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乙微微蹙眉,他不爱喝酒,怎么会
    茅康虎道:您可能不知道,邢总最近压力很大,跟邢老爷吵了好几次了。他很信任您,虽然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这句话我还是想说。
    陈乙:
    茅康虎默了一会儿,邢总和他的父亲打了一架,受伤很重,现在又喝了酒,要是您来,我想,他会愿意去医院的。
    23、第 23 章
    第23章
    的士一路飞奔到酒吧后门,幸好陈乙按茅康虎的请求没有自己开车,否则绝对做不到把30分钟的路程直接减了一半。
    酒吧的后门直通一条小巷,漆黑一片,路灯什么的都没有,只有对面的住宿楼洒下来的灯施舍给他们。
    微信上说的那个酒吧好找,但一眼望去,什么都看不清。陈乙试着轻轻叫了一声,没人应,吸了口气还是走进去了。
    他打开手机电筒,刚举起来就照亮了一张红白相间的脸,黝黑的眼珠子在白光下像猫似的反光。
    邢子墨?陈乙按下手机,对准地面,心说怎么变这狼狈样了。
    虽然也没茅康虎电话里说得那么夸张,这么颓的样子确实是他没见过的。
    邢子墨坐在一个木箱子上面,仰起下颚,头靠着墙,没出声。
    此时茅康虎也不在,让人来接还真就把一个醉鬼给抛下了。
    陈乙叹了口气,问:你还能走么?茅助理说保姆车会在外面等,开不进来。
    不能。邢子墨没好意的说道。
    语气嗡嗡的,带点鼻音,夹着沙沙的口齿不清,像是腮帮子肿了还强行说话。
    陈乙拧了下眉,又把手电对着邢子墨的脸,后者被刺得眯起眼睛,「啧」了一声。
    看了半天也没瞧出个什么,陈乙把邢子墨的脸掰到侧头,你被打脸了?
    邢子墨斜睨他:
    陈乙继续没什么眼力见的道:看样子还打输了。
    下一秒,邢子墨一把抓住陈乙的手腕,脱离自己的脸,要你管。
    陈乙顿了一下,把手抽回来,站直身子,你到底走不走,外面可有记者蹲你呢。
    其实茅康虎要他来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热搜的事儿。
    冉森旭在节目里,模棱两可的回答,很快就引起了娱记的注意。
    不光是冉森旭和邢子墨的绯闻,加上邢子墨一直不在媒体面前抛头露面的神秘感更是让那些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之前一直找不到出口的娱记一下像是被开了门锁的疯狗,一个劲儿的开始对邢子墨进行探索。
    邢子墨的行踪从来都不是秘密,但这次的事儿就等于擦到了娱乐圈的边儿,圈内的人都知道,要不是邢子墨的默许,冉森旭可不能在节目上那么说。
    顶流和总裁的故事只要挖出一丁点就能上头条,谁会放过这次的热度。
    而陈乙不是公众人物,也没有那么高的关注度。相比茅康虎而言,他是现下最适合带邢子墨逃离这里的人选。
    邢子墨半阖着眼皮,像是在思想放空。
    想必他肯定是不想去医院的,而且要是在医院被记者蹲到了那怎么行。
    陈乙叹了口气,蹲下来,主动出现在对方的视线里,走,我带你回家。
    说着,他伸出手。
    接着住房里的暖光,陈乙朦朦胧胧的看清了邢子墨的面色。
    他似乎看着自己的手心,在琢磨着,轻眨了一下眼后,掠过陈乙的手,站起身来,径直往小巷外走去。
    陈乙的手软下来,握紧又张开,然后放回了衣兜里,跟上了邢子墨的脚步。
    保姆车来得很及时,和之前是同一位司机,见到陈乙总是会笑得很温和。
    陈先生,今天又是辛苦您的一天。这次难得的同陈乙搭话,附带了一脸的无奈和同情。
    陈乙笑笑,实际没听懂。
    又?辛苦我什么?
    自从接手墨娱乐后,邢子墨就变得极其的自律。
    应酬之外的时候从没喝到这么不清醒过,不过这一年以来,他的应酬酒局也少了,多的是办公室咖啡店茶楼里谈项目。
    这些都归功于他过早的开始养身,甚至「强加」在陈乙身上,从上一次专门去酒吧逮他就知道了。
    看来这次的打击确实不小。
    保姆车里点了香薰,淡淡的薄荷味和茉莉花香,神清气爽的。
    陈乙的困意被散没了,从柜子里摸出柠檬片给邢子墨泡了一壶,终于用上了他觊觎已久的土味杯子。
    参上热水,转头看去邢子墨半躺在床上,目不转睛的看着陈乙,像是要把一举一动都纳入脑子里。
    车里的灯光很足,那双被酒气熏得通红的眼眶,直直的冲击着陈乙的脑波。
    起来,把这个喝了吧。陈乙坐在床边,低声哄着,就差用勺子把这醒酒水喂进他嘴里了。
    举半天没人接,陈乙开始不耐烦,搞快点行不行啊哥。
    邢子墨又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挪动到杯子上,诽了句「好土的杯子」,仰头喝了两大口。
    嫌土还一直放这儿。陈乙揶揄道,又弯腰去那柜子里找什么,这里有药箱,说吧,哪儿被打得最惨
    半天没等到回答,转头就见邢子墨抿唇没动。要不是这车还在稳当的前行,陈乙都快以为这时间被暂停了。
    还傲娇呢?
