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扯我衣服!桑愿扭头瞪了他一眼,没注意到先前拢紧的衣襟松开了一点,瓷白肌肤上的红紫色边缘暴露出来,虽然他下意识地拢好,可在场的人眼睛都很敏锐。
    本就站得离桑愿比较近的于非臣见到那一闪而过的红紫边缘时愣了一下,但早知人事的他很快意识到那是什么。
    他惊愣在原地,连对桑愿在看到戚宁安后全然忽略他的存在都忘了生气。
    易柔很快别过头,只当自己什么都没看到,可心里却隐隐猜出这两人在这几天里干了些什么。
    倒是长青,如飞乐一般傻乎乎地以为他受了伤,等想问时,桑愿已经跑到戚宁安面前。
    桑愿挡住戚宁安的视线,佯装随意地问:戚宁安,你去哪了?
    没有别人在侧,他连剑君的称呼都不想喊。
    戚宁安仍是握着天衍剑,抿着唇看他。
    跟他沉默内敛的性子不同,不知何时放出的天衍剑剑灵十分活泼,它十分喜欢桑愿,当下就噼里啪啦地抱怨了一通:桑愿你让剑君歇歇吧,也不知道这里的邪魔怎么得罪了他,他见到邪魔就是一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泄愤呢。
    虽然邪魔该除,但是剑还是有点累的。
    你辛苦了。桑愿无奈地笑了,手指探出,想点点仙剑安稳。
    没想到戚宁安反手一转,仙剑直接被他收了起来。
    这下,桑愿是真生气了,他板着一张脸,开口:戚宁安,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生气时脸颊微鼓,有一种自己都没察觉的憨态,见他不说话,桃花眼瞪得圆溜溜的,没好气地说:咋地,你嘴巴又哑了?
    没有。戚宁安突然觉得自己是自找罪受,很明显对方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何生气。
    他不自禁地伸手捏了捏微鼓的脸颊,感受到指腹间的一片柔软滑腻,垂着眸看他。
    两人离他们有点距离,又无人敢上前,因此他们只能看见桑愿一见到剑君就跑了过去,不知说了些什么后,剑君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桑愿背对着他们,可即使没法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可却能感受到剑君冰冷的气息随着他的靠近而慢慢融化。
    两人之间很亲昵。
    微微松开的衣襟随着他跑动的动作又敞开了一点,月白色旁边的红紫在如玉的肌肤上更加触目惊心。
    低头的戚宁安把这一幕尽收眼底,偏偏桑愿确实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只顾生气。
    极具侵略性的目光如实质般地黏在肌肤上,像是能传递着热意。后知后觉的桑愿撞上他深邃的双瞳,顺着他的视线下意识地低头,赫然发现本该被衣襟遮住的痕迹。
    浓厚的羞耻感在一瞬间席卷全身,戚宁安毫不避讳的眼神让他想起了不久前的湿热,红晕一下子爬上双颊,宛如熟透的蔷薇花瓣,透着令人遐想的醉意。
    我......指腹下的柔软在不断升温,剑君终于察觉到自己的失态。
    桑愿如梦初醒般地拍下他的手,立马重新拢好衣襟,又离戚宁安远了一点。
    他瞪了戚宁安一眼,威胁道:你什么都没看到!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此时生气的样子全然没有半点威力,只有眼角的一抹绯红愈发得活色生香。
    一贯冷静自持的剑君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绷着脊背强迫自己移开目光。
    桑愿见他偏过头才满意了一点,没注意到剑君喉结快速地滚动两下。
    戚宁安只听见他冷哼了一声,随后手上被塞了一个东西。
    等他再次低头看时,手心躺着一本名字十分通俗易懂的书。
    上品功法,佛修必备,《清心绝欲经》。
    第48章 剑君,你是不是把他宠坏
    在桑愿的怒视下, 戚宁安慢腾腾地把书收了起来。
    见他还算配合,眼神也还清明,自己脸上的热意也消退了些。
    他遮挡住戚宁安的视线, 总算想起正事,轻声说道:于非臣不知怎么来了,你看到他不要生气?
    生气?戚宁安有点不明白,垂眸看他。
    桑愿找了个现成的理由:你折断的堪吾剑被他修复好了。
    戚宁安的羽睫颤了两下,嗯了一声后说的就是:既然是我扔掉的, 现在在谁手上都一样。
    他亲手折断了堪吾剑,里面的剑灵不在,也算了全了前世神剑宁愿自断也要背叛的因果。
    这意思就是他不在意?桑愿微微放下心来, 他知道依戚宁安的性格不会主动找于非臣麻烦。
    果然,等两人重新回到易柔几人面前,戚宁安看到于非臣手上的堪吾剑眼波都没多动一下。
    剑君。易柔不知怎么脸上神情有点凝重,语气急促, 刚才听于非臣说,苍蓝界不知为何出现了邪魔的踪迹。
    邪魔?桑愿猛地看向于非臣,有点不明白。
    于非臣这时已经平复好心情, 他上前一步, 低头没有去看, 从储物袋里拿出一道传讯符,还有旁边的一块宗门令。
    这是长老们让我交给剑君的。他把东西一齐呈上, 按照乘风长老交代的说完,无尽冰原旁的惊寒门一夜惨遭血洗,乘风长老前去查看,被邪魔攻击,负伤而归。
    他的目光落在宗门令上, 那是长老们持有的令牌,专门给传话的弟子找到人后证明事情的严重性。
    戚宁安接过了东西,等于非臣松口气时,冰冷的嗓音响起:惊寒门里面情况如何?
