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安茯苓还只以为是今天的雨水下得小所以才没有漏,但是今天一整天都在绵绵不绝的下着雨,初入冬的雨水冰冷而缠绵一下就是一天一晚没个完的,所谓积少成多,特别是在屋顶容易积水的地方。  不管怎么样即便是不漏雨,只怕也是要飘风的,但安茯苓立在屋里漏雨那几处仔细检查了一下,却发现关起门自家屋子温暖如春,半丝风也没有飘进来,一丝一毫的雨水也没有滴落进来,她怔了怔。
    她自然不相信会有什么好心人没声没气的把他们的屋顶给修补好了,能做这件事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宁承烨啊。
    但是昨晚宁承烨回来那么晚却还要修补屋顶,只怕不知累成什么样子了,而一大早还起来做了热气腾腾的早饭,把牛羊喂过才去李家帮忙……
    安茯苓想了一下从昨晚倒今早宁承烨可能做过的一堆事情,她心底升起一股感伤,一半是因为知道宁承烨心里在乎着自己而开心,另一半则是因为担心他大半夜修补屋顶会累出毛病。
    不过,今天安茯苓没有再像昨天那般换魂落魄了,做真情中来显然比之前得劲儿多了,她收拾了一下屋里,又计划着要再多买些牛羊喂起来,最好是弄一个农场,就把草场那边扩建一下,这样可以挣更多的钱。
    不过人手不过,这可是个大问题。
    她又特意杀了一只鸡来炖起来,入冬时节好好补身体是最好的了,等今天晚上宁承烨回来一定也会很开心的。
    她想象着宁承烨回来看到她所做的一切,会不会也像她看到他所做的事情时那样激动感化呢,想到这儿安茯苓难免又会想起之前那张手帕,她想也许是自己误会了呢,本来黑天瞎火就没看清楚,应该只是一点别的什么东西吧。
    想到这儿安茯苓便去了书房,一来帮忙收拾一下书房,二来她把宁承烨盖的被子给抱回了屋去,收拾好这些的时候木榻上又落出了那张白色绢帕,安茯苓忍不住捡起来查看。
    这旧手帕洗得干干净净,手帕的一个小角下还歪歪斜斜的绣了一个苓字,她心里不由一动,这是……她自然不会认错,这手帕是她自己的啊。
    只是她手帕比较多,因为这上面的字实在绣得丑所以就一直扔在衣柜里没有用过,自己也忘了这件事,没想到竟然被宁承烨像宝贝一样捏在手里放在枕边,看上面这字这边角都被磨玉了,定然是被宁承烨拿在手里仔细看过很多遍的。
    安茯苓把手帕放在胸口,想象着大半夜宁承烨把手帕仔细拿在手里磨砂,左看右看的样子,她忍不住心里涌起一股子甘甜,原来发现被自己爱的人这样宠着是这样一种美妙的感觉。
    可她之前竟然还误会了宁承烨,怪不得宁承烨要气一气她了,她如今却是全然不在意了,收拾了书房只想等着宁承烨早些回来,她只想跟他和好如初,好生的把日子过下去。
    这一头刚收拾得差不多,却听外面有人在唤她:“茯苓,你在家吗?”
    是一个男声,中厚有力,只是一时安茯苓却分辨不出是哪一个。她推开门行到院子里,却见钱力戴着蓑衣斗笠立在院外面冲她憨厚的笑了笑:“原来你在家呢。”
    呵,这可真是稀客了,钱母的示好已在她的预料之外,今天连钱力竟然也陡然登门,就有意思了。
    推开院门的时候安茯苓想到了宁承烨之前的话,当时虽然在气头上没有听从宁承烨的话,但事后一想,特别是现在一想她觉得宁承烨说得十分有理,自己还是应该多放一个心眼儿的。
    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她自然不会忘记之前钱力自己偷拿了家里的钱却让钱母怪罪到自己身上,才引出后来跟钱母的那么多的矛盾争斗,不然的话,两家亲事一退原就相安无事不该再有牵扯的。
    安茯苓撑了一把雨过天青色的油纸伞跟钱力一半立在院外头,她笑道:“那个……我相公没在家,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安茯苓没有把人让进门,而是立在绵绵细雨里撑一把伞跟他说话,前一句说相公没在家言外之意其实就是现在不能让你进门,毕竟她一个妇人在家若是把个没成亲的青年男子引进家门,那闲话还不得满天飞么。
    而后一句安茯苓刻意没有说找我什么事,而用了我们!显然安茯苓就是有意在拉开距离,不想让别人也不想让钱力觉得好像她跟他们钱家还牵扯着什么似的。
    对于安茯苓没让他进门钱力心里也是有些失落落的,但是看着这女子俏然立在门前,雨过天青的伞色淡淡映在她的脸上,透着股子清冷孤傲,在细雨里瞧来真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之前解除婚约的时候钱力原本就是不太愿意的,如今看着她这般俏然精灵的样子越发心里后悔不已,可惜人家已经是别人家的媳妇了。
    “那个……就是之前你不是帮了我娘不少嘛,我正想着请你去我家吃顿饭,我想好好答谢一下你呢。”
    怎么又是请她去钱家,说起来也确实是奇怪,不说宁承烨心里怀疑了,安茯苓也怀疑起来了,这钱家三催四请让她去钱家吃什么便饭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她奇怪的看了一眼钱力。
    钱力笑得十分憨厚的样子,倒是看不出个异样,只是对着异性有一点别扭的样子。
    安茯苓正要拒绝来着,却见两三个大汉顶着细雨光着头说说笑笑的自家门口走过去,安茯苓眼尖的发现,这几个不就是给李家帮忙修屋顶的人嘛。
    她忙两步冲过去拉住一人:“牛大哥,你们怎么没在李家吃饭呢,这个点就回来了?”
