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将左玉弄回家去,她就再也不能拒绝跟自己比武了!
    想到这里,眉眼间的愉悦都快溢出来了。他夹了夹马肚,催促胯下马儿前行,嘴里哼着道:“就是觉得她这人还行,比京中那些淑女真实多了。要娶她为妻,也不会无聊。我能天天跟她比武,还能带她去玩,省得在那家受欺负,变得越来越无趣。”
    “是是是。”
    贺稚书追上他,大笑道:“姬君就是世上最好的,跟您可般配着。”
    “那还用说?!”
    陆岺一昂头,“你不知道,册封那天,她看见我能在马上倒挂时是有多吃惊!那眼睛都瞪圆了!哈,知道小爷厉害了吧?小爷厉害的地方可多了!以后成亲了,让她见识见识,让她小看我!”
    “……”
    贺稚书很想说,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您倒想得长远……
    不过小侯爷重用自己,自己少不得也得说几句真话,不然可对不起这份重用呢。
    他想了想,便道:“小侯爷您还得加把劲。虽说姬君并不厌恶您,但是也谈不上喜欢。”
    刚还得意着的陆岺一听这话就急了,“那,那要怎么做?”
    贺稚书抿嘴一笑,道:“这想求得人的真心嘛……其实没什么特别的招数。别人能写诗表心意,能写赋来赞叹,但小侯爷不善此道。所以,小侯爷只要以真心相待就行了。”
    “我对她如何不真心?”
    陆岺撇嘴,颇有几分委屈地道:“赢来的彩头都给她,她也不要。”
    “姬君多聪慧的人?定是知道您母亲的心思,所以才没敢下决定。这女子嫁人是一辈子的事啊,当然想选最好的。”
    “我要么不娶,要么就对娘子好一辈子!”
    陆岺冷哼着道:“她担心什么?小爷这辈子都不会纳妾,也不会有通房,她不用担心被人欺负!”
    贺稚书震惊了!
    他瞪大眼,有些不敢置信地道:“小侯爷,您不打算纳妾?”
    太意外了!
    越是高门显贵那妻妾就越多。毕竟天下男子有几个不好色的?
    “我娘跟舅舅差点被妾害死,我才不要纳妾!我爹也没纳妾。但其实只要我娘同意,他是可以纳妾的。但我娘主动提过,我父亲都拒绝了。
    我父亲跟我说,他本是庶子。若不是皇恩浩荡,我娘垂青他,这辈子都是被人糟践的命。他小时候过得也不好,得仰着嫡母鼻息过日子。家里的兄长姐姐,只要是嫡出的,在他面前永远是高高在上的,哪来什么兄弟姐妹之情?图自己一时痛快,却害了妻子、子女难过一辈子,何必呢?”
    贺稚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公主奇特、小侯爷奇葩,怎么连英国公也是这般另类?再想想小侯爷的性子……
    他忽然悟了。
    陆岺不是笨,他只是单纯。他的世界里是没有阴私,都是明媚一片的。所以,世人笑他傻,但其实只是世人没他这般好命罢了。
    他不用懂人情世故,他只要这般单纯地活着,便足以安安稳稳过完一生。
    想到这里,他不由叹了口气。
    投胎是个手艺活,他就是没这个命哦!
    “那,那殿下能接受您这想法吗?”
    “我娘巴不得吧。”
    陆岺道:“我娘亦知有些小妾也是无奈,但奈何她差点被周氏妖妃害死,所以很不喜欢小妾。”
    贺稚书沉默了。过了许久,哈哈一笑,道:“小侯爷,或许这才是您真正的优势。只要想法让姬君知道您这想法,她保管会欣赏起您来的。”
    “我才不要让她知道。”
    陆岺哼着,可转动着的眼珠子分明表示,他已在想这个事该怎么运作了。
    两人边说边聊,很快就到了农庄。
    陆岺下马,看见农庄上着的字,不由笑了。
    “你看,她这个人就是这般不同。人家给自己庄子起名都诗情画意极了。可她……哈哈,你看!叫桃园,哈哈!她这里难道都种了桃树?她还有一个庄子呢,总不会叫李园吧?”
    “这位贵人……”
    负责庄园入口接待的庄户陶阿大见有人来,且打扮不俗,忙迎上前,躬身作揖,道:“敢问是来拜访姬君的吗?不瞒贵客,我们还有一个农庄的确叫李园。”
    陆岺一听笑死,“她师从许明知,功课定是不错的。怎起个这么普通的名字?”
    “小侯爷,这名字不普通。”
    贺稚书拉了拉他,小声道:“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姬君给自己的农庄起这样的名字,用意极深的。”(注2)
    陆岺撇撇嘴,“但看着就是很普通。算了,算了。老人家,麻烦你去通禀声,说是陆岺代母来送些东西,还请姬君拨冗一见。”
    庄户并不知陆岺大名,但也知他不凡。不敢耽搁,立刻转身回去禀告。
    趁着人进去通禀的时间,贺稚书交代道:“小侯爷,你可不能像刚刚那样说话,姬君听了会不高兴的。”
    陆岺呆了下,反问道:“为何会不高兴?”
