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夫人一愣。
    不是吗?可这些日子,她都快将叶湛当成自己的亲侄子看待了,还对他生出了莫名得亲近之感,难得那莫名得亲近也只是她误付了感情?离倾歉意地看向任夫人:“抱歉任夫人,我可能帮不上忙了。”
    任夫人愣了愣,旋即又温柔笑着说:“仙君不必自责,你与叶少侠将灵儿送回来,我已经很感激你了,接下来的事,我自己去做便好,容轩不让你见景儿,多少也要给我几分薄面吧。”
    当日午后,任夫人拒绝了离倾的同行,独自去了重云仙宗,她原以为念着他们之间的亲情,容景怎么也会出来见她,没想到还是被容轩以闭关为由拒绝了。
    任夫人便在重云仙宗之外站了三日三夜,劝说无果,容轩也陪着这位姑母,不吃不喝站了三日。
    但容景却始终没出关。
    最后是任之行赶来,打破了僵局。
    他给任夫人披上披风,低声:“夫人,跟我回去,你不要为难容二少了。”
    任夫人挥开了任之行的手,将披风扔到地上,冷声说:“谁是你夫人,任之行,你当初做出那事之时,我们就恩断义绝了。”
    任之行望着任夫人,眸中流露出些许悲戚。
    任夫人别开头,不再看任之时,她嗓音几分颤抖第说:“如果,我女儿有个三长两短,任之行,我要让你偿命!”
    大雪呜咽不休,像是在吟唱挽歌,将人心都唱得悲戚冰凉。
    任之时身体轻轻颤了颤,正想要说什么。
    任夫人突然吐出了一口血,点点血迹,映在洁白雪地里,像盛开的红梅,任之行瞪大眼,盯着那些血迹,还未反应过来,任夫人已经晕倒在了雪地里。
    “夫人!”
    任之时终于回神,大喊着扶起了任夫人,将她拥入怀里,这次任夫人没有推开他,同时也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容轩忙滑着轮椅过来,蹙眉道:“姑父,带姑母去重云仙宗,我让人帮她看看。”
    重云仙宗内。
    道医坐在床边帮昏睡不醒的任夫人把脉,半晌才松开,任之时忙问:“许大夫,我夫人如何了?”
    许大夫松开手,叹气:“任夫人这是忧思成疾多年,造成的,看如今状况,她这两年应该经常会吐血,内虚体耗,又郁郁寡欢,身子已经不行了,任掌门,你还是早点操持夫人的后世吧,我觉得夫人至多也只有半年可活了。”
    “怎么可能!”
    任之时后退了一步,整个人摇摇欲坠。
    这些年虽然分居,就如他知道任夫人派人在他身边,他何尝未曾让人潜伏在兰心小院,可他从未听说过她有任何病痛。
    不,应该是任夫人太恨他了,所以一直忍着瞒着,自己忍受痛苦,也不让他发现。
    这分明是对他的报复啊!
    任之行心痛难忍,颤声问:“没其他办法了吗?”
    容轩问许大夫。
    许大夫摇头:“没用了,任夫人本不是修道之人,如今年岁也不小了,怕是无力回天。”
    任夫人昏睡了大半日,黄昏将至时,终于醒来了。
    “姑母。”
    “莲儿。”
    容轩与任之行,同时出声。
    任夫人看也没看任之行,只是撑身坐起,她猜到自己的状况怕是瞒不住了,虚弱地对容轩说:“轩儿,姑母时间不多了,死前唯一的愿望,便是与灵儿再见一面,你帮帮姑母吧,让景儿出来救救灵儿,只有他能救灵儿了。”
    望着任夫人哀切的眼神,容轩沉默了许久,才缓声道:“对不起姑母,长兄确实出来不了。”
    “我记得景儿一直是个体贴的孩子,何以变得如此冷漠了。”任夫人笑道,眸子忽然冷厉地看看向容轩,“难不成,景儿不在重云仙宗之内,所以他才不能出来见我。”
    容轩瞳孔剧震,不过片刻,又恢复了平静。
    “姑母说笑了,长兄一直在的。”
    任夫人已经无心去分辨,他话中的真假,只点点头,掀开锦被下了床:“所以他是不愿见我,也不愿救灵儿了?”
    容轩无法回答,看着任夫人整个人像被抽干了魂魄,强撑着走出了重云仙宗。
    任之行立刻跟了上去,又不敢考得太近,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容轩。
    “容二少,劳烦你给掌门带句话。”
    容轩点头:“姑父请说。”
    任之行艰难道:“当初灵儿并未和任何人私奔,是我不想让灵儿与他成婚,才做出此事的,都是我的错,如果是因为这样,他不愿意见灵儿,我只希望他能看在他和灵儿曾经的情分上,能出关救救灵儿。”
    说罢,就大步追着任夫人的背影而去。
    容轩看着他们在风雪飘摇力消失的背影,轻轻叹气。
    他也想救任灵儿,但他也有心无力!因为容景,他的长兄,早就未在重云仙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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