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衣针?”姜知睿眨了眨眼睛,“长啥样?”
    “就是两头削尖了的筷子。”
    “没见过,不过这个有什么难的,我也粗通木工,等回去之后我给你磨一对就是了。”
    “也行,能省一点是一点。”
    想了想,关夕望又去卖布的柜台,和柜员讨价还价了一番,带回了好几斤的碎布头。
    这些布头块头也不小,一尺半宽,好几尺长,拼在一起就是一件衣服,还能省下不少布票。
    越想,关夕望越是觉得自己是个省钱小天才。
    棉花需要棉花票,但队里年底会发,倒是不用担心没被子盖,转了一圈,他们各买了一双皮鞋。
    便是所谓的“765皮鞋”,因为猪皮做成的,所以不用票,就是价格也不低。
    三楼的东西有些杂,他们买了点毛巾和肥皂。
    肥皂这东西真不错,姜知睿一用就喜欢上了,轻轻一抹,就能洗得干干净净,对于她这样洗澡讲究速度,不喜磨蹭的人来说,再适合不过。
    四楼摆着自行车、收音机等大件,关夕望甚至在这里看到了一台照相机,眼睛都差点直了。
    姜知睿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发现是个样式没见过的金属盒子,问:“那是什么?”
    “是照相机。”
    “照相?”
    “就是把人照在画上……对了,你还没照过相吧?等会咱们去照两张。”
    “好啊。”姜知睿指着那台照相机,问:“那它呢?你不要了?”
    “嗨,别管它,一台老贵了,还要外汇票,没有几百拿不下来,这东西没什么用,买了也是浪费,咱们走吧。”
    姜知睿被他拉着走,带着一堆东西离开了百货大楼,直奔另一条街上的照相馆。
    这里的人也不多,他们被关在一个小房子,有人站在一台机器前,脑袋蒙在黑布下,朝着他们说话:
    “不要笑,端正一点,对,这样才精神!”
    “咔嚓!”
    直到出门时,姜知睿还是懵的。
    “他没支起画板和画笔,怎的就把我们印在画上了?对了,既然你付了钱,他为什么没把画给你呢?”
    “他们要洗照片,要七天后才能拿到呢。”
    “这么麻烦?”
    “其实还好,比起坐着不动让人画几个小时,照相要轻松得多。”
    “也是。”
    记得有次她打了场大胜仗回来之后,为表嘉奖,凤皇特意派来了宫廷画师,来将军府替她作画。
    而她又是个坐不住的,逼着画师先照着衣架画她的姿态和服饰,描出脸部轮廓,最后再往上添五官,就这样,都折腾了一个多时辰,让她烦不胜烦。
    除了照相馆,两人还打算往公园里去逛逛,但不论走到哪里,都有几个红/卫/兵紧紧盯着他们,瞬间让人失去了继续玩的心思,提着东西回到了招待所。
    回去的时候,关夕望留了心眼,和姜知睿分开走,去往两个不同的房间。
    果然,他透过楼梯往下看,就见有几个带着红/袖章的年轻人刚走出去,想来是找店老板问过情况了。
    关上门,他有些烦躁,这种无时无刻不在被人盯着,一言一行都要格外的日子,似乎格外难熬。
    若不是村子里相对平静,他都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
    如此算来,关夕盼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夜晚的时候,那两人也都回来了,脸上的表情都不太好,一问,才知道,县里对药材的事根本不重视。
    他们等了一下午,办事员也拖了半天,只随意翻了翻文件,一看表,到点了,便要收拾东西,让他们明天再过来。
    “苏老师的信呢,你们没给他们吗?”
    “别提了,那些十几级的办事员哪里知道什么技术小组,他们根本不认识信上的人,把信交出去也是对牛弹琴。”
    姜明承叹了一口气,“明天是周五,听说他们管财务的领导全天都在,我们再去碰碰运气吧。”
    “只能这样了。”
    夜晚,关夕望恍惚间听见外面有人敲门,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发现已经全黑透了。
    他瞅了眼睡得正香的郭明达,无奈走下去,打开门,发现姜知睿站在门外。
    压低声音,“你这时候过来干什么?”
    “去废品回收站,你说过的。”
    关夕望伸头看了眼她的手表,指针正好指向正上方,他抹了把脸,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行,你等我一会,我换个衣服,马上出来。”
    换了身轻便的衣服,他打开门,正要下楼梯,姜知睿制止了他,直接打开二楼走廊尽头的窗户,伸手揽着他的腰,一跃而出,跳在了隔壁人家的屋檐上。
    借着缓冲,又跳了一步,来到了后面的街道上。
    姜知睿贴着墙,把自己藏在了阴影之中,向后看了一眼,叮嘱道:“小心点,跟着我的步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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