    于非臣心里早已打好腹稿,当下说得很流畅:遭受攻击的弟子浑身血液消失,呈干尸状,整个宗门无一活口。
    你说是邪魔所为?桑愿突然开口,清透的眸子存着疑惑。
    于非臣心下莫名颤了下,回答得很快:确实如此,乘风长老也被隐匿起来的邪魔所伤。
    他又看了戚宁安一眼,主动解释道:你们有所不知,你们现在所在之地已与无尽冰原边界逐渐融合,火炎长老带着我过来查看情况,刚好碰见剑君从里面打开口子。
    先前剑君迟迟未归,这下长老们该放心了,我也不必去其他地方找,刚好把这两样东西交给剑君。
    等下。桑愿昳丽的脸上闪过疑惑,开口道,你的意思是说是剑君打开口子放你进来的,而且我们现在正处于无尽冰原边缘?
    于非臣点头:正是。
    桑愿:搞了半天,戚宁安早就知道了于非臣来了,他做了无用功?
    他靠近戚宁安,磨牙压低声音问道:你怎么都没告诉我?
    戚宁安愣了一下,嘴唇张合:你没问。
    他本来就打算回来说的,可当桑愿主动跑来找他时,他就下意识地忘了说这些。
    一来,桑愿先前对于非臣关注的挺多,二来,他私心里不想浪费两人说话的时间。
    桑愿甩给他一个你等着瞧的眼神,扭过头不再看他,心里却在思考于非臣话里的真实性。
    或许于非臣不知道邪魔喜欢干什么,但他却知道,浑身血液消失的做法确实很残忍,可却不符合邪魔的天性。
    从他们现在所在的苍冥界来看,邪魔是不可能会给修士留下尸体的。从他带来的消息来看,这更像是凶手留下尸体来证明这是邪魔所为的证据。
    况且,乘风长老真的与邪魔交手了吗?桑愿对此持以保留态度。
    心中思绪颇多,他面上却不显,只是感叹:没想到两界竟然交融,这也太巧合了,简直是老天知道我们想要出去,特意帮我们一把一样。
    于非臣眼皮一跳,本能地回应他的话:确实很巧,我们也没想到剑君刚好一剑劈开了通道。
    他招架不住桑愿的意味深长,胆大地把戚宁安牵扯进来,企图转移桑愿的注意力,让他去询问戚宁安。
    桑愿的注意力确实从他身上转移,可没有如他想象中的询问,他只是简简单单地哦了一声。
    见他不可置信地看过来,想了想,干脆拍了掌,赞叹:剑君真厉害!
    只是他的目光压根没看戚宁安,要多敷衍就有多敷衍。
    偏偏戚宁安低头看他,嘴里不咸不淡地回了几个字:也不算厉害。
    易柔:这就是现在的打情骂俏吗?原来我跟嵇燕的相处方式已经落后了。
    长青:桑愿阴阳怪气的样子好好看。
    飞乐:什么?明明是我的凤凰灵火更厉害。
    等所有人出了苍冥界,跟在后面的于非臣发现自己的脸都要笑僵了。
    一出来,许久未见阳光的众人差点被明晃晃的太阳晃了眼,桑愿下意识地地低头,就看见一道修长的影子罩住了自己,也为他挡住了阳光。
    这里气温很低,可天空澄碧如洗,没有白云遮挡的阳光特别刺眼。他抬起头,就看到戚宁安站在他身旁,入目的正是锋利清晰的下颌线。
    许是阳光太过恍惚,他突然想起那日后来也是这个角度,只不过他的下颌有顺势滚落的汗珠。
    察觉到他的目光,戚宁安加快以剑气为阵封住苍冥界的速度,得空低头:怎么了?
