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滚吧。”其实庞壹几乎是狼狈地挂了电话。
    哪怕宋非乐只是犹豫一秒钟,他也觉得狼狈。
    为了缓解这种无力感,庞壹在别墅里把所有的运动器材都挨个试验了个遍,直到混乱的大脑因为疲惫而混沌,充沛的体力由于过渡消耗而精疲力尽。他像条死狗一样摊在地板上,扑哧扑哧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盯着天花板上的灯,默默地想:
    是条狗都还有喂熟的一天呢,宋非乐他妈的简直就是一头狼。
    大睡一觉起来以后,庞壹心情又阴雨转晴,在他的字典里,人生只有向前,没有倒退,他的热情又放到了准备和宋非乐约好的贺山出行的事情上。如果要去贺山见宋非乐少年时代的师傅,那么就代表有大堆的事情需要提前处理完,这样才能腾出时间。
    庞叔一向是个行动派,特别是在收到宋非乐发来的回程信息以后更是打了鸡血,恨不能把三天的事情压缩到一天完成。加班加点更是成了这几天的主旋律,眼看今天又没按时吃午餐,连一向扑克脸的林秘书都忍不住将报告给他收走,叹息道:
    “庞总,午餐时间到了。”
    庞壹这才回头发现时间已经接近下午一点。胡乱将面包塞进嘴里,又将就着将茶水往嘴里倒,一边胡乱咀嚼,一边吩咐林秘书,“晚餐帮我约黄老板,上周就叫我确认时间的。”
    林秘书看他根本不听劝,只得默默将庞壹签字的报表现拿出去,然后轻轻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晚上九点过当庞壹头晕目眩走出公司大楼的时候,他身上已经开始冒冷汗,有种反胃的感觉了,加上浑身粘腻不堪,胃部隐隐作痛,庞壹才觉得这两天忙得有点过了。
    可是没办法,他又不能放着公司不管……
    回家定了个闹钟,庞壹倒头就睡,明天还要去机场接宋非乐,还要收拾出行的行李,因为接了人之后,按两人的计划他们就得直接飞北疆。由于太过疲惫,晚上也睡得不安稳,半夜醒几次不说,又出了一身大汗。
    ******
    “爸,最近怎么看没看非乐啊?”王东奇怪地问父亲,自从宋非乐进公司后,几乎哪里都能看见这小子,这忽然一段时间不见,他还有点不习惯。
    王明志冷哼一声将报纸折叠好,训斥儿子,“问他做什么,有时间跟着各个分公司多学一点,别风头尽让宋非乐那小子出了。”
    王东翻了个白眼,不以为意,“这该给的本来就是宋非乐的,我瞎折腾个什么劲,王雅就俩儿子,宋大哥肯定是归宋家,非乐出生时不是就两家签了协议归王家嘛?唯一要求就是姓不能改。”
    没想到这话一出,王明志勃然大怒地将报纸摔在王东脸上,怒骂,“你这不争气的东西!你以为王家能有今天全是你大伯的功劳?你知道不知道你爸费了多少心?!”
    王东被吼得噤声,本来还将反驳的话被父亲阴寒的眼神吓得缩到了爪哇国。
    倒是下面几个心腹看不过去了,帮忙打圆场“王总,王东这才几岁啊?那宋非乐和他妈一个模子出来的,都是一路子的冷性情,你让东哥儿这性格去跟那小阎王碰,你不是得让他吃亏嘛?非得要去,我看让王西先进公司差不多。”
    想到另一个儿子,王明志点下头,情绪略微恢复。
    王东不敢久作停留,趁他爸情绪稳定,一溜烟地赶紧跑了。
    待到王东都跑远了,下面的人才快速把门关起来,赶紧递上了最新的信息。王明志越听越叹息,那敲击着桌面的手指速度越来越快,接着在众人都以为他要发飙的时候,他慢了下来,最终叹息着摇了摇头。
    “没想到刘行之跟他一起去的。现在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下面的人不死心,又将情况进行了一轮梳理,这次王新志没有说话,考虑良久,还是最终决定:
    “先撤了吧。”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什么都谈妥,这一撤,可是牵动多少人的利益?
    在众人都悄悄退出办公室后,一个瘦高个这才悄无声息地往安全楼梯的角落走去,他手心发汗地捏着手机,在电梯里来回踱步。在电话终于震动得他都要发疯的时候,他才按下了接听键。
    “老板说不做了,我也没办法!”头上全是汗,他不知道如何才能给这些亡命之徒再解释下去……
    在南非弄不死宋非乐就只得等他先回国再找机会。
    与此同时,庞壹迷迷糊糊休息了一晚上,算是勉强补了眠。看了看表,根据时差,宋非乐落地的时间大约是上午11点左右,正好一起吃午餐。一想到今天要和他臭小子见面,庞壹的心情就晴天指数五颗星,谁叫他帅哥万千,偏对他折了腰。
    这就是爱情,狗屎一般的爱情啊。庞壹感叹。
    由于太过期待,庞壹早上9点半就到了机场,虽说真实身份证在王雅手里,但是这伪造的身份证也太好用了,拿出去走到哪里从来都是畅通无阻。
    此时已经临近春节,机场接人及赶着回家过年的人都不少。庞壹拖着行李坐在独自郁闷,早知道等人如此难熬,就该让裴助理给他准备个IPAD什么的,至少可以消磨点时间。他无聊地在机场的书店逛了一圈,成功学的书摆在第一推荐位,庞壹翻了两页就没了兴趣,于是又转到咖啡厅去要了杯咖啡,喝浓点给疲惫的精神打点鸡血好接着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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