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忙问道:“她们是开车进去的吗?”  男子似笑非笑的点点头:“是,开了一辆银色的小车子,我在院子后面看到的,叽叽喳喳跟麻雀似的,她们也没停下来,自己开进去了。”
    “里面就一条路吗?”
    “前面有个分岔路,一条出村子、一条进村子,就看……她们是走了生路、还是死路咯~~”
    说了这会儿话,日头偏西,周围的温度开始变冷。
    荒凉荒凉,老祖宗造字造词很有道理。
    啪嗒一声响。
    那只无头的公鸡倒在了地上。
    男子拍拍手,去捡鸡来拔毛洗剥。
    “你们还要往里开吗?不如请你们吃个饭,你们回去吧。”他问我们。
    我哥摆摆手道:“不吃了,我们现在就回去,你说前面有岔路出去的吧?”
    男子皱眉道:“是有,但是我好些年没走过了,也不知道那路还能不能过车……反正我提醒过你们了,别往山里那条路开就行了,进山只有一条路,很容易分辨。”
    “行吧,我们往前开试试,能走就直接走了,不能走我们再转回来。”我哥拉着我出门。
    男子站在院子里,看我们上了车,他忍不住又吼了一声:“天黑了,别往村里去啊!”
    “行,回见。”我哥回了一句。
    车子发动,他关好了车窗,把自己的背包放在手枕处。
    “你怎么把现金全给他了?要用现金的时候怎么办?”我问我哥。
    我哥蹙眉道:“荒山老林的,我故意让他看我钱包空了,省得他冒出谋财害命的想法,谁知道他说的话几分真假?”
    “……他既然会主动说起看到几个女孩进去了,这事情应该是真的吧?我们根本没有提相关的问题啊。”
    “应该是真的,这种空村是灵异爱好者的最爱,没事儿就结伴来感应一下有没有特殊事情,然后回去编撰夸大一番,又刺激又能吹牛。”我哥哼了一声。
    其实对什么好奇,都别对鬼神阴阳好奇。
    这一行讲求机缘、悟性、传承,不能当作普通的爱好来参与。
    因为你不知道自己是否不敬、是否犯了忌讳、是否招惹了什么。
    总之,不要以玩闹、新鲜、刺激的心态去对待未知,有些好奇是损伤身体性命,而有些好奇损伤的是福德报应。
    “这男人说的应该是真的……不过他算不算好人,我就不知道了……有句话不是叫鬼也怕恶人吗?因为恶人胆大心黑,这男人敢一个人回来这种地方扫墓上坟过七月半,说明生活中也是个不吃亏的狠人。”我哥一边慢慢的开着车子,一边跟我说着话。
    “你慕小爷在生意上也是不吃亏的狠人啊,怎么现在钱多了?出手就是一万一万的,不心疼钱了?”我揶揄了他一句。
    我哥挑眉道:“唉~~以前认为自己身为男人,自然要养老婆孩子还有一大家子人,当然要精打细算,现在好了,讨个老婆比我还有钱,所以我也看淡了。”
    哼……不仅比你有钱,还比你有权。
    》》》
    天色将晚,不太利于找人。
    顺着这条山路慢慢的颠簸进去,果然看到了一条岔口。
    左边的弯儿朝外,应该是从u型山口出去,右边的弯儿朝内,直直的通往u型山口的内部。
    远远的,恍惚看到了这个y字型路口有一栋两层小楼。
    “……怎么会有人在这种铁叉口建房子?”我纳闷的看了看。
    就算是不懂风水,也不会把自家房子建在这种两条路的夹缝处吧。
    我哥打了远灯,眯着眼看了看,低声道:“小乔你看清楚,这不是建的房子……”
    不是建的房子?
    “你看,这哪里是两层啊,这房子没有门,只有窗户,应该是被山体滑坡、泥石流给‘推’过来的,一楼已经坍塌或掩埋了。”
    我搓了搓鸡皮疙瘩,在车子的远光灯下,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反了一下光。
    “哥,好像有路牌。”我指了指前面。
    我哥在岔路口停下车子,从他的背包里掏出一个单手持着的东西。
    “这是什么?”
    “……高清数码红外夜视仪。”
    “怎么是单筒的,用双筒的夜视望远镜不是更好吗?”
    “你傻呀,有些东西用望远镜能看到吗?我不得留一只眼睛看看有没有阿飘啊?”
    我有些好笑:“行行行,那你看看前面那路牌上写什么。”
    我哥坐在车里,把夜视仪打开。
    我知道这种东西黑夜挺好用,有时候肉眼只能看到一处农家的亮光,但借助这个仪器能看清农家门口贴的春联。
    此时我们离那个路牌只有几十米,但因为灯光照不到那么高,看不清字。
    我哥看了看,狐疑的将仪器递给我道:“我怎么看不到字,只看到什么东西一闪一闪的?”
    我抬起手,通过夜视仪看去,那路牌上只有一个分叉,却没有地名。
    而且在分叉的两边,各有一个东西在夜风中闪动。
    “好像……是两张纸……”我仔细分辨。
    “会不会是这里没了村子,地名已经涂去了?那纸是啥颜色,有字没?”我哥问道。
    “好像是……一黑一白?怎么那么像招魂幡啊!”我忍不住说道:“纸张不经风雨,怎么看起来像招魂幡的塑料纸顶盖啊,下面的应该破掉了。”
    “你别说得那么瘆人,我观察下四周,你召请土地公公来问问情况。”我哥打开车门,下了车。
    我们停在出村的路上,他在旁边用夜视仪观察情况,我则在车后掐诀默念宝诰。
    “这里的土地庙都被埋了吧?”我哥皱眉道:“放个坛请一下吧?”
    沈家的简易小法坛不少,将一些简单的法坛弄成可以立住的小三角型,虽然作用甚微,但起码多了一项仪式。
    我哥还立了三根香烟当做三炷香,我认真的掐好诀,默念福德正神宝诰。
    一方土榖,万姓福神。
    阴风拂过,一位干瘦的长袍阴吏,幽幽的出现在我们面前。
    “小娘娘,小神来迟了……”他长揖到地,十分恭敬。
    我愣了愣,这衣服不太对啊,仙家尊神们跟我们人不一样,他们相当注意礼制,服饰也是礼制的一部分,他们不会穿有失规矩的衣服。
    “您是这片儿的土地公公?怎么穿成这样……”我狐疑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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