    被叫作牛大哥的青年见是安茯苓嘿嘿笑了一下,跟着道:“屋修好了,我们都吃过饭回来了。不过……”
    他有些吞吐,似乎是在犹豫着说不说,旁边一个青年抢着嘴道:“宁家媳妇,李家那姑娘正一个劲儿的留你家相公说什么一定要多喝两杯才放他走呢,我估摸着今天是不醉不归的了。”
    “哈哈哈哈。”其他人也跟着哈哈笑了起来,那笑意里虽然没有明说却分明透着一些奇怪的意味。
    李馨香的为人安茯苓真真是不要太了解了,真没想到她这么不要脸,安茯苓当即回之一笑:“谢谢你们啊。”
    一看天气,虽然是下着雨,阴晴难定,但确实已过了午时,锅里炖着的鸡汤也早熬得八里远都能闻到香味了。
    “茯苓……”钱力还想说什么。
    安茯苓却转身回屋去把门给锁好了,她匆匆出了门对钱力说道:“钱力你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做呢。”
    打发了这一句安茯苓便直奔李家去了,她才不会让李馨香奸计得逞呢。但却不想钱力似乎也闻到了不一样的味道,跟着安茯苓一路去了李家。
    李家中李母正在厨房收拾着,李父不知有什么事出门忙去了,桌上还有四五个青年围坐着正吃喝得开心,李家后院那小屋的屋顶已然修整好了,而李馨香则坐在一堆青年男子的中间,宁承烨的左手方一会给他夹菜一会儿给他添酒。
    “宁承烨,人家李馨香姑娘给你倒的酒你就喝了嘛。”
    “就是啊,给个面子啦。”
    “宁哥哥,你再喝一杯嘛,反正今天开心。而且你也看到了外面雨势没有住,这会子回去肯定要淋湿的。”
    温香软玉呢,若非是看在还有其他几个青年在场,只怕李馨香整个人都要倒到宁承烨身上去了,这一桌子的热闹看过去,宁承烨跟李馨香倒活像是夫妻了,安茯苓忍不住火大。
    只听旁边两个青年别着头向一边说着悄悄话:“喂,这李馨香对宁承烨是动了心吧,这样勾引。”
    “可不是嘛,之前就传闻他们之间有什么有什么的,我看这两人就是不简单呢。”
    李馨香的勾引真是太过于明目张胆了,即便是宁承烨爱搭不理,几度说要起身离开都被强行拉下坐着,但李馨香仍是没有放弃的样子,恬不知耻的继续勾引。
    就算是钱力第一回见,也看出了端倪,他倒低声安慰起安茯苓来了:“茯苓,你别介意,我想他们应该是闹着玩儿的吧。”
    呵呵,闹着玩儿。
    “茯苓?!”宁承烨第一个看到出现在门口撑着伞一脸不满的安茯苓的,只是目光错过看到钱力时他眸心一闪。
    原本是要起身的宁承烨却突然坐在那儿又没有动了,安茯苓不解,这家伙看到她来了还不起身,故意给她尴尬不成。
    “相公。”安茯苓叫了一声,“我正好今天炖了鸡汤,我们回去吃吧,不要再麻烦人家李家了。”
    见人家正牌媳妇出现其他青年们便都只笑着招呼一声,然后就低头闷声喝酒吃肉,断断不再吱声了。
    他们都心里明镜儿一样,这是好戏要开场啊,李馨香缠着宁承烨,这安茯苓出现吧还带着个莫名男子,呵呵,有意思得很啊。
    “茯苓,我说你的鸡汤是炖给你相公喝的还是炖给你旁边的男子喝的啊。”李馨香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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