    陈乙无所谓的撇撇嘴,静默了两秒,迅速抬手,动作飞快的在邢子墨的腰上刮了一把,对方立马就蹙起眉来。
    简直防不胜防。
    邢子墨顶眸瞪陈乙,你是不是皮痒?
    陈乙耸耸肩,单膝跪在地上,一把撩起邢子墨的衣摆,一大片腹肌让他大脑瞬间充血。
    见过身材好的,没见过身材这么好的。陈乙猛吸了两下鼻子,生怕自己喷出鼻血来。
    你爸下手真不留情。陈乙眉间鼓鼓的,目光旋了那夺命腰一整圈都是泛红的淤青,都多少岁了,你还叛逆期呢。
    邢子墨可不乐意听这个,作势要把陈乙的手捉开,结果被狠狠的剜了一眼,动什么动,不嫌疼啊?
    邢子墨心头一紧,收回了手。
    陈乙拿棉签的间隙偷瞄了他一眼,很认真的在忍痛,但又得装作没事人的模样,力气光用来横陈乙了。
    真是小孩儿。陈乙嘴角上挑着想。
    以前陈乙总爱受点小伤,只要跟球类沾边的运动,他就跟衰神附体似的总要受点大大小小的伤。
    那时候没人照顾,就只有自己准备药箱在家里,现在简直手到擒来,易如反掌。
    他的动作轻而柔,邢子墨却还是疼得眯起眼。
    这伤势,想必是忍了好久,却一直不说。
    要不是陈乙试探了下,恐怕他还得一直瞒着。
    还有哪儿?陈乙抬眸问,语气很温柔。
    半响
    邢子墨的喉结上下一滚,拉住陈乙的手腕往面前扯,陈乙半蹲的姿势不稳,整张脸直接扑在了邢子墨的肚子上。
    嘶
    你不疼啊肯定是碰到伤处了,陈乙的声音埋在了邢子墨的怀里。
    刚想退开,却被邢子墨狠狠的抓住了手腕,弯下身,把陈乙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上。
    那颗心脏有节奏的活跃的跳动着,完全不像主人那般冷冰冰的,频率要快些,而且感染力极大,隔着两具身体,陈乙的心脏也被带动起来。
    陈乙邢子墨的手指插进陈乙的发间,下颚和鼻子也轻轻抵在他的头上,嗓音带着震动传到了陈乙的耳朵里,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是毫无感情起伏的嗓音,带着喑哑,却莫名能体会出别样的情/欲。
    他身上的酒气并不逼人,还为之增添了一份特别的魅力,让陈乙陷进去的魅力。
    我、我在给你擦药啊。陈乙小心翼翼的说。
    邢子墨的鼻尖把陈乙的头发扫乱,你要走就不该管我,你明不明白,我不需要。
    呃不管你就任由你像狮子一样受伤时自己舔舐伤口吗?陈乙心想,我不想明白。
    邢子墨:
    突然,邢子墨圈着他肩膀的手臂收紧,陈乙快要喘不过气来,双手抓着邢子墨腰间的衣服,把人往外拉,你白月光回来,也会这么对他么?
    再不松开,陈乙都快感觉自己的命要交代进去了。
    邢子墨手松开,眉头收紧,白月光?
    陈乙猛吸了两口新鲜的空气,立马反应过来那懵懂的小眼神,书里的人都不称呼爱人为白月光的。
    白月光也只是作者和读者们文里写的,嘴上谈论的。
    陈乙意识到自己不该提到那让邢子墨受过重伤的白月光,立马转移话题,假意闲谈,今晚的热搜真不错啊,连上两个,你的热度都快比上顶流了。
    陈乙,你
    话还没说完,驾驶室和后面之间的隔板被敲了敲,传来司机的声音,邢先生,陈先生,到了。
    陈乙像得救一般「唰」的站起身,拍拍膝盖的裤子,终于可以睡觉了。
    刚走一步,陈乙就被拽住了衣袖。
    邢子墨略带懒散地道:我很晕。
    陈乙:刚才让人窒息的拥抱的时候怎么没晕,这人怎么还耍赖。
    反正他妈的也就伺候这最后一晚了,陈乙很干脆的拍拍自己的肩,背不动,只能借你肩膀搭搭,行么?
