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们并不怀疑罗村长,自然没想过罗村长会为了扳倒安茯苓而设计自家原本就已生病的牛来。所以他们不假思索一味的信任罗村长,见牛没有起色反而更厉害了,也不管其他只当是酒糟喂得不够多,于是便又给喂了不少。  眼看着自家的牛越发是一天不比一天,林家人这心里也是拔凉拔凉的,这死一头牛得亏多少钱啊,这些天的成本不说,牛的成本不说,光这心血也叫人寒心啊。
    这天晚上林大把已睡着的妻子给唤了起来,直道:“爹给的酒糟怕也是不管用,我从前也从没听过酒糟治牛这样的说法,不如我们还是去找安茯苓来给看看吧。”
    “你心里就知道想着她。”林嫂子却不合适宜的在旁叫嚣,这醋吃得实在没有理由跟章法,只道,“我爹都说了是一个道长给的偏方,人家仙人的话你也不信不成,牛过两天准保能好的,再说了安茯苓那么小气怎么可能来给我们看牛,真要来早就来了。”
    “这话你可就说得不对,分明是之前人家来时你把她给赶走的,这些日子村里的谣言是怎么来的你知我知天知地知,难不成你还真自欺欺人不成。”林大叹气,“你要是拉不下这个脸,我去寻宁承烨说去,总之多让人看看总是没有错处的吧。”
    “你敢。”林嫂子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横眉怒眼的瞪着他,“你敢去咱俩就玩完。”
    “可究竟是牛的事大还是为了赌这口气大啊。”林大也火了,“你可想清楚了,若万一牛真出个好歹,咱们可后悔不及。”
    “总之我信我爹,你不许去寻他们,我才把人赶出去你回头又去找他们这不是找我的脸吗?”林嫂子说什么也不同意。
    事情就这样搁置下了,村里的谣言越发的不可收拾,但却明显的出现了两个派,一方以罗村长为首的有人说是安茯苓没有真本领了又太过绝情,所以不肯出来给林家治牛;另一方以张大爷为首的却义正言辞,只说安茯苓是去过林家不过被林嫂子赶出来的,自然不会再去给人治牛。
    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一时间村里可热闹了,吵得不可开交。
    但是林家没人出来澄清安茯苓是不是真的去过林家看牛;而宁家也没有人站出来声张自己是不是真的没有本事。
    冰火两重天的栗阳村里,表面看着一团和气,但暗地里却是波涛汹涌,谣言满天飞。
    安茯苓跟宁承烨是自在得意,但林家却不见得了,牛一天不如一天,夫妻两个也是心焦,好不容易林大说动了妻子至少不找宁家也去寻一下真正的兽医来瞧一瞧,虽然是要出些钱,但总好过一下这么拖着吧。
    林嫂子也同意了,但得到消息的罗村长却不干了。
    他说现在时机成熟了,可以去逼迫宁家了,安茯苓现出原形,在众人面前丢尽颜面的时候终于到了。
    于是纠结了一帮站在他这边的村民寻到了安茯苓家中,口口声声叫嚷着要安茯苓出来负责给林家治牛。
    “安茯苓,林家可是听了你的话才养起的牛,如今牛出了问题你要全权负责的,你要是不给治好了,以后休想在栗阳村住下去。”罗村长哆哆逼人,他是料定了安茯苓必然不可能有办法能治好牛的,所以才如此张狂。
    安茯苓跟宁承烨走出屋来,一大堆的村民涌上来:“茯苓,你当真不能看好那牛,不想负这个责吗,那以后我们的牛羊要也出了这样的问题,可怎么办啊。”
    “就是啊,茯苓这事你可得给大伙个说法啊。”
    大家都有些激动,宁承烨只是冷笑,一向不怎么说话的张大爷却叫了起来:“你们太没道理了,以往谁家家禽有个问题茯苓没去解决的,林家的牛一早茯苓就去看过了,是林家自己不要茯苓管的,这怎么也能怪到她头上了,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安茯苓向张大爷投去一个赞赏的目光,跟宁承烨走得近了些,这段时间张大爷的文化也大大提升了啊。
    “哼,谁可以作证你去林家瞧过牛了。”罗村长冷哼,他当然知道自己女儿女婿自然是会站在他这一边不会站出来傻乎乎的说安茯苓真去瞧过牛的,“而且,即便是你能证明自己去瞧过牛又被林家的人赶了出来,那你就这么小心眼儿?竟就真不管不顾了,是不是心里带着恨就巴不得看人家的牛出问题才高兴呢。”
    “哼,若真是主胸狭隘之人,那我们一村的富贵生活如何敢托付给你这样的人,只怕更是靠不住吧。”
    罗村长一番话更是搅得众人心绪难宁。
    罗村长又添油加醋的说道:“会不会是你原本介绍大伙买的那些牛羊就有问题啊,你是不是从中间还赚了差价,从实招来,若是不说我们今天就联合大家伙赶你们出村,还要你们加倍赔偿我们的银子。”
    “对,就是,快点说清楚。”大家都跟着叫嚣了起来。
    又是赔偿又是要赶出村子,这个罗村长是黔驴技穷了吗,来来回回就这么点招式,她冷哼:“大家安静一下,大家是来讨说法的,希望我能站出来让你们安心的,而不是在这儿吵闹的,这样是不会得到你们想要的结果的,不是吗?”
