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村的人都是老相识了,互相帮忙证明。大家都说和自己没关系,那究竟是谁呢?
    有个小年轻嘟囔了一句:“原来我们都好好的,怎么知青一来就出问题?”
    方洁不高兴了:“你有证据是我们举报的吗?没有就闭嘴。”
    “本来就是,你们才来一个月我们村就出问题了,你们就是坏了我们清溪村的风水!”
    “你这是封建迷信,我要举报你!”
    “你看看,你看看,肯定就是她举报的,我们农村人哪里有那么多花花肠子!”
    话赶话,越说越不像样,王璐拦住方洁:“好啦,你跟一个小孩儿赌气干什么?”
    “呵,我看不像是赌气吧!”村里一个小姑娘冷笑一声。
    这个方洁来的时间不长,因为说话挑拨离间,还自觉是城里人,话里话外的看不上他们乡下人,不喜欢她这种做派的人还挺多。
    方洁瞪眼:“你有种再说一句?”
    眼看要吵起来了,杨国柱控制住场面:“你们不承认也没关系,等县里查到举报的人,那人一样跑不了。我希望你们早点承认自己的错误,我们又不是不给你改正的机会。”
    杨国柱环顾四周,低头的,和他目光对视的,还有小声和周围人交谈的,就是没人承认。
    看来今天是揪不出来了,只能再继续查。
    这边一散会,顾随上山去找关月,院子的大门关得严严实实。狗剩儿被关在院子里,听到外面有动静,嗷呜了一声。
    顾随翻墙进去,蹲下摸摸狗剩儿的脑袋:“你的主人呢?”
    狗剩儿对顾随已经很熟悉了,一看不是他主人,黑豆豆似的眼睛瞅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回屋檐下的狗窝里趴着。
    厨房的门没关,屋里的东西还是和顾随上午离开时的一个模样,切到一半的菜还摆在菜板上。
    堂屋里倒是少了几袋晒干的药材。
    此时,关月已经坐上了去县里的汽车,她还是穿着一套灰扑扑的长袖衬衣和长裤子,唯一的一个亮点就是衣服裤子上没有打补丁。
    她戴着同样不起眼的遮阳帽子,低头的时候,帽檐遮住了上半边脸,脑袋两边的头发垂下来,她一张漂亮的脸蛋,就剩个下巴在外面。
    到了县城,关月熟门熟路地去南城,南城有一条药材街,以前这条街上药贩子和采药人云集,现在只剩下一家孤零零的国营药材公司。
    关月没去药材公司,她拐去药材公司背后的巷子,翻墙进了一家院子。
    原来每次来都收拾的很齐整的院子,今天却乱成一团,还有晒药材的簸箕中间破了一个大洞,被丢在地上无人收拾。
    关月皱眉,把背上的药材放下来,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听到后院有动静,她急步走进去。
    “蔡叔!”
    蔡国福右手撑着墙,剧烈地咳嗽。
    他看到关月来了,深吸一口气:“你来了。”
    关月扶他坐下:“怎么回事?有仇家打上门了?”
    蔡国福摆摆手:“都是些小流氓,现在外面乱了一点,就想趁势搞点好处。”
    蔡国福祖上原来就是药商,建国之后,就把祖上的家业捐了,就剩下这一间院子住着一家六七口人。国家也没让他无事可做,直接把他招到药材公司,管理这边的药材收购工作。
    关月师傅徐华安和蔡国福年轻时候因为药材结缘,认识几十年了,关月师傅在清溪村的时候,也经常会到蔡国福这里来卖药材,或者托他找一些好药材。
    关月跟着师傅来的次数多了,渐渐地就熟络起来。
    蔡国福嗓子眼发痒,想压都压不住,猛地爆发剧烈的咳嗽。
    蔡国福的媳妇儿,关月叫蔡婶儿,从厨房端出来一碗药汤:“老头子,药好了,可以喝了。”
    蔡国福喝完药,关月让他进屋趴下,她搓搓手,亲手给他按摩。有些微异能透过指尖按摩到头上的穴位,蔡国福舒服地长叹一口气。
    “你这门手艺,比你师傅高明多了。”
    关月笑了笑,没说话。
    关月继续替他按摩,又按了十几分钟,蔡国福摆摆手,关月才罢手。
    蔡婶儿端来一盆水:“孩子,辛苦你了,快来洗洗手。”
    “好,大哥他们呢?”
    蔡婶儿叹气:“最近不太平,我怕吓着孩子。不是刚好暑假了嘛,我让你大哥送你嫂子还有侄子侄女他们回你嫂子娘家住段时间。你大哥晚上就回来。”
    关月点点头,正在这时候,砰的一声,外面的大门被暴力撞开。
    蔡婶儿跺脚:“天杀的,又来了!”
    关月跟出去,蔡婶儿不让:“你回屋躲着去。”
    关月温柔又坚定地推来蔡婶儿:“我去看看。”
    “哟,蔡老头儿,你家还有这么好看的孙女呢?”雷富贵这个横行霸道的二混子,看到关月,老鼠眼一下子就亮了。
    关月没心情跟他扯闲篇,都不用拿武器,直接上前,一拳头撂倒雷富贵。这一拳头又重又狠,雷富贵在地上挣扎半天都没爬起来。
    看到这一幕,雷富贵的几个跟班也不敢小瞧关月,直接拿起砖头冲过来,关月一脚一个,都不用想什么招式。
    蔡家的院门打开,听到院子里面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胆子大的人都在偷偷围观。
    原本想着雷富贵太过分他们就去帮把手,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雷富贵和他的走狗摔倒一片。
    围观的人捏紧拳头,干得好!