    邢子墨冷哼了一声,颇带倔强的揽住了陈乙的肩膀,快要把整个人的重要挂上去。
    微微弯腰,刚好就能将下颚放在陈乙的颈侧,说话时吐出的热气染得人耳朵滴血似的红。
    陈乙。
    陈乙往另一边偏了下头,想躲,却被邢子墨的手臂赶回了姿势,没好气的道:干嘛?
    邢子墨眼神有些迷离,你是不是吃醋了
    没等到回答,步子反而还听了下来,邢子墨没什么力气的撩起眼皮,还想追问,结果就看见陈乙的目光有些呆滞,望着某一处。
    此时,一道清脆温和的声音打乱了在场人的思绪,子墨,好久不见啊。
    作者有话要说:
    邢子墨:你说什么月光?白什么光?白月什么?
    陈乙:我说你是猪。
    邢子墨:那你就是我的小母猪=^_^=
    陈乙:?
    感谢追文
    24、第 24 章
    第24章
    那人一身浅咖色的风衣,膝盖上方。里面是一件白色高领,同样白色的休闲裤搭配上,一点也不高调,却散着浓厚的精英气息。
    款式差不多的高领,陈乙前些天才穿过,是邢子墨买给他的,不同的人穿在身上实在是两种截然的类型。
    陈乙稍许敛容,有点淡淡的忧伤。
    这人是谁他自然看得出,只是对方看邢子墨的眼神让他感到颇不舒服的,眼里那意犹未尽的眷恋和别来无恙的想念真是露得透透的。
    邢子墨:赵亚维?
    赵亚维笑得眉眼弯,松开手边的行李箱拉杆,冲邢子墨靠近两步,嗯哼,看来你喝不少啊,这么重人家抗得动你么?我来吧,保你不摔跤。
    陈乙抿唇,后退了一点有点想逃,那什么,邢总,我想起东西落车上了,我
    话还没说完,邢子墨微微站直身体,肩膀上立马轻松了不少。
    他将手耷在陈乙的肩膀上,却没有放人走的迹象,拇指轻刮了一下陈乙的耳廓,像是在警告。
    邢子墨的话里听不出咸淡,看着赵亚维的目光淡淡,你怎么过来了?
    赵亚维眼睛尖,知道自己误会了陈乙的身份,不是那保姆车的司机,想你了呗,下飞机想第一个见到你。
    邢子墨不说话,赵亚维有些可怜的道:这么晚了,你不会要把我赶回去吧?邢叔让我来你这儿住,家里房间不够了。
    到头来怎么说都没有破绽,就邢康那房子,说房间不够就纯属笑话,而且他知道邢康的话邢子墨一定会听,这下不留余地的全把意思说明白了。
    陈乙明白,话说到这份上,邢子墨不会拒绝。
    甚至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要不要求助一下陶腆,寻个落脚的地儿,免得三角关系更加复杂化的尴尬。
    果然,邢子墨没回绝,干脆利落的给了个「好」字,甚至把钥匙递过去了,期限。
    赵亚维也被他的干净利落戳得犯了会儿神,随后笑起来,我们俩这关系还分期限么?我就睡个客卧,不会打扰你的。
    邢子墨:打不打扰不一定。
    陈乙盯着赵亚维手里的钥匙好一会儿,心里泛酸。突然,手腕处传来一阵温热,整个人被带着走。
    诶,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儿,我第一个就来看你,不陪陪我么?赵亚维问。
    邢子墨冷声道:今晚喝多了,改天老宅见。
    但我想单独跟你
    身后的人又叫了一声「子墨」还想继续说什么,没收到回应,陈乙没来得及转头去看就被保姆车门隔绝在外。
    车上的暖气还没散,手脚一阵酥麻迅速回暖,手腕那处却由热转寒,格外的刺人。
    自从白月光赵亚维一出现,邢子墨整个人都跟脱胎换骨了似的不在状态,连酒气都渐渐淡了下去。
    陈乙舔了舔唇,扭着把手抽了回来,邢子墨却倏地抬头,看着他。
    这眼神让人觉得心虚,陈乙把红了一圈的地方举起,疼了。
    抱歉。邢子墨收回目光,冲司机报了一个地名,陈乙记得,那是上次拍摄时的海景房,他是赵姨的儿子,和我们家关系挺好的,我爸一直很照顾他。
    这是在解释么?为什么要冲他解释?
    陈乙很浅的应了一声,想了半天,兜兜转转还是问出了口,你不怕他误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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