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戬试了两次,均是被人群挤了出来,而这些人又是病患,他又可能真的拼命往里挤,最后没办法只好再次拨打了王老的手机。
    很快,王老排了两名臂大腰圆的保镖,这才将张小戬顺利的挤进了济世堂。
    进入济世堂的二楼,一楼的喧闹声立刻被彻底隔绝,只有淡淡的药香在空气中弥漫。
    张小戬刚进二楼,还没来得及环视四周,一闻,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下意识说了一嘴:“檀香里加了冰片和桂皮?倒是咽炎患者的福音。”
    冰片止咳,桂皮化痰,檀香弥漫在空气中,咳嗽患者将会好受很多。
    话音刚落,二楼顿时有人喝彩道:“好,我这一手冰片檀香的手艺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短时间就能嗅出来!”
    张小戬顺着声音看去,发现在济世堂二楼是一个中堂的格局,上首是两张太师椅,在左右手各有两排官帽椅,布置的虽不富贵但十分堂皇大气,更有丝丝古韵流转其中。
    而刚刚夸奖他的人正坐在上首两张太师椅其中一张上,是个矮胖的白净老者,脸上无须,倒是双眼眯成一条缝,看上去十分和蔼可亲。
    至于另外一张太师椅上毫不奇怪的坐着王老。
    只见王老笑眯眯的指了指白净老者,朝着张小戬笑道:“小戬,这位是济世堂硕果仅存的中医圣手吴老,这次让你急急忙忙过来,主要也是他想见见你。”
    “吴老你好。”张小戬客气的打了声招呼,心里却十分奇怪,自己和这位吴老八竿子打不着,为什么对方要见自己呢?
    吴老摸摸自己的肚子,十分和善的回应道:“你好你好,我也叫你小戬,可好?”
    张小戬点点头:“您是长辈,自然可以。”
    “即是如此,那么我也就不兜圈子了,也该将真相告诉你,今天我让王老请你过来济世堂,是为了让我大徒弟和你切磋一二。”吴老清了清嗓子,开始进入主题。
    “切磋?”张小戬诧异的看了王老一眼,觉得十分莫名其妙,要知道之前王老可没有透露一丝半点的风声,况且这也不是他做事的风格。
    你说切磋就切磋,凭什么?
    医术难道是用来切磋的吗?这是用来救人性命的好不好!
    当下,张小戬就有些隐隐不满起来,但是他与王老打过几次交道,知道对方并非是这么不着调的人,里面可能有些隐情,因此他才强忍住了拂袖而去的冲动,只是将目光投向王老。
    他需要一个解释!
    之前他和王老关系良好,是敬王老的为人和医术,但是这不代表王老什么事情都可以暗中帮他决定。
    王老看到他的眼神之后,朝他悄悄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将切磋的事情给答应下来。
    张小戬表面没有反应,但是内心里着实有些腻味,因为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含糊不清的事情,现在的场合确实不适合说明,但是之前呢?之前那么长的时间你就没想过和我通过电话?
    此刻,张小戬真的有走人的想法,看在王老的面子上才没有马上离开,他在等,等王老在事情过后给他一个说法。
    至于切磋这件事情……
    “吴老,不知道你所说的切磋是如何进行?”张小戬决定还是先按照王老的安排走走看。
    “这事简单,我们济世堂别的没有,但是病患却不少,尤其有些特殊的病患,拥有的病例古怪异常,我们不妨就从这些病例中挑选几人,让你们分别开方抓药,然后由大家评判一二。”吴老呵呵笑着说道。
    说着,吴老拍了拍手,从济世堂二楼中堂后面鱼贯走出了十数名老者。
    这些老者一个个神完气足,满身的药味,一看就是常年和药物打交道的医者。
    老者们坐在两排官帽椅上,纷纷朝着张小戬投向好奇的目光。
    “这些都是我济世堂的坐堂大夫,他们行医坐堂最少三四十年了,行医水平自不必说,光是品鉴水平就低不了,所以评判的事情你可以放心。”吴老指了指下首坐下的这些老者,然后朝王老道:“老王,你觉得如何?”
    “在你们济世堂,自然是由你安排,不过我可告诉你,让你大徒弟别太大意,要是输得太难看可别怪我和小戬不给你们面子。”王老哈哈大笑起来,顺便朝着张小戬挤了挤眼睛。
    他和张小戬相处时间不长,但是脾气性格颇为相投,因此早就察觉张小戬有些不大乐意,所以趁机给张小戬打暗号呢。
    张小戬轻咳一声,表示自己接受到了暗号,不过心里的疑问还是没有消退,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过很快,他就没有功夫来想这些了,因为切磋比试开始了。
    吴老的大徒弟粉墨登场,是一个十分优雅的四十多岁中年人,身上并没有穿着中医的白大褂,而是套着一件修身西服,戴着一张金丝眼镜,文质彬彬,但是眼中的傲气却丝毫不减。
    “越问天。”中年人抱了抱拳,淡淡的报上了自己姓名。
    “张小戬。”张小戬咧咧嘴,抱拳拱手。
    没有再客套,济世堂的切磋比试迅速展开。
    第一个病患,是个肚子高高隆起的孕妇,只见她满脸痛苦被人搀扶着进入了济世堂二楼,缓缓躺在了中堂中央特别设置的病榻上。
    越问天十分绅士的比了个“你请”的姿势,张小戬嘴角抽搐,但是也没有太客套,他现在懒得多说什么,就想以最快的速度把切磋结束。
    “说说吧,你是什么情况?”张小戬走到孕妇身旁,也不把脉,直截了当的询问道。
    孕妇痛苦的回答道:“我怀了十八个月的宝宝,但是却一直生不下来,大夫你可一定得救救我。”
    嚯,这是直接怀的哪吒吗?济世堂还真是没吹牛,找来的病例果然是够奇葩的,这换成一般的医生,听都没有听说过这些病例,更何况进行治疗了?
    张小戬却呵呵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看孕妇反而看向王老和吴老:“我当场作答还是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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