    关月扭了一下脖子,朝雷富贵走过去,雷富贵脸胀得通红,挣扎着想往后退。
    关月没给他机会,一脚踩在肩膀上,咔嚓一声,雷富贵痛叫一声,手臂动不了。
    “断了断了,我的手断了!”
    又是咔嚓一声,另一只手也断了。
    关月面无表情地卸掉了雷富贵的两只手,她淡淡道:“接下来是左腿还是右腿?”
    雷富贵不知道是痛还是害怕,冷汗直流,浑身都在颤抖:“姑奶奶,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关月根本不听他的求饶,他的左腿被卸掉了。
    这下不止雷富贵和他的走狗,还有围观的街坊都吓得瞪大了眼,这个小姑娘人狠话不多,下手够狠毒的!
    蔡国福一边咳嗽一边拄着拐棍出来,朝关月招手:“你一个姑娘家,不要喊打喊杀的,以后对名声不好。”
    关月收回目光,暂时放过雷富贵,雷富贵惨白着一张脸,努力扯出笑:“蔡大爷说得对,蔡大爷说得对。”
    关月回头瞥了他一眼,雷富贵讨好地冲关月笑。手脚被废,痛得要晕过去了,还不敢晕,生怕这个杀神把自己弄死了!
    横的怕要你命的,有关月在,雷富贵嘴上叫着爷爷奶奶小祖宗,叫什么都行,他保证以后不作恶,求求关月放了他。
    关月漫不经心道:“滚吧!”
    雷富贵:“……”他现在动得了吗?他敢动吗?关节错位了,以后他就是残废了!
    雷富贵一个眼色,狗腿子们纷纷跪下求关月饶命。
    她没有弄死他这种败类,都是因为法律不允许。关月捏的关节啪啪响,吓得院子里的人不敢说话。
    最后还是蔡国福动手,把苟富贵的手脚安回去。脱臼的手臂安上去后,还是不太利索。雷富贵也顾不得身体,一下跪倒在蔡国福面前,给他磕头认罪,认完罪还偷看关月的脸色。
    关月看向蔡国福:“蔡叔,你说怎么办?你要想……我也有办法,保准不会连累你。”
    雷富贵吓得差点撅过去,这是什么黑话?要弄死他吗?
    雷富贵眼泪鼻涕齐飞,跪地上抱着蔡国福的腿哭:“蔡大爷啊,我就是想占点小便宜,我罪不至死啊!我弄坏了你家的东西,我双倍赔你看成不成?您放过我吧,好歹我也是你看着长大的,见面还有三分情啊……”
    蔡国福看了一眼门口的邻居们:“你可不仅砸坏了我们家的东西。”
    “赔,我都赔!我雷富贵不是人,你们要给我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啊!”
    不知道是门外的谁骂了一句活该,雷富贵可怜巴巴地望着关月。
    关月皱眉:“东西该赔就赔,以后这条街归你管,有谁胆敢再来找乱你就给我打回去。我下次来,如果我蔡叔一家出什么事儿,后果你知道。你也别想跑,或者找谁来压我,不管怎么样,我收拾你的本事还是有的。”
    长的跟仙女似的,一动手比杀神还吓人!雷富贵吓得连忙点头,姑奶奶你说的都对!
    第8章 一套金针,一套银针!
    一顿软硬兼施,关月把祸害街坊的小流氓变成了维护治安的积极分子,药材街的人纷纷叫好,都说蔡国福有个好侄女。
    街坊送来好多感谢的菜和米,蔡婶子推拒不过,东西都堆在他们家院子里,连乱糟糟的院子都被邻居们收拾好了。
    蔡婶子一一道谢,对方摆摆手,本来就该他们谢谢关月。
    蔡国福带关月去后院,给她倒杯水:“你呀,跟你师傅一个性子。也就是你们自己有本事,要不然,还不知道吃多少亏。”
    关月:“您这样忍让就不吃亏了?”
    “哼,你懂什么,雷富贵这样的街头小流氓,背后没有势力,我想弄他有的是办法,就是速度慢了点。”
    关月哦了一声,那叫一个意味深长。
    蔡国福脸上挂不住:“行了,你解决了雷富贵,也算解决了我的大麻烦,我给你个回礼吧。”
    “什么回礼?”
    蔡国福朝外面喊了一声:“老太婆,把我的那两盒针拿过来。”
    “哎。”
    蔡婶送进来两个木盒子,面上有一层薄灰,被蔡婶子擦干净。
    “好多年没拿出来了,不知道是不是生锈了。”
    蔡国福大声辩驳:“怎么会生锈,又不是铁的。”
    蔡婶子重重地把木盒子放在桌上:“哼,不管是什么做的,你也用不上。”
    蔡国福心疼:“我的宝贝啊,轻一点!”
    蔡婶子冲关月笑:“晚上就别走了,留下来住一晚上。”
    关月摇头:“我要回去。”
    她能接受和他们来往,但是还是不喜欢住在别人家里。
    蔡婶子早知道她的脾气,也不劝了:“我去做饭,咱们早点吃,吃了饭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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