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娆儿一人在原地咬牙切齿。
    不愧是太子妃,油盐不进!
    她不甘心,但继续留在那里也无甚意义,白晓瑾摆明了不想搭理她,她说再多也没用。
    她在宫中多年,见多了这种身居高位但吾爱吾宠的嫔妃了,自诩早就
    本来她的计划是,去到白晓瑾那,激怒她,迫使她伤害自己,然后自己便可去太子面前哭唧唧地告状。
    在她看来之前的那个贺水淼就是因为太过着急,还毁了自己那张脸才会被沈景行厌弃的。
    她自幼便在宫中生活了,看多了那些位居高位却失宠无爱的妃嫔们。她们每一个都能被三言两语轻易激起怒火。
    她们共同争抢的那个人,是寂寞深宫中的唯一指望。
    在娆儿看来,白晓瑾同那些深宫弃妇最大的区别不过是年纪罢了。而年轻的女子好胜心明明该更强才是。
    怎料这白晓瑾仿佛是个木头一般,说什么都不生气!
    娆儿不得不承认,唯一让白晓瑾有些许情绪波动的好像是她的午觉被打扰的时候。
    一计不成,娆儿并没有气馁,回到四季堂,挑选许久,最后找到了一根粗细适合的枝条。
    从小打到她没少挨打,她最是知道怎样大小的枝条能在身上留下印记,却不至于留疤,让自己好看的肌肤变得丑陋。
    娆儿咬咬牙,关上门,拿着枝条大力地抽打着自己的手臂。
    一下,一下,又一下......
    枝条打在手上那可是实打实的疼,娆儿不断的吸着凉气,手上却丝毫不停下。
    手臂上的疼痛让她想起了刚刚入宫的时候。
    教导嬷嬷让她和同伴们拿着枝条互抽,一众女孩疼的哭天喊地,却还要跪在冰冷的雪地里,撸起袖子挨打或打人。
    那样的日子她不想再过了。
    她想过好日子,她想不被欺负,她想......
    掀开袖子一看,有几条淡淡的红色印子,但还不够深。
    娆儿的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和贪婪,下手越来越狠。
    终于,手臂上如愿以偿地出现了血痕。娆儿心满意足地笑了,她一把丢掉枝条,将袖子放下。
    她轻轻摸着自己受伤的手臂,嘴角露出一丝狠毒的笑容。
    这个世道像她这样的女人,只有依靠位高权重的男人才能活下去,才能活得好。
    傍晚。
    沈景行为了做戏做全套,自从将人留下来后就再未回过栖月阁,日日在四季堂用膳、留宿,今日也不例外,他照例在四季堂里用晚膳。
    娆儿早早便候在桌子旁等着沈景行的到来,她一直望着门口,一脸期盼。
    突然那期盼变成了喜悦,一个清冷的身影出现在四季堂外,正是沈景行。
    娆儿连忙走到沈景行身边,小鸟依人地依偎在沈景行身边。
    沈景行强忍着推开她的冲动,伸手揽住她。
    他们落座后,有侍女在背后布菜。沈景行沉默地吃着饭,一旁的娆儿没有忘记自己的计划,就连今天伤的是那条手臂,她都算计好了。
    娆儿装作不稳地倒向沈景行,在触碰到沈景行后娆儿轻轻“啊”了一声。
    “怎么了?”
    沈景行无意的说了一句。
    正是这无意的一句激励了娆儿,娆儿马上眼泪连连,她颤颤地掀开衣袖,映入眼帘的是几条血痕。
    娆儿低垂着头,再度抬起时,一双勾人的美眸已经翻红。
    “殿下别生气,都是娆儿不好,娆儿害怕太子妃被贺水淼吓到了,这才去看望太子妃,却不知道怎么招惹到了娘娘,这才......”
    话虽这么说着,但那泪珠子像是下雨一般哗啦啦的往下流。
    殊不知沈景行在看到那几条血痕后,脑子里浮现的却是那日看到的白晓瑾的伤疤。
    那些纵横交错的伤口,有的已经结痂,而有的很明显是刚划开不久的。没等一道伤口愈合,下一道紧接着出现。
    那些伤疤仿佛印在沈景行的心里,是因为自己中毒了,为了给自己解毒,白晓瑾才要割血的。
    他的心仿佛被揪住一般难受,他不愿白晓瑾再因为他而去用刀割自己的手臂。
    他喜欢的女人,理应好好被自己爱护的才是,怎可因为自己而被收到伤害。
    沈景行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并没有搭理娆儿。
    娆儿在一旁哭了半天,等不到一个回应。她泪眼朦胧地抬头,只见沈景行冷漠地看着自己,而一旁的侍女眼神复杂。
    她不甘心,自己的计划决不能就这么失败了。
    于是她揪住沈景行的衣袖,哭着说。
    “殿下,娆儿不怪娘娘,娆儿只是担心这么深的伤口要是留了疤......到时候殿下可千万不要嫌弃娆儿啊。”
    沈景行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白晓瑾怎么可能真的对她大打出手。她从来不屑于去做这些事情的。就连贺水淼也不过是用了些能让她过敏,长长记性的药物罢了。
    “既然知道会留疤,那你就最好安分一点,自己去找大夫开点药。本王最讨厌本王的东西上有什么瑕疵,再有下次,本王不介意换一个新的来。”
    娆儿心里一惊,她不甘心就此停手,但对上沈景行冰冷的眸子却又惧怕自己被换掉。
    好不容易才爬上来了,自己怎么可能再回去!
    她连忙一副乖巧的模样连连点头,放下了袖子遮住手臂上的伤痕,再也不敢多说些什么。
    另一头的白晓瑾迟迟打听不到白疏月的消息,却也不甘心坐以待毙,不断地在太子府中寻找。
    太子府的前身是前朝的一个将军的旧府,前朝的那些大臣哪个家中没有几条密道,几个密室,没查到沈景行的其他府邸之前,她就打算在太子府找了。
    毕竟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这般想着白晓瑾也不闲着了,等到了后半夜,便换了一身简单的衣服,避开了栖月阁的暗卫在太子府中飞檐走壁,直到天光乍破却都没有察觉什么一样。
    白晓瑾心里存着事,回去后只睡了一个时辰便迷迷糊糊的醒来,再度走出了栖月阁,想看看白天的太子府会不会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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