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判规则是将每一篇文按评委的喜好判断投出上品、中品,下品,进行统计,一个上品等于十分,一个中品等于五分,一个下品等于一分。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在场九位评委终于看完了所有文章,并给出了自己的评判。
    徐咏盯着人做统计,因早已看过凤清歌的文,也知道她的号牌,竭力压制着喜悦之情不让其溢于言表,直至结果出来。
    “可以了,宣布吧。”
    为了公平起见,宣布的人,请了长公主府的长史。
    长史轻咳一声,高唱道:“参加文比者,共二十七人,文章得分如下:
    “一号,一优二良一下品,计二十一分。”
    “二号,二良一下品,计十一分。”
    ……
    “七号,一优三良一下品,计二十六分。”
    ……
    “十四号,一良,计五分。”
    ……
    “廿一号,一良三下品,计八分。”
    “廿二号……”念到廿二号,长史明显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几位评委,迟疑了一瞬。
    “怎么不继续念下去了?”徐咏明白长史因何迟疑,故作不知问道。
    长史“哦”了一声,视线在文比的学子们身上扫了一圈,心道一句妖孽,声音拔高几分,唱道,“廿二号,五篇上品,五十分!”
    凤清歌凤眸一亮,眼中光芒潋滟,要得上品必须九个评委中至少八人给上品的评价。
    她写的时候尽了全力,却也没想过,能够五篇全优。
    她望向评委席,就看到师兄徐咏一脸欣慰与激动。
    凤清歌朝他眨了眨眼,不过并不确定对方能否看清。
    学子们霎时间脸色都变了。
    原以为这么紧张的时间,这么偏的题目,大家都写的很差。谁曾想中间居然出了这么一个妖孽,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写出五篇高质量的文章,竟让九位评委齐齐给了上品。
    如此以来,成了他们所有人都跟一群庸人傻蛋一样。
    这会儿,剩下几个人得了多少分,大家再没有心思去听,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长史和评委,等他们宣布廿二号学子是谁。
    这么多人文比,即使一开始没有说奖励的事,但无论是评委还是长公主府,肯定会有所表示,不会不公布夺魁之人姓名与文章。
    而李昱,面色尤为难看。
    他自诩京中少年才子第一人,虽嘴上说着不如郭阳之辈,实则从来不觉得同辈之中会有人碾压自己。
    然而分数一出,他所有的自傲与自信皆被打到了尘埃了,廿二号一骑绝尘的分数仿佛是一记记狠狠的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不可能的!
    怎么可能有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写出质量如此之高的文章!
    假的,要么就是此人作弊,要么就是这些评委胡乱评分!
    不同于学子与文人的焦灼等待与质疑,评委们早在登记的号牌册子上看到了廿二号是谁,便震惊得险些坐不住了。
    要不是众人看出了这五篇文章风格统一,没有旁人操刀执笔代写的痕迹,几乎就要怀疑她提前做了准备。
    长史宣布期间,九位评委的目光忍不住频频看向凤清歌这一片位置。
    “来人,将诸位学子的文章贴出来。”
    长史说完,便有下人手脚伶俐,把一篇篇文章贴在柱子上,供人观阅。
    学子们脸一阵热,自己写了什么东西,自己心里最清楚,那种狗屁不通的玩意儿贴出来,被人看到肯定会被人耻笑的。
    不过这种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紧接着,所有人一拥而上,冲向了张贴廿二号学子文章的柱子处,挤作一团。
    众人甚至有些庆幸,抽牌时是单个抽取的,写文章时又互相不能交流,除了自己的号牌,旁人是几号谁都不知道。
    现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廿二号身上,谁还有心思管其他人写的怎样?
    什么,也有人写了上品?
    抱歉,五上品只有一个!
    凤清歌看着众人挤在一起看自己的文章,更甚者还有人高声念出来,大声叫好,不由一阵莫名羞耻。
    不过,当第一篇文念完,她的内心便没有什么波动了。
    念就念吧,文人不应该就是这样吗?
    长史和评委们给足了时间,等着众人观完,才道,“此次文比,夺魁者为廿二号学子,各位可有疑惑?”
    “……”
    “没有!”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对于天下文人来说,不同喜好决定了文章的审美。
    没看到文章的时候他们确实还有质疑,可真正当看到那五篇行云流水的诗词文赋,就再也生不出任何的负面情绪。
    廿二号,确实很神!
    尤其是最后为画而赋的那一篇拟古乐府诗,《代悲白头翁》配上水墨色的桃花树下红颜老的图,无论意境还是情韵,可以称为神品了。
    洛阳城东桃李花,飞来飞去落谁家?
    洛阳女儿惜颜色,坐见落花长叹息。
    今年花落颜色改,明年花开复谁在?
    已见松柏摧为薪,更闻桑田变成海。
    古人无复洛城东,今人还对落花风。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寄言全盛红颜子,应怜半死白头翁。
    此翁白头真可怜,伊昔红颜美少年。
    公子王孙芳树下,清歌妙舞落花前。
    光禄池台文锦绣,将军楼阁画神仙。
    一朝卧病无相识,三春行乐在谁边?
    宛转蛾眉能几时?须臾鹤发乱如丝。
    但看古来歌舞地,唯有黄昏鸟雀悲。
    从妙龄女子写到白发老翁,咏叹青春易逝、富贵无常,构思独特,抒情宛转,语言优美,音韵和谐。
    诗的前半写洛阳女子感伤落花,抒发人生短促、红颜易老的感慨;后半写白头老翁遭遇沦落,抒发世事变迁、富贵无常的感慨。
    诗的开头两句,描绘洛阳城东暮春景色,繁华的都市盛开着艳丽的鲜花,满城春色,生气勃勃,令人心醉神往。不仅切了题目中的韵脚的“花”,更是为下文表达的对大好春光、妙龄红颜的憧憬和留恋,对桃李花落、青春易逝的感伤和惋惜做了铺垫。
    最为绝妙的是那一句“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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