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说不过你们,我喝就是了。”
    柳安民无法,幽怨的看了庄珺一眼,便是拿过酒杯喝了起来。
    这当新郎可说是人生最得意的时候,众人自然不会如此轻易放过柳安民,纷纷上前敬酒。
    虽然有着柳润土帮忙挡酒,但到最后他还是喝多了,满面通红,走路都有些步履蹒跚。
    见此,众人这才放过他,扶着他回了房间。
    “幼惜,明日还要做生意,我们便先回去了。”
    庄珺看了眼那呼吸明显不稳的柳安民,促狭一笑,便和云峥一起告辞离开。
    大喜的日子,没有哪个新郎官会傻到真的将自己给灌醉的。
    “都走了?”
    果不其然,等众人一离开,原本醉卧在床上的柳安民立时就坐起了身来。
    虽然面色微红,但眼神明显十分的清澈,哪里有半分的醉意。
    “你…你没醉呀?”
    见此,卫幼惜微微一愣,有些发呆的说道。
    “傻姑娘,今日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我怎么可能就那样睡了。”
    看着卫幼惜茫然的样子,柳安民微微一笑,握住她的手温柔道,“幼惜,你终于是我的妻了。”
    “恩。”
    看着柳安民深情的目光,卫幼惜心中一甜,人便是依偎进他的怀中,轻轻点头。
    在这一刻,似乎以前的种种委屈和困苦都随之消失,有着的,只有浓浓的幸福。
    卫幼惜觉得,自己这辈子的所有运气大抵是都放在遇见柳安民上面了。
    柳安民,就是她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柳家,圆满温馨,可是焦家那边,可就是完全不同的光景了。
    得知柳安民居然中了举人,现在又娶了卫幼惜,而自己女儿什么都没有得到,甚至成了弃妇和受人唾弃的恶毒女人,焦家人几乎都是悔青了肠子。
    然而,不论再如何后悔,事实却是无法改变的,失去了,便是失去了。
    成亲三日之后便是回门日,回门那日,卫员外再次十分隆重的摆了个回门宴迎接柳安民夫妻两人,这一举动,可谓是彻底奠定了何姨娘在卫家的地位,也让卫幼惜彻底放下心来。
    回门宴之后,因为运河已经解封,云峥不日便要前往京城,夫妻两人返程的时候顺路就去了云家做客。
    见两人过来,庄珺两人也很高兴,如今成为了正真的一家人,双方感情在不知觉中又亲密了不少。
    “小珺,那日匆忙,都不知你原来送了这般珍贵的礼物。”
    卫幼惜摸了摸头上的那支珍珠发簪,拉着庄珺的手道谢,眼中满是真诚,“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虽然这次的出嫁时卫员外给的嫁妆之中不缺乏好东西,但她也知道,那些都是看在柳安民的面子上才给的,对她的真心有多少,她真的猜不到。
    而庄珺给的,却是完全不同,这是绝对真挚的心意,可以说是她这辈子收到的唯一贵重礼物了。
    “恩,你能这么想我很开心,不过呢,既然是发簪,那就是用来戴的,你可不要只是将它压箱底啊。”
    庄珺不在意的摆摆手,看着她微笑道,“若是你能经常戴着它,让它物尽其用,才是让我最开心的。”
    “是的,却是我想叉了,你说的对,我会经常戴着它的。”
    卫幼惜心中一暖,微笑着点头,但心下却已经决定,回去之后一定要小心的珍藏起来,非郑重的场合绝不轻易的拿出来戴。
    这支发簪虽然不便宜,但也绝对不是稀世名品,但在她心中的分量,却是价比千金。
    “这就对了嘛。”
    庄珺不知她心中所想,见她对礼物满意便是放下心来,随后转头看着柳安民道,“大表哥,你既然不打算去参加会试,那可想要日后要怎么办了?”
    “恩,我想好了。”
    柳安民喝了一口茶水,微笑道,“我和幼惜说了,不离开她们母子太远,岳父大人认识的一位故交要请西席先生,我决定去先去他府上任职,等有了足够的积蓄,就回村子里办学堂,教村里的孩子们读书。”
    “大表哥,你这个想法很好,我赞成。”
    闻言,庄珺和云峥对视一眼,都是面露钦佩的点头道,“孩子才是未来,很多孩子其实都很聪明的,只是没有老师教,生生给埋没了,你若愿意回村里教书,可算是功德一件的。”
    村民没多少钱,在村子里教书可以说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就连童生和秀才都是不愿意去做这个苦差事,更别说是柳安民这样的举人了。
    他若真的那样做了,只要是要成为被村民们奉若神明的存在了。
    “只是…”
    说完,庄珺突然看向了卫幼惜。
    卫幼惜怎么说也是员外之女,好容易成了举人夫人,却不知愿不愿意去吃这份苦了。
    “恩,这件事情我也和幼惜说过了。”
    柳安民立时就明白了庄珺的意思,微微一笑,便是温柔的看着卫幼惜道,“她说很支持我的决定,日后若是学堂有需要,她也会帮忙的。”
    “幼惜,你真太善解人意了。”
    闻言,庄珺不由满目钦佩的看着卫幼惜,在如此有着莫大希望的情况下,如她这般能够甘于平淡的人,实在是很少见的。
    更何况,回村子教书这事儿完全是属于付出大于收获的类型,柳安民还好说,他年纪比较大,更在科考期间历经不少世态炎凉,所以心境自然不同,但卫幼惜能够表现出这样的理解,就十分难得了。
    “其实,我这么做也是有私心的。”
    卫幼惜却是摇了摇头,目露真诚的道,“当日我们两人在合八字的时候,卧佛寺的云禅住持便算出了我是无子之命。”
    “怎么会如此!”
    闻言,庄珺和云峥都是一愣,片刻回神,方才拉着卫幼惜的手轻声道,“幼惜,那些算命不一定可信的,你这么好的姑娘,上天不会对你如此苛责的。”
    “嗯,不是的,云禅住持说了,我今生之所以会如此命运坎坷,其实都是因为前世造孽太多,才会报应到今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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