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靠近我?”
    “雇主想要我跟你打好关系,然后借机打听到岑五爷的消息。”
    祁晏没有想到这竟然是冲着岑柏鹤来的,诧异的挑眉:“你们想要对付柏鹤?”
    杨和书愣了一下,才想起祁晏口中的柏鹤就是岑五爷,他扭头看向黄河:“大哥,您这手劲儿能轻点吗?”
    黄河板着脸道:“这个问题要等你回答完祁大师的话以后,我才会考虑。”
    杨和书暗暗叫苦,真是爬墙千堵终有一摔,他早该想到,能被岑五爷看重的人,怎么可能是个大傻逼,除非岑五爷骨骼惊奇,脑洞奇葩。
    是他被祁晏的表象迷惑,看低了他。
    任何时候都不要看轻自己的对手,这一次祁晏真是给他上了一堂生动的课。
    “别废话,快点回答祁大师的问题。”黄河见杨和书在发呆,于是加重了手里的力道。
    杨和书疼得差点飙出两滴男儿泪:“是为了一块地!有人想要让我靠近你,然后趁机成为岑五爷的朋友,探听到标书内容。”
    祁晏同情地看着杨和书:“你说的是东城那块地?”
    “你也知道这事?”杨和书惊讶的看着祁晏,难怪对方故意装疯卖傻,看来是故意引自己上钩。
    “那是块风水旺地,不管做什么都会很兴旺,我当然知道,不然帝都也不会有那么多大老板参与竞争,”祁晏摇了摇头,“可是你们都不知道,我已经靠走后门帮柏鹤把这块地预定下来了。”
    “这不可能!”杨和书觉得就算祁晏卸去了伪装,但是吹牛的本性还是在的,“就连岑柏鹤都不能靠着岑家背景拿下这块地,你凭什么能帮到他?”
    “大概因为我长得帅吧,”祁晏慢悠悠道,“所以只要我一开口,上面的人就同意优先考虑柏鹤的公司了。”
    杨和书想骂一句不要脸,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把心头这口老血咽下了。
    “来,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的雇主是谁?”
    “袁恒宇。”
    “袁恒宇是谁?”祁晏扭头看向黄河,脑子里对这个人一点印象也没有。
    “他是袁崇安的侄子,泰安房地产公司的老板。”
    “哦……没印象,”祁晏干脆利落的摇了摇头,“上次柏鹤公司名下的商场电梯出故障,恐怕也跟这个人有关。”
    “真没想到,袁崇安竟然会有这样的侄儿,”祁晏嫌弃道,“真是一样米养百样人,这袁恒宇的手段实在太上不了台面。而且智商也不太好,他想要人靠近岑柏鹤,那也应该从他身边下手,往我这边凑有什么用?”
    往你身边凑可有用多了,至少这样还能让五少多看一眼。
    黄河心里这么想,嘴里却不敢说出来:“他脑子如果没问题,又怎么敢算计五少。”
    “那倒是。”祁晏对黄河这话挺赞同的,要多想不开才会去算计一个紫气加身的贵极之人,这跟老寿星上吊有什么区别?
    杨和书:原来岑五爷的保镖也这么不要脸。
    “既然事情已经问清楚了,那就送他去该去的地方了。”祁晏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看着杨和书,“你说你做什么不好,偏要做骗子,再不济也该去做个演员。”
    杨和书心如死灰,如果还有下辈子,他绝对要离这些邪门的人远一点,再也不作死了。不要像现在这样,钱没有赚到,命却快要丢了。
    半小时后,杨和书呆呆地坐在车上,看着某机构大门上的警徽以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一脸懵逼
    难道不是把他带到岑五爷面前严刑拷打或者被直接灭口?
    为什么车会停在警察局门口?
    “你们不是要杀我吗?”心里实在想不通,他忍不住问出了口。
    “你在想什么?”祁晏嫌弃地瞥了杨和书一眼,“大金朝都灭亡几百年了,现在可是法制社会。你从小到大就没人教过你,有事找警察叔叔吗?”
    杨和书:这种犹如日了狗的心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但是不管怎么样,他该感谢祁晏是个奉公守法的好公民,让他保住了性命。
    “你说什么?”袁恒宇得到杨和书被警方控制住的消息,差点没砸了手机,“他怎么会被抓?”
