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倾啧了声,故作为难。
    “夫人这一问倒是问住我了,我是先割了于信宜搬弄是非的舌头,还是挖了他那双不老实的眼呢?不如,夫人你帮我选选?”
    陈巧娘尖声哀求:“不要!求你不要伤害我夫君,你要多少银子,我都给你。”
    “哼,我稀罕银子?”
    离倾挑眉,瞥了眼躲在陈巧娘身后,犹如缩头乌龟畏畏缩缩的于信宜,又惋惜道:
    “夫人也长得貌美,又有钱有权,到底看上他什么了?这世间那个男人不比他强上千百倍。”
    陈巧娘沉默良久,温柔地转眸看了眼躲在身后的于信宜,说道:“他待我好。”
    “……”
    离倾无语,这个女人是不是有眼疾,还是有健忘症。
    不久前,于信宜如何粗暴对她,转眼就忘了个一干二净。
    “好?如何好?如果你能说出一二让我信服的理由,我就放了你们。”离倾忍着恶心,继续说。
    闻言,陈巧娘睁大双眸,“真的?”
    “当然,我一向言而有信。”
    陈巧娘慢慢放下了犹如护小鸡崽一般张开的手,随后又像是怕冷一般,紧紧依偎在于信宜身边。
    “我……我夫君,他是这世上待我最好的男人,我小时候兄弟姊妹多,我父亲待我不好,从小就打骂我,说我是个赔钱货,家中的兄长也欺辱我,后来我跑了出去,然后遇到了四季宗前任掌门,我以为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哪知……哪知他是个变态,总是折辱我,稍不顺心就对我拳打脚踢……”
    回忆着往昔的悲催岁月,陈巧娘又温情地看了眼哆哆嗦嗦脸色青白的于信宜。
    “只有我的夫君会对我好,会哄我开心,在我难过的时候,还唱小曲儿哄我,之前我从未从未遇到过这么温柔待我视我如宝的男人。”
    离倾:“……”
    叶湛:“……”
    这女人到底多蠢,花钱买来的笑与关怀,也能当做真心。
    她今日偏要让这个蠢女人看清于信宜的真面目。
    离倾转眼看向于信宜,“于掌门,你对她可是真心?”
    说话间,离倾清冷脸上,竟然勾起一缕笑,但那个笑,在于信宜眼中,同鬼魅无甚区别。
    “我师尊问你话呢!”
    叶湛冷道,一双视线冷若冰霜。
    “是……是,真心的。”
    于信宜忙不迭地点头,那番焦急的模样,仿佛是怕再晚一点,叶湛就会再次拔出剑,削掉他的脑袋。
    陈巧娘听了这番话,竟然露出了笑意。
    她叫了声夫君,便欣喜地依偎进了于信宜怀抱。
    为了证明自己的真心,于信宜僵硬地抬起双臂,搂住了女人,做出情深意浓的姿态。
    离倾看得反胃,世间竟然真有这么恬不知耻之人。
    纵然心中恶心极了,但离倾脸上半点未曾显露,语气反而愈发的和风细雨。
    “是吗,为了验证你是真的对你夫人真心,我想到一个好玩的游戏,不如我们试试吧,如果你们通过我的考验,我就不与你们为难,放过你们,可好。”
    “试、试什么?”
    于信宜颤抖着说,手陷入了陈巧娘的肉里,抓得她蹙紧了眉。
    但陈巧娘却还是宽慰他道:“夫君,别担心,不过就是验证真心吗,我相信你对我情深一片,我们会通过考验的,你不必担心。”
    于信宜脸色惨白地笑了下,“好……好。”
    话音刚落,离倾手中已经径直出现了一柄泛着幽蓝光晕的剑,比方才叶湛那把青铜剑锋利了不知多少。
    隔着距离,于信宜都感觉到剑上肃杀的灵流,在切割着他的皮肉。
    离倾随意用剑指了指于信宜的脖子。
    登时,于信宜额上的冷汗涔涔而流。
    “你……你这是做什么?不是说验证真心么?你……你怎么舞刀弄剑的。”
    陈巧娘惊骇。
    闻言,离倾摇了摇头,叹道:“夫人,这就是游戏的一部分啊,你活了一把年纪,怎么还能这么天真呐,不会以为游戏就是喝喝酒划划拳那般容易吧。”
    陈巧娘慌了,于信宜更慌。
    他知道离倾怕是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他的。
    陈巧娘虽然害怕,却比于信宜多了几分胆气,竟然同离倾理论起来。
    “你方才不是说,只要我说……说实话,你便不为难我们了吗?你这是出尔反尔!”
    “话本子里常说,男人的话不可信,有没有人告诉你,其实女人的话也信不得啊,夫人现在指责我出尔反尔,其实夫人也与我无差啊,你明明答应了我的游戏,如今游戏内容让你不满,你又指责起了我了。”
    “世间没这般道理。”
    离倾佯装无辜道。
    “……”
    “不过你也别紧张,同是女人,我也是怜惜你的,绝对不会伤害你,这就只是一个测试而已,如果你们通过测试,我自然不会做什么。”
    “游戏怎……怎么玩?”
    陈巧娘紧紧盯着离倾手中的剑,面容因为紧张而扭曲着。
    “其实没什么难度,方才我要割你夫君的耳朵还是挖眼睛,你不愿意,那这次我将选择权交给你夫君,让他做出一个选择而已可好。”
    离倾手中的剑在于信宜脸上羞辱性地拍了拍,顿时于信宜就打了个寒战。
    “仙君,选、选什么?”
    还好片刻后,剑又移开,离倾又点了点陈巧娘。
    “于信宜,我要你在你与你夫人之间做出个选择。”
    “我这剑轻易不出,一旦剑出鞘,必定要见血封喉才能罢休。”
    手中剑似乎听懂了离倾的话,发出低低的震鸣声。
    “你看,现在它也等不及了,只有饮了血,它才能消停。”
    叶湛听着离倾胡说八道,但依然也只是噙着笑,纵然地看着她戏弄眼前这对恬不知耻的男女。
    女人:“……”
    于信宜:“……”
    离倾收起笑,忽然凌冽地看向两人,“于掌门,我给你一个选择,你和你夫人之间,你选一个来祭剑,另一个我自然遵守承诺,放了他。”
    气氛一时沉凝无比。
    离倾也不催促,坐在了叶湛弄来的软椅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剑,剑起在幽深的屋中,划出条条弧光。
    每一条剑影,似乎都划破了屋中快被吓破胆的男女。
    良久,陈巧娘咬着唇,转头看向于信宜。
    眸中含泪地望着已经脸色灰败的于信宜,她以为于信宜在犹豫。
    手颤抖着摸上了他的脸,低声道:“夫君,你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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