    暴露在阳光下的这张脸与血池边被**掌控的脸彻底融合,桑愿被脑海里的画面吓了一跳匆忙散去心头涌起的一阵燥热,摇头:没什么。
    他觉得,自己也需要多读读清心经。
    戚宁安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习惯,手上掐诀的动作不停,苍冥界没有天道法则,这方便了他的动作,剑气缭绕间,整个苍冥界在一阵剧烈的颤动后,直接缩小,成为手心的一方天地。
    无尽冰原的风很大,他身影高大挺拔,站在那里时衣袂偏飞,浑身的气势除了桑愿无人敢靠近,抬头间便是无边的剑气,最后更是直接用剑意封住了一整个苍冥界。
    这下,苍冥界与苍蓝界融合的危机直接在根源上被解决。
    看见他们出来的火炎把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以剑意化界,俨然已是剑道大成。相比于旁边还处于金丹后期的于非臣而言,他不知道为何这样的人会被天道厌弃,被夺了气运。
    火炎心下震撼,却也不会因为这一幕而摒弃天机门窥探到的天机,更何况自家女儿已经与于非臣结契,即使他身为大长老,也没了退路。
    他安慰自己,于非臣受天道钟爱,有大气运在身,飞升是迟早的事,傲晴与他结契,届时便是一同飞升,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况且,就算剑君剑道大成,以他冷情冷心的性子,自己也无法得到丝毫的好处。
    苍冥界消失在戚宁安手心后,大家仿佛才从恍惚中醒来。
    恭喜剑君剑道大成,我玄天门又多了一重保障。他瞥了旁边的桑愿一眼,随后视线落在于非臣身上,笑道,听傲晴说,最近非臣也在学习剑法,若剑君得空,还请看在我的面子上指点几招。
    桑愿已经习惯了他每次看到自己的故意忽视,但他却不能让反派和主角有过多接触,特别是指点什么剑招之类的,万一于非臣惨败下生出怨怼,两人针锋相对怎么办。
    说实话,经他帮助鸠鸟善后一事,桑愿就已经不相信他的人品。
    剑君他没空。桑愿斜睥了火炎一眼,下巴微抬,姿态高傲,昳丽的面容在阳光下泛着更加明艳的色彩,嘴角带着笑意,剑君得空了就要教我法术招式,哪里有空指点他。
    他特意扯了扯戚宁安的袖子,望着对方线条深邃利落的侧脸,笑眯眯地问:我说的对不对?
    火炎倒吸一口凉气,万万没想到桑愿娇纵成这样,被他这么一噎,简直就要暴跳如雷。
    偏偏飞乐搞不清状况地在旁边拱火,想也不想地帮助桑愿:对,他又是哪个牌面上的人,竟然想占据我们桑愿学习术法的时间!
    桑愿:飞乐你能少看点话本吗?一个凤凰竟然痴迷于人间的各种话本,他也是服气的。
    你......火炎你了半天,也没找到更合适的词来形容,只得把目光转向剑君,剑君,你是不是把他宠坏了?
    宠坏了?戚宁安压根不懂宠为何物,但他却想起了桑愿糟糕的术法,以及与他修为极不匹配的攻击力,还有怎么也教不会的攻击招数,他低头看了桑愿一眼,见他笑眯眯地看着自己,想了想便推辞说道:桑愿确实消耗了我所有的空余时间。
    火炎准备说的话被噎了回去,又听见他说:剑法初期在问道阁学习足够。
    至于桑愿,他觉得问道阁教不了,不过这些也不用告知火炎。
    被接了话的桑愿顿时不服气,他咬了咬牙,心想等剑君得空了再好好说说,他真没有继续学习的意思。
    他这副姿态落在火炎眼里就是一副妖娆魅惑的模样,怎么看都不满意,可惜也没权利去管,只冷着脸哼哼了两声。
    一行人朝惊寒门的位置走去,不消半个时辰,就到了目的地。
    桑愿发现自己还拉着戚宁安的衣袖,赶紧放了下来。戚宁安察觉袖口一松,不知怎么总感觉缺了一点什么。
    他抬头看去,冷硬的轮廓在阳光下格外醒目,即使大多数时是沉默,但无人能忽视他的存在。
    惊寒门的修士都是以冰灵根为主,修习的也是冰系法术,因为对灵根要求高,所以能招收到的弟子很少,整个门派上下满打满算不过几十号人,若不是变异灵根大多进阶快,他们又依附于玄天门,这么一个小小的门派早就泯然众人。
    他们现在离宗门也不算太远,以大乘期的速度,顶多一个时辰就能到达宗门。
    但以火炎长老的意思,就是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好再回去。
    易柔不想回去看到乘风,师徒两主动留了下来。火炎看了她和长青一眼,掩藏住眼底的不悦,什么都没说。
    因为功法的原因,惊寒门位于无尽冰原旁边的一处山丘上。整个山丘光秃秃的没有半棵绿植,宗门上下被冰雪覆盖的程度堪比摇光峰,离得越近,寒意就像能侵入骨髓一般。
    只看了一眼,桑愿就知道这是自己讨厌的地方。
    明明他喜欢的是春暖花开,为何总是让他遇到这种冰冷刺骨之地。他抬头望天,又被阳光晃了眼,顿时生出一种被命运捉弄之感。
    其实他真实修为已是合体期,除非是如长青这般修为低微,不然对冷热的感受应不大。可惜他本就是草木化形,又因为个人心性,总是难以忽视这些外面环境的影响。
    你们自己进去吧。桑愿披上了火凰披风,感受到里面的暖意,感叹了一句凤凰羽毛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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