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瑾.....去哪了!朕再问你!晓瑾她在哪里!”
    一个简单的称呼却彻底点燃了沈齐远的怒火,他拽着青橘的衣领将人拽了起来,抛去了往日的优雅怒吼着。
    “奴婢不知太子妃娘娘的去处。”
    青橘又是同样的回答,而目光似乎挑衅般的看着沈齐远。
    沈齐远松开手,抽搐了一旁御前侍卫的剑,直指青橘咽喉。
    “陛下息怒,这可是太子妃娘娘的贴身婢女。”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沈齐远开口前响起。
    面上没什么好脸色的白清卓走入了养心殿,懒懒散散的行了一个礼。
    “臣参见陛下。”
    “小美人,好好告诉我,我二妹她去哪了?”
    白清卓拍走了沈齐远指在青橘喉头的剑,手指挑起了青橘的下巴,迫使她仰头看向自己。
    “太子妃娘娘去了北郊的码头,打算乘船离开。”
    青橘沉默了半晌,说出了一个答案。
    “来......”
    闻言沈齐远也不管是真是假就要喊人来。
    “哎......”
    白清卓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沈齐远的肩膀,打断了他,接着看向青橘的目光中写满了遗憾。
    “小美人还真是不听话,敢说慌,那就不要怪我不怜香惜玉了。”
    说着白清卓看向了沈齐远,后者脸色一沉,沉声道。
    “来人,将她拖去慎刑司用刑,直到说出晓瑾的下落为止。”
    青橘早就料到了,只是淡淡的看着这两个人,不哭不吵的被拖走了。
    ......
    眼看天边已经发白,伴随着白晓瑾离开的时间越长,沈齐远愈发的着急。
    “一夜了!怎么还没找到人!”
    沈齐远焦急的徘徊在养心殿中。
    白清卓站在门口,面上闪过一丝疲惫和气恼。
    说实话谁大晚上的被从温柔乡中拽出来都会有些气,可偏偏打扰了他的好事的是他的顶头上司,皇帝陛下。
    “陛下可否告知臣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臣好帮陛下判断太子妃娘娘到底会去哪里。”
    白清卓耐着性子开口,这句话他已经想说很久了。
    奈何一整晚,沈齐远都不曾给他开口的机会。
    凭他那个妹妹的本事,能抢了马跑了,怎么会给人留下追踪的机会。
    “太子妃娘娘生性冷静,如今既然已经出城,那断然不会给人留下追踪的......”
    “报——报告陛下,我们的人在西边的山林中发现了一些衣服的碎屑,应当是娘娘的衣服被树枝划破留下的。”
    白清卓的话还未说完,随之而来的袁初就让他把剩下几个字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殊不知,得知真相后的白晓瑾表现的所有冷静都是假的,她所有的理智都用来抢马了。
    骑上快马,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去见他!去见沈景行!
    能用走山路摆脱追兵都是下意识的行为,哪里还记得要清除自己的痕迹呢。
    “西边,西边......”
    沈齐远喃喃道,心底已经有了一个答案,却不想说出口来。
    “景山昭陵,先太子殿下便暂时安葬在那里。”
    白清卓看着沈齐远冷静的吐出了答案。
    这个答案仿佛要将这位皇帝陛下击垮一般,他僵在了寒风中,半晌他才勾了勾嘴角,满是苦涩。
    “大雪纷飞,她......她就是为了去见他吗......”
    “陛下,臣以为,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太子妃娘娘......”
    白清卓翻了个白眼。
    他平日里看似风流,却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从不动情,也看不上这种钻在情之一字里的人。
    从前的沈景行,如今的哦不对是一直以来的沈齐远,他都对这种行为嗤之以鼻。
    “你留下通知朝臣,朝会取消,袁初给朕备马,朕要亲自去接晓瑾回家。”
    “陛下,恕臣直言,对太子妃娘娘而言,皇宫可不是家。”
    白清卓毫不客气的拆穿他,下一刻沈齐远的拳头就挥到了脸上。
    “白清卓我警告你,这里没有什么太子妃娘娘,这里就是晓瑾的家!”
    看着满脸戾气的沈齐远,白清卓捂着脸颊识趣的没有继续招惹。
    不讲武德,说好的打人不打脸呢。
    ......
    “姑娘,姑娘,姑娘你怎么样,醒醒啊姑娘。”
    白晓瑾在一阵阵摇晃中恢复了意识,缓缓睁开眼,头顶是蓝天白云,身边是一个一脸着急的大娘。
    “哎呦姑娘你可算醒了,怎么一个人躺在这啊,你家里人呢?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大娘见白晓瑾睁了眼喜出望外的问这问那。
    白晓瑾躺在地上浑身僵硬、酸痛,过了半晌才在大娘的搀扶下缓缓起身。
    双臂麻木,双手满是鲜血,身上的斗篷早就肮脏不堪,脚底凉嗖嗖的。低头一看,不知道滚下来的时候挂到了什么,一只鞋已经被划开了,脚上多了一个大口子,鲜血已经凝固。
    另一只鞋倒是没这么严重,却也破了几个小口子,冷风不断地往里灌。
    “姑娘啊这雪天路滑,你怎么还能上山去啊,这摔下来了吧,幸好大娘要去城里赶集,不然这条路偏僻今日怕是都没人能发现你了。”
    大娘絮絮叨叨的说着,却从自己的牛车上取下了一些零碎却干净的布帮白晓瑾包扎起手上的伤口来。
    白晓瑾张了张嘴,喉咙生疼。
    “来,姑娘这热水是我从家里装的,现在温度正好,你快喝一口。”
    大娘见状从牛车上取下一个装酒的袋子,里面灌了温热的水。
    白晓瑾也不推辞,接过袋子,贪婪地喝了几口,喉咙的疼痛才缓解了几分,缓缓开口。
    “大娘,你可知道景山在哪里?”
    “哎呦姑娘,沿着官道走,你瞧那个冒尖的山头就是了,不过景山上有皇家陵园,不得靠近的,姑娘你怎么想去那里了。”
    “多谢大娘。”
    白晓瑾声音沙哑的将水袋还给了大娘,取下了头上仅剩的两只簪子,想了想将一只自己的递给了大娘。
    “大娘这东西就当做我的谢礼了,若是有人问起,还请大娘不要说见过我。”
    见她生的美貌此时却这般狼狈,大娘本就心疼,更是确认她是家道中落逃出来的小姐。
    “姑娘啊,我说不需要这么多的,大娘都晓得的,你不必这么客气啊。”
    白晓瑾却没在听大娘说些什么,揽了揽破旧的斗篷,僵硬的朝景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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