    “商业诈骗……”袁恒宇颓然地坐到了沙发上,满脸惨白。
    杨和书被警方控制,就代表着他的那些计划即将暴露,若是让岑家人知道他在背后做这些小动作……
    袁恒宇打了一个寒噤,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让自己的手抖得不那么厉害。现在该怎么办,等岑柏鹤知道这件事后,肯定不会放过他,他们家的公司是保不住了……
    “不行,我不能落到那种下场!”袁恒宇起身换了套衣服,匆匆出了门。
    别人救不了他,可是大伯跟岑家人的关系还不错,只要他开了口,岑柏鹤一定不会对他下太大的狠手。
    袁家大宅,袁城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他不解地问袁崇安:“爷爷,祁晏的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好,迁阴宅的事情不能等一等或者换个大师吗?”
    “小城,你的心太软,也太沉不住气了,”袁崇安看着手里的书,头也不抬道,“更何况我也没有打算让祁大师立刻跟我们去看阴宅。”
    “那是因为你担心他身体没有完全恢复,影响他的实力吧。”袁城喜欢艺术,也是一个感性的人,所以对祁晏这种看起来就很干净的人有种珍惜的情怀,“以后如果再有这种事,你别叫上我,我也不愿意强人所难。”
    “小城!”袁城的父母瞪了袁城一眼,恨不得捂住他的嘴。
    爸爸膝下可不止小城与小鹏这两个孙辈,小城这个态度,只会让爸爸对他不满,得不到任何好处。
    袁城脸色难看的闭上了嘴,但是一句话也不想再多说。
    倒是袁崇安微笑道:“你们别说小城,他这性格虽然不适合从商,但是或许能成为一个优秀的艺术家。”
    袁城父母笑得有些难看,他们根本不想袁城成为什么艺术家,他们更想要自己两个孩子能继承更多的家产。
    “爷爷,”袁鹏推门进来,见弟弟脸色不太好看,犹豫了一下道:“堂叔过来了。”
    “哪个堂叔?”
    “恒宇叔。”
    “他?”袁崇安皱了皱眉,“行,我下去看看。”
    等袁崇安离开以后,袁鹏才走到袁城身边:“你这是怎么了?”
    袁城摇了摇头:“没事。”
    “别多想,”袁鹏知道弟弟的性格,拍了拍他的肩膀,“家里来了客人,你跟我一起下去。”
    袁城沉默的跟在袁鹏身后,但是心里仍旧有些堵得慌。
    “祁大师,我们就这么把人送到警察局,是不是对他太有好了一点?”黄河觉得自己刚才竟然没有揍那诈骗犯几拳,这实在是太遗憾了。
    “我们都是文明人,当然要用文明的手段办事,”祁晏笑眯眯道,“更何况只有把人送到警察局,事情才会更热闹。”
    “您的意思是……”黄河发现,祁大师虽然长得一张单纯无害的脸,但是心眼可是半点都不少。
    “柏鹤是受害者,我们不用有什么意思,”祁晏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只需要看热闹就好。”
    “人生无聊的时候多看看戏,有助于睡眠。”
    车子开进岑家大门,祁晏透过车窗看到站在台阶上的岑柏鹤,脸上露出了笑容。
    想利用他来算计他朋友,他一定会让对方哭着回家找爸爸!
    第69章 义子
    祁晏回到岑家后,就把事情经过跟岑柏鹤讲了一遍。
    “袁恒宇?”岑柏鹤听到这个名字,眉梢微皱。这个人他有所耳闻,处事手段不算太高明,不过因为有袁崇安的面子在,他闹得不敢太过,别人也要给他几分面子,所以在圈子里活得还算滋润。
    论辈分他与袁恒宇平辈,但是论年龄,这个袁恒宇足够做他叔伯了。他们两个不是一路人,所以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袁恒宇也不敢惹到他面前来,没想到竟然会使这种手段。
    “东城那块地风水很旺,肯定有不少人都盯着,”祁晏很喜欢岑家厨师做的小点心,所以喝茶的时候,忍不住会吃上两块,“反正那块地基本上已经属于你的,管他们怎么想。”
    岑柏鹤诧异地看着祁晏,他确实中意那块地,但不是因为风水,而是他看重那里的发展,钱钱怎么会知道他要参与这块地的竞标?而且,这块地什么时候已经属于他的?
    “有次我在你车里不小心看到过一份标书,”祁晏干咳两声,“因为我对那块地特别有印象,所以你那标书我只瞄到一眼就猜到你要干什么。”只不过看柏鹤的表情,好像还不知道这块地已经快要被他收入囊中?
