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需要着,惦记着的感觉,真好。
    不管那份情,空间有多少是真,多少又是别有目的,他都不在乎了。
    晚饭是秦诗诗亲自下厨做的,四菜一汤,都是柳茫喜欢吃的菜。
    他沐浴更衣后,秦诗诗便看着他吃完饭,上床睡觉,又温声叮嘱了几句,这才放心地离开。
    没有问他怎么逃出王宫的,也没有问他去了哪里,秦诗诗的体贴就跟她的细心一样,发自内心,深入骨髓,无微不至得让人倍觉舒心。
    与之同时,未央宫正殿。
    雪云豹甫一落地,芍药便七手八脚地卸去易容,恢复了自己原本的容貌,一脸疲惫地迎上前,只差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嚎啕大哭。
    “主上,你可总算是回来了!”
    “主上,我强烈要求涨月俸!”
    “主上……”
    雪云豹化作人形后说的第一句话是:“闭嘴。”
    于是——
    芍药忧郁了。
    他这五天来水深火热,他容易吗他!
    不但要代替仁惠帝去上早朝,每天看着一群傻逼兮兮的大臣为了所谓的“国家大事”其实就是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得面红耳赤后,一群吃撑了闲着没事做的家伙不是想着变相增加赋税,填满自己的腰包,就是想着从国库里挖点好处……
    要么就是看着秦、萧两家明争暗斗,你算计来我回敬你……
    白天已经这么无聊了,退朝之后,还得一本正经的待在御书房,继续批阅奏折,面见几个闲得同样发慌的大臣来私下进谏……
    进谏的内容,居然个个都大同小异,不是大皇子一党的大臣来弹劾草包太子爷,就是太子党来递交大皇子近年来犯下的“罪状”,每一条还都说的头头是道,鬼知道他们是怎么编造出来的。
    中午时候,一个人孤零零吃饭,一桌酒菜,一大堆人伺候着,专门盯着他一个人动筷子,吃的那叫一个憋屈啊……
    下午,例行去串串门,后宫那么多妃嫔,早在箫贵妃得宠那会,仁惠帝一般都是选择去夕颜殿打发打发时间,但如今——
    芍药对女人没兴趣,对男人也没兴趣,对新来的箫淑妃更是反感至极!
    无奈之下,只好跑去瑶光殿,明其其曰:柳柳君叙旧。
    实际上呢?
    还不是一个人傻乎乎地对着墙壁,发呆,偶尔想想远在他国的小花花……
    入夜之后,这才是芍药最痛苦的事情。
    按照仁惠帝离开之前的吩咐,连续那个晚上,芍药都必须前往月神殿,跟箫淑妃“同床共枕”,进而给箫家造成一种假象,起要安抚人心的作用……
    芍药选了个适合的替身,将对方易容成仁惠帝的模样,前去宠幸萧淑妃,但——
    为了让事情顺利地进行,也为了监督替身,他就必须委屈自己的耳朵和眼睛,每晚勉费观看一场活春宫……
    终于等到他家主子归来,可是他的灾难似乎并未结束?
    “今晚,我需要静修。”仁惠帝曰。
    芍药瞠目结舌:“……”也就是说,他还得去看一晚活春宫?
    天晓得箫淑妃哪来那么充沛的精力,夜夜狂欢,害得他找来的替身都快扛不住了。
    不过就算扛不住,他也不会亲自上阵!
    他要给小花花守住他的贞洁……芍药一边想着,一边媚笑道。
    与之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白莲花浑身一颤,严重怀疑自己是否撞邪了!
    几家欢乐几家愁。
    这一夜,柳茫睡得很踏实,一直到第二天五点钟,被牛a和牛c敲锣打鼓地吵醒,整个人又陷入了慌乱……
    他娘这边倒是没事了,可是他爹那边呢?
    上了一天早朝,又无辜缺席五天,接下去,他是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去溜达呢?还是干脆躲起来?
    柳茫抓破脑袋,也想出个一二三来。
    倒是“花痴白”一冲进门,就满脸阴沉地动起手来,直接将柳茫拎小鸡一样丢了出去。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柳茫揣着两个盐水煮鸡蛋,被迫去了早朝。
    在“花痴白”的铁血手腕摧残之下,柳茫很幸运地没有迟到,也不必接受众人火辣辣的注目礼。
    正庆幸着,忽然瞥到几天他刚亲密接触过的座椅和长桌……
    柳茫强作镇定地撇过头,额头刷下一滴冷汗,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股预感很快成了现实。
    仁惠帝到位之后,柳茫被“请”到了他的专属位置上。
    刚一坐下,肚子便发生了阵咕噜噜的叫声,恰巧当明,诸大臣已行礼起身,四下一片静谧,于是柳茫那点动静显得格外……嘹亮。
    柳茫羞得真想找条缝钻进去得了!
    所幸仁惠帝没有计较,于地——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荣总管刚一扯着嗓门吼完,一身穿暗红色官服的武将出列,矛着直指正摸着肚皮,打算偷偷剥个鸡蛋吃的柳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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