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欲望得不到满足时,成凛便收敛心神,把注意力从身体的空虚放到他的掌控者身上。因为出了很多汗的缘故,他的胸腹黏在了皮制床板上,而长期保持这样折迭上身的坐姿令他在理智回笼后感到不适,神态在几息间就恢复了正常,至少表面上脱离了骚动的情欲。
    “先从简单的开始来吧。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成凛自嘲地勾起嘴角,心下了然:“他不是都告诉你了吗。”
    “我要听你说。”
    他盯着洗墙灯塑造出的幽暗光明,动了动嘴唇,吐出那个蒙尘的姓名:“成明珣……是我的本名。”
    “你曾经和我说你双亲都去世了。”
    “……他们进了监狱,因为被陷害了。”
    门口处传来一声冷笑,苟烁希随即说道:“卖可怜也要有个限度。成静海自己参与了多少腌臜事你难道不清楚?”
    成凛却只与邱心禹对话:“你肯定听过特达的丑闻吧。我家会有今天,少不了苟嶦夫妇、尹氏集团,还有苏家企业的帮衬。他们把所有脏水泼到我父母身上,这样才能从风暴眼中全身而退……”他低低嗤笑,“谁来指责成家都可以,除了苟烁希,还有他背后的那群人。”
    “不过是在权力争斗中落败了而已,也好意思把自己当受害者啊——”苟烁希拖长声音讽刺,“众所周知,成公子当年与苏老四交好,私底下玩过的内容听说有你们父辈的风格,卑鄙下流,或许还出过人命。”他又向女友提了一嘴,“苏老四就是在新年派对上给你下药的人。”
    成凛本来还想说什么,听了这句补充后便止住了话头。他忽然感到疲惫不堪,却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
    邱心禹不好分辨这些前尘往事的真假,绕过这个话题来到下一个:“我想知道,你一开始接触我有目的性吗?”
    答案很果断:“没有。”
    “那监视器和你有关吗?”
    “当然没有啊。”
    “你曾间接给苟烁希下过药吗?”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没做过。”
    苟烁希终于忍无可忍地过去狠狠踹了一脚木马凳的腿,引得刑具和上面的人巨颤。不过无需女友阻拦,他没再做出任何危险动作,只是绕到成凛面前眯眼笑道:“建议你还是老实一点比较好。”
    成凛听出他的潜台词,当着邱心禹的面直接挑明:“不然呢,你要杀我?就像……”他眼神充满了探究,“你杀乔琳那样?”
    苟烁希好笑地望他,波澜不惊地应对:“给人泼脏水还是需要点脑子的,乱扣帽子就没意思了。”
    “……”成凛没有错过那一瞬间的阴狠,愈发觉得自己的怀疑是正确的,拔高声音对邱心禹说道:“乔琳不久前去世了,死得很蹊跷,应该是凶杀。”
    没给她时间惊讶,他继续道:“她在我们公司团建的度假村附近遇害。很巧的是,苟烁希当时也在那边。”
    苟烁希率先给出反应,摇头嘲笑,并让拿把蝴蝶刀重新贴到对方的脸上:“再瞎说的话,她也救不了你了。”
    “你杀了我吧。”成凛满脸笃定,“啊,可惜你不敢。”
    苟烁希冲他微笑,伸手拿过假阴茎,一言不发地直直捅入男人的后穴!
    “呃……”
    为了克制住叫声,成凛紧闭双眼,十指抠着床垫,几乎把下唇咬出血迹。他不确定后面是不是流血了,但撕裂般的疼痛快要令他发狂。
    “烁希!”邱心禹抓住他的手腕就要把东西往外拔,“别这样啊!”
    然而男友扛着她的阻力,硬是把阴茎再往深处推入了几分,并且把震动调到最大档。“松手,”他凉凉地扫她一眼,“再问一遍你刚刚的问题。”
    邱心禹拗不过他,当机立断地重复:“成……凛,我们的接触都是你安排好的吗?”
    “……没、有。”
    “监视器呢?”
    “……不是、我。”
    “下药的事情呢?”
    “没……有。”
    问完话后,苟烁希大笑起来,松开她的手,而她顺利地将震动棒抽出,免去了更多折磨。她检查了一下,菊穴变得红肿,但幸好没有别的伤。
    就在这时,苟烁希蓦地掏出手机,把亮起的屏幕递到她眼皮底下。他说:“大声地读出来给他听。”
    这是一封来自加密账号的邮件,内容简洁,是关于一则被委托的调查结果。发件人说,目标人物的保密工作做得比较完善,查不到购买记录和聊天记录,只能通过对比银行流水、购买日期、使用范围等侧面信息证实目标人物购买过袖珍摄像头。
    目标人物自然是成凛。
    在读到关键词后,她瞳孔一缩,不可置信地眯起双眼,反复阅读那段文字,并点开了附件中的图片。
    苟烁希从她背后环住她的腰,耐心地等她审查完毕才收回手机,装模作样地叹道:“真可怜啊,当面被揭穿了。”然后又惋惜道,“下药的事情实在没办法证明了,但姐姐是信我的对不对?”
    他吻了吻她的耳廓、面颊,再次问道:“对吗?”
    “……嗯。”邱心禹慢一拍地应答,不过对方完全不在意,紧密地依偎在她背后撒欢,不是亲就是蹭,明显愉快至极。
    邱心禹被动地接受他的亲昵,震惊之余,心中仍然有无法排解的疑惑。“为什么啊,成凛?”她不由得感到荒谬,“这么做……我不明白。”
    就算离间了又怎么样呢?他无法给他的仇人们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然而在成凛沉默的关头,是苟烁希的声音在她耳畔轻柔响起:“因为他看出了你对我的重要性。”他的双臂紧紧锢住她的腰腹,“连外人都明白的事情,只有姐姐一直看不清。”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阴鸷地望向成凛,语气森凉:“怎么处理他呢。”他松开女友,径自把赤裸的男人解绑,然后拽着那具虚弱的身体往地上一扔!
    邱心禹捂嘴,刚踏一步就被苟烁希举起蝴蝶刀威胁;而她二话不说继续向前,手无寸铁地把他逼退,一把按住那只握刀的手。“别冲动,”她重申,“千万别冲动。”
    “这不是冲动,”他的眼神温柔无比,伸出另一只手反将她控制住,带着他们握刀的手来到成凛的胸膛,“他死了也无妨。我已经通知外面的人成明珣还活着,即便不是我也有其他人会处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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