    “哎呀,小侯爷,人都是爱听好话的。即便姬君起的名真俗,您也不能那般说。反正您见了她,就多说些好听话。”
    “比如?”
    陆岺显得很谦虚,“哪些是她爱听的好听话?”
    “比如夸她能干,夸她好看……哦,不,好看不能说,这样显得轻浮。总之,您觉得姬君什么地方最吸引您,您就夸什么。”
    陆岺蹙眉,“吸引我?我也不知道,我就想找她比武。”
    “除了这个呢?”
    “我不知道。”
    陆岺摇着头,“好像除了比武,没什么吸引我的。”
    “!!!”
    贺稚书语塞了!这一刻,他好似与太子同心同德了。虽然他不在场,可此时却分外能感受太子的心情。
    “刚刚在下是怎么给您分析的?要是没什么吸引您的地方,您为何这般在意啊?”
    他不死心,企图再挣扎下。
    陆岺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而那边,左玉已缓缓走来。
    完了,怎么脑袋空空,什么东西也没有?!
    陆岺不由急了!除去比武,左玉肯定还有别的东西吸引自己!要是没有的话,那不就证明了自己喜欢被她打,被她骂?!不,不,不可能!自己没毛病,不可能喜欢被人打!
    可,可到底是为什么呢?
    “小侯爷,好好想想啊!”
    贺稚书还在催促着。陆岺脑袋一闷,只觉一股烦躁涌上心头,忍不住大吼道:“喜欢就喜欢,哪有那多为何!?我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怎么回事,怎么就喜欢上她了?!”
    走到庄口的左玉听到这吼声,当场愣住。
    他……
    喜欢谁?
    第50章 嗓子有点痒
    陆岺吼完,瞥见左玉站在庄门口,当场大脑当机了!
    他呆愣愣地望着左玉,见左玉走过来,下意识地后退两步,“你,你,你等等……别过来……”
    话一出口,就觉这样很不对劲,立刻又上前两步,站直了身子,梗着脖子道:“你别误会了!小爷我可不喜欢你,我在说别人!”
    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贺稚书想撞墙!他终于知道为何明明很纯情的侯爷会有这多坏名声了。就这别扭的性子外加这宛若鸭子般的嘴,能有好名声才怪了!
    左玉上前两步,行了个平辈间的问候礼道:“不知侯爷找我有何事?”
    怎么……
    都不问下的吗?
    他瞪着左玉,见她神色平静,眼里无任何波动,当下就觉得自己像个小丑般。
    他别过头,哼着道:“你家出事了,母亲让我送点东西来给你。”
    “出事?出何事了?”
    “???”
    陆岺转过头,惊讶地道:“你还不知道吗?你外祖打着你父亲的名号强占地方盐引谋私利,你父亲主动请罪,想辞官赎罪,舅舅就同意了。”
    说着就咂嘴,“竟是都没挽留,舅舅一定生气极了。”
    他说着就看向左玉,见她垂下眼,紧抿着唇,便安慰道:“不过我娘跟我说,舅舅最恨贪腐,那张家老头已被撸了官,儿孙功名虽未夺,但三代人朝廷不再叙用;未有功名的,三代内也不许再行举业!相比之下,你父亲只是被撸了官职,但爵位还在,应是无事的。等舅舅气过后,便会想起你父亲的好了……”
    左玉慢慢抬起头,神色间带上了“忧虑”,点点头,福身道:“多谢小侯爷宽慰,我没事的。”
    呵呵,镇国二字已是尊贵至极,再加上自己这封位……
    天子只要不是猪,必会想法收回便宜爹手里的实权。这便宜爹就没想过,他能看见的,别人也能看见。别人都看见了,天子自然也会看见。
    这些日子来家里提亲的都是什么人?起步都是伯爵。没这个门第的根本都不敢上门。
    结果老爹一个都没看中,其心思还不够明了吗?明明已经尊贵至极,竟还想着东宫的事,这是犯了为臣者的大忌了。
    左玉低下头,嘴角滑过一丝冷笑。
    所有的一切都跟自己推算的差不多。即便便宜爹这回不请辞,陛下也会想法让他请辞的。
    从自己封为姬君那天起,天子必是要防范强强联手的联姻。天子哪里会那么无聊?仅仅只因宠爱外甥就帮忙开个外甥个人展示会?如果天子是这样,那大昭也不会在他手里中兴了。
    自小在恶劣环境长大的人,哪可能简单?现在爹主动递刀子,天子傻了才不接呢!
    只是左玉没想到的是,天子居然会直接答应。在她的设想里,怎么也得挽留客套下。但是现在居然是直接撸了……
    她慢慢抬起头,看着眼前的陆岺。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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