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单凭这些方式,陈飞也没有一个真正的想法。
    看着月光一点点升上去,他发现自己所处的环境是这样的,幽暗密闭。
    尤其是看上去格外的与别人不同,正因为不同所以才格外的难过。他现在希望的就是把事情安安静静的度过。
    还有这十四天的时间,好像这些时间成了最后的他的枢纽,成了最后抓住他的所有东西。
    最后的记忆停留在最有白色花边的沙发套上,他的眼角捕捉到了从花边脱落的两根线头,这是一张装饰,有些累赘的双人圆角沙发,靠背和坐垫被包裹在苔绿色的布种上面,满是鲜艳的玫瑰花纹。
    倦意使他的头垂向俯首,唯有从花边脱落的那两根箭头映入了他的眼帘深处,醒来时身下的双人沙发不见了,他仰面躺在铺着薄地毯的硬质地板上,这是一个他从未踏入过的奇异房间。
    找不到一扇窗,唯有天花板下的一排日光灯照耀着室内,可以说房间整体呈半圆柱体状,只除了米色漆的。寒酸墙角,弯曲成一个桶形,最终与天花板相接。
    房间长六米多宽,约三米,感觉像是冰灵或仓库,要么就是一艘内部搬空了的潜水艇,室内没有丝毫装饰,房间大致的中央储备一分为二,他们等人所在的这一半地面比另一半第一节。
    另一边的左右墙上各安有一张折叠式吊床,构造非常简单,不过是在铁管框架外蒙了一层纱布框架的一侧被固定在墙上,另一侧由天花板上垂下的两根带子吊着床下,地板上堆着一堆白色毛毯。
    两张吊床之后的墙上,也即半圆柱体的一侧半圆装有铁梯,铁梯直抵天花板,角落与一个仓口盖式的方盖相连,银色的盖子紧闭着,看得到表面凸起的手柄。
    陈飞身后的另一侧半圆上有一扇门样子十分夸张,略显椭圆状的铁质门飞坚实的坐镇于中央稍稍偏左的地方,门上附有巨大的手柄,看上去亲密性特高。
    除非去录音棚或特殊的实验室,平时怕是难得一见。
    门的右侧是一个小小的洗碗池,只有一个不锈钢水槽和门一比,简直渺小得可怜,往上看只有正对洗碗池的那块天花板凸起了。
    圆圆的一块细细的管道,膨胀突起井川过沿墙壁向下延伸与水龙头相连,管道在中途分叉其中的一根消失于侧墙之中。
    陈飞实在想象不到,这究竟是因为什么,或者说自己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开始的这件事情一直有些不对。
    即便是现在的自己,对于很多情况其实也根本不明白。难不成一切都得让自己明白明白吗?
    “这里到底是哪里?看着很神奇的地方,但是恕我直言,这里充满了危险和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恐惧。”
    马尔斯一瞬间懵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活在这里?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一定要在这里解决问题?
    不要说他懵了,所有人都懵了,就像一个本应该成功的人,在这一瞬间所有事情都不懂了。
    即便是像沙古斯这样的人,他认为自己很强的时候,在现在所遇到的一切都在一而再再而三告诉他,他与强并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范围。
    他可能很强,也可能很普通。在这并不代表他是个完全毫无任何意义的人。不得不承认他考虑的东西很多,但现在考虑的究竟对与错就不一定了。
    生活这种东西慢慢的理解,慢慢的离谱,慢慢的把一切都明白过来到最后自然而然就知道了,到底因为什么?
    因为什么其实都很容易,尤其像现在他们这样的情况,陈飞认为自己所处的位置就是一个让人无法理解的位置,就像一个一直没有办法挣脱的时候。
    多少人曾经在这里解决过的问题,自己现在却荡然无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多少人曾经明白的事情,现在他也不知道了。
    就好像那些人所说的问题,从一刚开始跟他就不一样。洗碗池旁装了个小架子,上面倒扣了四只塑料杯,洗碗池下并排放着两个被胶带捆在一起的纸箱,箱子表面没有印上任何文字。
    门左侧的墙上固定了一个奇形怪状的装置,就像安了个曲柄的水压阀,一根托管从装置上方伸出,中途一分为二一根穿墙而出,另一根则顽强攀升,直到天花板的中央。
    那管子又有两处安装了洒水口子的圆形阀门,陈飞完全想象不出这是干什么的?
    头顶上两张日光灯分裂,粗管的两侧可以看到灯与管道之间有个像小灯泡似的东西,但发光的只有日光灯,洗碗池右边的墙上有一个按钮,应该是日光灯的开关。
    这就是全部,除此之外屋里再无别物。
    这是什么地方?陈飞说出了他心中的疑问,他的眼睛扫了一眼,这几个人剩下三人全都默默的注视着他,这到底怎么回事?
    晨飞唇下双目又喝了一口果汁,他知道在观察自己只觉得如坐针毡,边说边从沙发上站起来,从屋子另一侧的餐具橱里拿出,拿一个长方形的信封放在玻璃杯泡,他看了一下信封,抬头望向那个人。
    这是从他的书桌抽屉里找到的,你看一下吧,是写给你的信封表面没有的,他怀疑这尽是恐惧的感觉,拿起了信封里面有一张对折起来的卡,是精品屋之类的商店销售的贺卡。
    卡的表面印有一朵玫瑰花,宛如漂浮在纸上,旁边则是他手写的一行字,他沿着痕翻开,在玫瑰花纹围成的框中看到了他的留言。
    陈飞凝视着这些字,他装腔作势的笑脸,仿佛与他们重合在了一起,他总是这么问,他只要说一声就可以,这时他就会说没解开一个,他就会说身上的有很多的纽扣和搭扣。
    他把卡塞回信封,拿起玻璃杯,一口气将东西喝完,喉咙本已干燥难忍,甜腻的果实,进一步加剧了口渴的程度。
    “还以为你至少会来参加的,当然我是没叫你来,这也很正常吧,那人都下落不明了,你也没有到这里来问候一声,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们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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