    大家听她这么一说也安静了下来,就等着她拿出说法来。
    安茯苓道:“不管大家伙信不信,我确实是在牛第一天生病的时候就去林家看过的,只是林家夫妻说自己有办法不愿意外人介入我才离开的。但我也知道现在说这些你们未必信,可既然今天大家找上了门来我也不会真袖手旁观,林家的牛我会救,而且这一次是免费救,只是希望大家不要被一些心怀不轨之人给利用,以后安生过自己的日子。”
    众人面面相觑,安茯苓却已领头而去:“走吧,去林家看看。”
    ……
    大家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便浩浩荡荡的跟着去了林家。
    林家夫妻两个立在牛棚之外都一副满脸心事的样子看着安茯苓检察着自家的牛,宁承烨胸有成竹的立在一边,罗村长也是一脸冷然大家伙都没有说话。
    宁承烨突然挑了下眉走到罗村长身边低语笑道:“村长大人,我知道你以为让牛现拖得严重了茯苓就没有办法了,救不了牛就是无能,在村里从此再无威信可言对不对。”
    罗村长冷哼不言。
    “可惜这次怕是要让村长失望了,而且我跟茯苓还得好好谢谢罗村长抬来的阶梯呢。”宁承烨呵呵一笑。
    这笑让罗村长整个脸都绷紧了,总觉得哪儿有些不对劲。
    安茯苓看完牛后一众人便又移步林家的前院里,林家夫妻抬了不少的凳子桌子出来供大家坐着休息,安茯苓拿着纸笔坐在一旁看着林家夫妻两个,只道:“之前我也看过你们家的牛,只是简单的草食性拉稀,是因为食用了过多的刚萌芽的青草或是青料导致的。”
    “这牛是不能吃太多的青料的,大多以干草料为主食,如果食用过多的青料会反而会导致它胃肠功能失调,这一点跟羊是截然相反的。所以只需控制它平时的青料摄入再以干草料为主食,即便不用药也能渐渐好起来,并无什么大问题的。”
    众村民恍然,竟是如此简单的问题吗?
    罗村长在一旁却是冷哼:“说得轻巧,装出一副真的什么都懂的样子,可你看那牛一日不如一日,精神也不好了,走路都踉跄,这却怎么说?”
    “是啊,这两天我们的牛这病越发严重起来了。”林大也是一片心焦。
    安茯苓叹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这两日一定是病急乱投医了吧,说说吧,这两天究竟给牛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罗村长心里咯噔一下,他显然没想到竟然连这一点安茯苓竟然也看了出来,看来这姑娘在家禽方面确实是有两把刷子,但他不能让安茯苓找到病根儿,于是便轻哼两声向林家夫妻两个递了眼色过去。
    那意思再明白不过,就是不许他们胡言乱语说些不该说的话了。
    夫妻两个心下也一片为难,他们何尝看不出安茯苓确实有些本领,若是一早听了安茯苓的话也没这后面这么多糟心事了,但是一方面是父亲一方面是自家的牛,帮哪方呢。
    林嫂子叹了一气,总不至于要让罗村长觉得自己这爹还比不上一头牛吧,她对着安茯苓摇头:“什么也不曾乱吃,真的。”
    安茯苓皱眉,这不可能,这夫妻在撒谎。她盯着林大看了好一会儿,那眉间的纠结,一脸的难受了然于胸,她冷笑:“你们可想清楚了,若是耽误了病情,再过两日你们就等着拉这牛出去埋了吧。”
    虽然事情不至于到那么严重的地步,但这时候安茯苓也不得不激这夫妻二人一下了。
    夫妻两个显然一片为难,村民们也在一旁劝:“真吃了什么就说嘛,也好让安茯苓给瞧瞧啊。”
    正这时,林家夫妻的小儿子走了过来,童言无忌地道:“娘,你怎么说谎啊,我们的牛不是才吃了很多外公带来的酒糟嘛,还说这酒糟吃了牛就能好了啊。”
    罗村长老脸一红,林家夫妻两个脸上也是讪讪的,直推了儿子回屋去,众人一片唏嘘,安茯苓却是大怒:“你们怎么能如此偏听偏信给牛吃这种东西,怪不得越来越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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