,放了点毒烟而已。
    这都是老手段了,不过的确很好用就是了。”
    耶律俊才突然仰天大笑起来。
    庞统道:“事到如今,你还笑的出来?”
    耶律俊才的目光,在任以诚和庞统的身上来回扫动,道:“我承认,我是小看了你们,不过你们不要得意,这件事还没完呢。
    今日我若是死在这里,不出三日,我大辽十万大军就会压境而来。
    到时候,这座小镇一样逃不了被毁灭的命运。”
    任以诚道:“那你想怎么样?”
    耶律俊才道:“想让我罢兵,可以,只要你们能把杀害我大辽南院枢密使的凶手交出来就行。”
    “此话当真?”
    大堂后面突然传来说话声,众人惊讶间,就见包拯缓缓走了出来。
    熟悉的黑脸,熟悉的月牙。
    他拍了拍任以诚的肩膀,脸上带着久别重逢的欣喜之意,道:“辛苦你了,接下来交给我。”
    “大包大哥,你……”
    展昭有些不确定的看着包拯,对方脸上的傻气竟然不见了。
    包拯笑道:“傻展昭,我是你包大哥,凶手那当头一棒,正好让我恢复了记忆。”
    耶律俊才冷哼道:“你终于舍得出来了。”
    包拯道:“将军要凶手,我就给你凶手,只盼将军说话算话。”
    耶律俊才道:“你放心,本将军以项上人头担保。”
    当包拯和凶案碰到一起的时候,那他就等于是真相!
    这是一起复仇杀人案。
    三年前,也有过一次和谈。
    但过程中两千两和谈金被人盗走,案犯是负责看守金块的衙役马兵。
    此人是前大内二十万禁军的总教头,因为得罪庞太师被发配到了双喜镇。
    案发之后,马兵的的妻子和儿子被判处绞刑。
    但事实上马兵的儿子马回峰并没有死,被人给救了。
    救马回峰的人是他的恋人,风月楼当初的头牌姑娘彩蝶。
    为了救人,彩蝶不惜牺牲贞洁,五百两银子将自己的初夜卖给了王海霸。
    然后,用这笔钱和自己的身体买通了衙役万吉祥,以身相替换取马回峰活命。
    而在临死前,彩蝶碰巧发现了盗取和谈金的人并非马兵,而是萧军、安国泰、王海霸和黄乐四人。
    马兵只是他们找的替罪羔羊。
    彩蝶将真相化成了四幅画,当所有事情结束后,马回峰便从画中得知了一切。
    所以,他要复仇。
    和谈金就藏在风月楼里,他相信自己的仇人一定会回来分赃。
    为了避免被人发现身法,他选择男扮女装,并且装成一个哑巴,成功混进了风月楼。
    马回峰本就生的俊美,扮成女人后谁也不曾看出破绽。
    新的身份,当然也得有个新的名字。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他给自己取了个很有寓意的名字——木兰。
    “公孙大哥,对不起。”这是马回峰身份被揭穿后说的第一句话。
    泪水从他眼眶滑落,凝望着公孙策的双眸中充满了歉意。
    公孙策在得知木兰是马回峰的时候,整个人如遭雷击,心里五味杂陈。
    这个自己第一次主动表白的姑娘,竟然是个男人!
    马回峰来到耶律俊才面前,“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恳求道:“将军,请退兵。”
    说完,他的手中已多出了一把匕首,用力的向自己心口刺了过去。
    “不要!”
    公孙策和风月楼的姑娘们失声疾呼,急忙扑了过去,想要阻止。
    “铛”的一声。
    马回峰猛地手腕一振,匕首立时应声断裂,脱手飞出。
    “你这是做什么?”
    任以诚将马回峰扶了起来,打断匕首的自然就是他。
    马回峰愣愣道:“我要给耶律将军一个交代。”
    任以诚道:“彩蝶姑娘用性命将你换回,你就这么死了,如何对得起她的牺牲和一片苦心?”
    马回峰道:“可若不如此,一旦两国开战,双喜镇甚至整个大宋都将生灵涂炭,我……我不能这么自私。”
    任以诚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错误根源并不在你,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那五个人本就该死。
    既然律法难理,冤情难申,你自己动手报仇,不过是尽了身为一个男人,一个儿子乃至一个丈夫的责任而已。
    现在你大仇得报,非但不该死,反而应该好好活着,带着希望替彩蝶活出个精彩来。”
    “可是……”马回峰犹豫着,将目光投向了耶律俊才。
    任以诚道:“耶律将军,当初高丽人兵临庐州城,我曾跟他们说过,想开战可以,但是后果自负。
    你杀我一人,我杀你百人,你敢动双喜镇,我就屠了你上京城。
    你若不信的话,大可一试。”
    耶律俊才冷哼道:“你以为本将军是那种是非不辨,恩怨不分之人?”
    他忽地长叹了一口气,感慨道:“也许我大哥说的没错,宋辽之间本不该有战争,今日之事,就此作罢。”
    任以诚淡淡一笑,却是听出了耶律俊才话中另有所指,他口中的大哥正是当年的沈良,也就是耶律良才。
    他言下之意,就是看在沈良的面子上,揭过了此事。
    辽军撤退了。
    庞统也走了。
    整个双喜镇已被死里逃生的欢呼声淹没。
    晚上,风月楼里大摆筵席。
    公孙策却独自一人在院子里对月饮酒,他实在是无法面对马回峰。
    “公孙大哥,还在想木兰的事情?”展昭坐到了他身边。
    公孙策道:“不去和他们庆祝,出来干嘛?”
    “公孙公子不在,我们实在是食之无味。”包拯的声音响起,坐在了另一边。
    公孙策道:“少来取笑我。”
    “话不能这么说。”
    任以诚坐到了对面,一本正经道:“其实感情是一种很纯粹的东西,与性别无关。
    古人云,男女有别,在一起只是为了繁衍后代,所以,这男人和男人之间才是真正的爱情。”
    他眉头一挑,坏笑道:“看之前木兰姑娘看你的眼神,你不如试着放下心中芥蒂,勇敢的向前迈一步。”
    公孙策“啪”的一拍桌子,恼羞成怒道:“荒谬,简直一派胡言。”
    包拯和展昭同时拍了拍他的肩膀,异口同声道:“那就想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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