    “几天前上面传出消息,说东城区那块地要取消竞标会,原因竟然在你这里,”岑柏鹤失笑,“这块地想要的人太多,你怎么做到的?”
    “岑伯父没有告诉你?”祁晏有些意外,“上次王乡镇的事件,上面为了邀请你来帮忙,所以答应了一些优惠条例。”
    这件事在岑柏鹤来王乡镇之前,他就告诉了岑伯父,没有想到柏鹤竟然还不知情,岑伯父这是忘了?
    “既然连你都不知道这个消息,恐怕袁恒宇就更加不知道了,难怪他还把你当成潜在的对手,”祁晏嗤嗤笑出声,“我知道袁崇安与袁伯父关系不错,所以避免麻烦,我特意把骗子送到警察局了。”
    “警察局?”岑柏鹤抬头,看到的是钱钱满脸无辜的笑脸,但是他就是觉得钱钱这个样子看起来坏极了。
    “是啊,警察局,这个骗子身上沾染的煞气不少,应该骗过不少人,”祁晏语气有些淡漠,“这样的人如果不受到法律制裁,对于那些受骗的人来说,是不公平的。”
    岑柏鹤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他不傻,自然明白钱钱把人扭送到警察局有很多用意,不仅能帮他出气,还能让警方把过往的案子都查出来,而且袁家那边也无话可说。但是这件事实际上还有一个不太好的影响,那就是帝都某些人大概会恨上钱钱。
    “钱钱,你……”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祁晏阻止了岑柏鹤接下来的话,“在他拿我童年好友名义来骗人时,我就没打算让他有好下场。”
    从小老爷子就教他,以德报怨的是圣人,他们天一门讲究顺心而为,以德报德,以怨报怨。他们从小为了修习玄术,本来就吃尽苦头用尽精力,若学成后还要憋憋屈屈的活着,那还有什么意思?
    袁崇安看着这个不省心的侄儿,眉头就忍不住皱了起来:“说吧,你是不是又在外面在惹事了?”
    这个侄儿平时见到他,就像是老鼠见到猫,从来不会主动找他,只要主动找他,那肯定没什么好事。要不是大哥只留下袁恒宇这一个独苗苗,他还不想管这种破事。
    “叔叔,您这次一定要帮我,不然侄儿就完了,”袁恒宇见到袁崇安,面子里子都不要了,眼泪鼻涕一把流,抱着袁崇安的大腿就开始干嚎,全然不顾还有小辈在场。
    走下楼的袁城看到这么不要脸的袁恒宇,忍不住嘲讽道:“你要不做缺德事,又怎么会惹出祸事?”
    “小城,怎么跟你堂叔说话的?!”袁城的爸爸吼了他一句。
    袁城看着干嚎的袁恒宇,又看了眼沉默的爷爷,心里实在恶心得厉害,沉着脸道:“你们平时都爱做慈善,可是遇到真正的恶人怎么就是非不分了?”想到这个堂叔不久前还要强迫潜规则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小姑娘,袁城觉得自己跟他站在一间屋子里,都是一件难以忍受的事情。
    眼不见心不烦,他拉开客厅大门,摔门出去了。
    然而袁恒宇的脸皮厚度已经达到城墙加拐角的地步,压根无视袁城恶劣的态度,继续抱着袁崇安嚎,直到袁崇安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他究竟发生什么事情后,他才停了嗓。
    不过他话没说两句,袁崇安就变了脸色:“你说你安排职业骗子靠近了谁?”
    袁恒宇见叔叔表情有些不对,结结巴巴道:“就是那个叫祁晏的年轻人,听说他好像还是个风水师。”
    袁崇安差点没一脚踹到袁恒宇脸上,他深吸了两口气:“你也知道他是风水师。”
    那你是有多大的胆子,多蠢的脑子,才会想到用这种手段靠近风水师?
    “刚派人靠近祁晏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他是风水师啊,”袁恒宇缩了缩脖子,“更何况这个祁晏喜欢吹牛,喜欢炫富,一点都不像是真正的风水师,我怀疑他就是个骗子。”
    “谁跟你说他是骗子的?”袁崇安气得面色铁青,“居然还想借着他靠近岑柏鹤,你这么有脑子,怎么不找个绝世大美女直接迷惑岑柏鹤?”
    “这个办法我用过,可是岑柏鹤连看都不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一眼,”袁恒宇有些委屈,“我能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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