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婉卿再次“嗯”了一声,等人出了房间,房内只剩下她一人的时候,她的思绪才冷静下来,回想起方才发生的一切,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
    她伸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点,满脸不可思议地盯着头顶上的幔帐,她跟晏景舟何时亲密到这种地步了?但她好像并不反感这种亲密,真是见鬼了。
    但,可不就是见鬼了么?
    和自己觉得最不可能的人结为夫妻,且还互相有意,往后余生还会执手到白头,死后同穴,这个连话本都不敢这么编造的事,就发生在她和晏景舟身上,想想都觉得玄幻。
    脑子里在胡思乱想着,庄婉卿也没有觉得困,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眨眼间天已大亮,熹微之光从窗棂照进来,照得室内亮堂。她的思绪逐渐回笼,见外头的阳光已经铺洒在大地上了,是时候起来了,便拉了拉铃,传绿萼和绿韵进来侍候。
    绿萼和绿韵知晓主子每天大概什么时辰需要传她们侍候,早已在外面等着了传唤了,一听到传唤马上端着洗漱用品进去。
    看到主子耷拉着脑袋坐在床上,似乎还未完全睡醒的模样,绿萼忙上前询问:“县主,可要现在穿衣?”
    庄婉卿点头“嗯”了一声,而后抬起头伸了伸懒腰,准备穿鞋子。
    绿萼刚要去给她取今天要穿的衣服,不经意的一瞥,就看到她嘴唇红肿着,一眼就瞧出与平时不一样,又仔细瞧了瞧,疑问道:“县主,您的嘴怎么肿了?是不是被虫子叮咬了?”
    她话音落下,庄婉卿当即就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而后一阵猛咳,这下不单是嘴唇又红又肿,脸色也涨红,不知是因为一阵猛咳,还是因为害羞。
    绿萼忙弯下腰,伸手去轻拍她的背,生怕她咳岔气了,想到昨日才退了高热,怕她身子再次出问题,担忧地问:“县主,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该不会是感染了风寒吧?”
    庄婉卿忍着咳嗽,回道:“咳咳……我没事,就是呛了一下。”
    绿韵是个细心的,听着她们的对话,视线落在庄婉卿红肿的嘴唇上,若有所思就猜到其中缘由,然后心照不宣地笑了笑,县主和县马爷感情好是好事,自从到了淮州,县主和县马爷晚上都没有叫水了,看这情况,昨夜的情况已经比任何一次都热情,也就绿萼这粗线条的没有想到这回事,倒是叫县主难为情了。
    庄婉卿见绿韵笑了,只觉更难为情了,轻咳一声缓解尴尬,主仆多年,身边两个丫鬟的一举一动她都能知晓什么意思,绿韵肯定是想到了这方面的事。
    绿韵体贴地问:“县主,您可要沐浴?”
    以前县主和县马爷行完房事,都会沐浴的,昨晚没有,应该是闹得有些晚了,早上若是不沐浴,估计会不舒服。
    庄婉卿刚要不着痕迹地揭过此事,听到绿韵这一句,脸上不由自主地发烫,忙摇了摇头:“不用了。”
    她和晏景舟也就亲了个嘴,什么都没做,沐浴做什么?再说以前在京城的时候,因为张嬷嬷格外的关心他们夫妻的感情,没发现他们夜里叫过水,怕晏景舟是个不能够的,还给晏景舟炖了壮阳补肾的汤水。
    最后没辙了,晏景舟为了证明自己可以,身体没有隐疾,却又不能真的做,只得每隔几天夜里就叫一次水,假装他们行过房事,杜绝张嬷嬷的壮阳补肾汤。
    绿韵愕然,旋即以为她是因为害羞,便体贴地递了台阶,道:“县主,您昨夜因为病后初愈没沐浴,只是擦了身子,前晚因为发高热也没有沐浴,不如洗个热水澡,这样身子也爽利些?”
    闻言,庄婉卿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已经两天没沐浴过了,大夏天两天没有沐浴,这不是腌咸菜吗?前天晚上因为高热未退不能沐浴就罢了,昨晚怎么也没沐浴?
    哦,对了,昨晚是因为晏景舟看她心神不宁,整个人蔫蔫的,怕她病后初愈体弱抵抗力不行,又一次病倒,没让她沐浴,只让她擦了身子,最后她只能看着晏景舟去了净室沐浴,自己眼馋着。
    这么想着,庄婉卿脸色逐渐变得微妙,她没两晚没沐浴,晏景舟昨晚是怎么抱着她睡了一宿的?她忙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看看有没有臭味,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衣服用香料熏过,衣服的清香盖过了她的汗酸味,竟然没闻到汗味。
    须臾,她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视线扫过两个丫鬟,果断留下粗线条好糊弄的绿萼,吩咐道:“绿韵,你去让人备水吧,我要沐浴。”
    绿韵含笑点头,让绿萼侍候主子漱口洗脸,自己去让人备水。
    绿萼也果真是粗线条,并没有多想,但心思还在她红肿的唇上,再次询问道:“县主,您的嘴怎么红了?”
    庄婉卿定了定心神,面不改色地回道:“不妨事,也就是被一只大蚊子咬了。”
    她说是蚊子咬的,绿萼也无条件相信,又问:“县主,您可要抹点药膏消肿?”
    庄婉卿想了想,而后点点头,还是快点消肿比较好,不然外祖母瞧见了,就知道她这嘴唇为何会红肿了,那她以后还怎么好意思面对外祖母?
    漱口、洗脸、沐浴过后,庄婉卿感觉浑身清爽,舒服多了,用早膳时胃口都好了许多,多吃了半碗肉丝粥。
    用完早膳,庄婉卿今日也没什么特别安排,脑子里闪过梦中的可怕场景,身子轻轻颤了颤,稳了稳心神后吩咐道:“绿萼,你去让人弄一条蛇回来。”
    绿萼听了,手一抖,给她端的茶水连带着茶杯一起摔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又惊又愕道:“县主,您说什么呢?奴婢是不是听岔了?您要蛇做什么?”
    庄婉卿语气坚定道:“你没听岔,是要蛇,且还是活的。”
    她迟早要克服这个恐惧心理的,现在一想到蛇她都控制不住的在害怕,那就得慢慢练胆子,克服对蛇的恐惧,前天的时候大概是因为只有她一个人在房中,孤独无助才吓成那样。
    今天她让一堆人陪着她,她远远的看着蛇就好,这样总不至于被吓成那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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