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玉笑道:“你嫌无聊啊?那叫夏文桃来陪陪你呗!她反正也没事。”
    “你来。”夏文桦鬼使神差地吐了一句让人吃惊的话来。
    “我来?”宫玉怔了怔,好笑地坐在床边的长凳上,“请问你多大了?还耍孩子气呢!”
    “我二十二了。”夏文桦诚实回答,也不管宫玉是不是真的想要知道他的年龄。
    宫玉审视他,“才二十二吗?”
    夏文桦敏感地问:“怎么,我看起来很老吗?”
    “逗你呢!”宫玉笑着把碗朝他递过去,“吃饭吧!”
    饭菜散发出来的味道很香,可夏文桦看了看,竟是不伸手去接。
    宫玉看他那症状,狐疑地问:“你怎么了?手疼吗?”
    夏文桦原本不疼,却是顺着她的杆子“嗯”了一声。
    宫玉不知道他是真疼,还是假疼,犹豫了一会,只好道:“那我喂你吧!”
    夏文桦一听,莫名地期待她给自己喂饭。
    大概是无聊惹的祸,他以前对宫玉都爱搭不理的,现在却是巴不得宫玉多陪陪他。
    眼看宫玉夹了一块鸡肉过来,他赶紧配合地张嘴。
    咬了一下,肉质鲜嫩,香味满口,真是好厨艺。
    夏文桦边吃边道:“这是你做的吧?”
    宫玉道:“你怎么知道?”
    “文桃做的鸡肉,肉在骨头上经常都啃不下来,而且还没有什么味道,所以这不是文桃的手艺。”夏文桦说得头头是道。
    “你还挺会吃。”
    “我不太会做,难道还不会吃啊?不过,文桃对她做的鸡肉也是吃不下去。”
    “所以夏文桃就不爱吃鸡肉了?”
    “嗯。”夏文桦点点头,示意宫玉拿另一个碗里的窝窝头。
    宫玉递给他咬了一口,他就颔首评价:“你确实很会做饭。”
    宫玉喂他吃完饭,就把药给他端过来。
    夏文桦看见那碗黑乎乎的药,眉头就皱了起来。
    宫玉瞧他那痛苦的表情,笑道:“夏文桦,你还怕喝药啊?”
    “很苦。”夏文桦言简意赅地形容。
    宫玉把药递给他,“没事,良药苦口。”
    夏文桦抬头看向她,“你们是在哪里得的钱买药?”
    宫玉不知道该告不告诉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夏文楠去山里打猎,打了两只野兔,所以拿去卖了。”
    “那只鸡也是文楠去打的吗?”
    刚刚吃鸡肉的时候,夏文桦还以为是别人家送的。
    “嗯。”宫玉点头。
    夏文桦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别让文楠独自去山里,山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很危险吗?文楠说他并没有往深山里走。”
    “那也不行,秋天离入冬不远,好些野兽都会出来找食物准备储存着过冬,所以这时候去山里很危险的。”
    “原来这样。”宫玉沉吟着道:“那以后不要夏文楠去山里就是了。”
    这么说了后,夏文桦才放下心来。
    宫玉让他喝药,即便他心里很排斥,他还是忍着难受把药喝下去。
    自从父母生病之后,他就知道药比饭还贵得多了,所以不能浪费。
    天已经黑了,可宫玉还要给他换药。
    出去问了一下,夏家的油灯里居然很久都没有油了。
    宫玉看了看院子里的棕衣,忽然灵机一动,便跑到棕树下去捡棕果。
    棕果已经成熟了,夏文楠爬上树去割棕衣的时候,晃掉了不少的棕果。
    宫玉摸索着捡了一些棕果回来,便去厨房里把石臼洗干净并拿到夏文桦的屋里,随即将棕果放到石臼里面,用石锤用力捣鼓。
    夏文桦看得不解,问道:“你干嘛呢?”
    宫玉边舂边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拿着石锤舂了几分钟,宫玉就闻到油味了。
    她也不要太多,觉得差不多了,就将油倒到油灯里面,然后用火折子把灯芯点燃。
    夏文桦瞧着那油灯的光亮,吃惊不已,“你用这个棕果能点灯?”
    宫玉纠正道:“我不是用棕果来点灯,而是用棕果里面的油来点灯的。”
    油灯虽然亮度不够,但是比起没有油灯的日子,这已经让人很高兴了。
    宫玉把油灯拿到床头,道:“你身上的伤口该换药了,我是点灯来给你换药的。”
    夏文桦听得心下感动,“谢谢你了。”
    宫玉豪迈地一摆手,“不用谢,别忘了,我给你的治腿是有条件的呢!”
    “你是说……”
    宫玉怕他想不起来,接口道:“卖身契,我给你治好腿,你就得把卖身契给我。”
    夏文桦看着她,欲言又止。
    没有经过夏文桦的同意,宫玉就把被子掀开。
    自从前天夏文桦的伤口包扎好后,夏文桦就没有换过裤子,所以他身上的裤子,一条裤腿剪到大腿根,哪怕有纱布和一些东西固定了腿骨,他的那条腿也几乎暴露了出来。
    夏文桦当即惊道:“你,你干嘛?”
    哪怕是七尺男儿,在女人面前暴露肌肤,他也是会难为情的。
    宫玉倒是没有任何不自在,看了看纱布上渗出来的血,道:“我给你换药呢!你别动。”
    夏文桦窘迫道:“那你叫文轩来帮忙就是了。”
    “他不会。”
    “那你可以教他啊!”
    “我把他培训出来,那都什么时候了。”
    宫玉说完,看了看夏文桦,然后起身出去。
    夏文桦朝她问:“你干嘛?”
    宫玉去厨房洗了手,再回来,手里就多了几卷纱布和几瓶药。
    夏文桦诧异道:“你在哪里拿的?”
    “不解释,你别多问。”宫玉不骗他,但也不想解释。
    带上透明的一次性医用手套,她便蹲下去给夏文桦把旧纱布拆下来。
    夏文桦坐靠着床头看着她处理,道:“你为什么每次都不解释?”
    “因为没法解释啊!”
    “为什么?”
    宫玉瞥他一眼,“难道我能告诉你,这些都是我变出来的吗?”
    夏文桦嘲弄地抿嘴,“怎么可能,你又不是仙女?”
    “那我可能就是仙女。”
    宫玉模棱两可地说着,继续手上的动能。
    把纱布都拆下来后,看到夏文桦腿上的伤口有感染的趋势,她不禁头疼地皱眉。
    给夏文桦打破伤风,同时输液消炎,她就是怕夏文桦的伤势太严重,发生感染。
    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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