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恶心的方法,到底有没有依据?是谁发明的啊!”我退了几步,有点受不了这个房间。  白无常笑了两声:“小娘娘你才几岁呢~~等你也活过千百年,你才懂得这人世里什么古怪都有,那时候就见怪不怪了。”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人世的七情六欲是最重的……”
    我们退出了这间屋子,我皱眉问道:“那人油胭脂莫非带着一点残留的尸毒?所以我哥才会体温下降?”
    白无常也皱眉头:“这就不知道,要搞清楚这个胭脂的来历才行啊,说不定带着什么神秘力量,走吧……既然没有下人迎客,那我们只能自己进门找人了。”
    那个洞穴的入口不难找,在一片乱石嶙峋的工地中,有一块木板,上面压了一块石头。
    我哥带上粗棉手套将石头搬开,拍了一张符在木板上,看起来好像没反应。
    “我觉得今天我们来得太顺利了,怎么老妖怪不在,这鬼公主也不出来作妖了?”我有些担忧。
    木板周围可以感觉到阴气,也许是长年累月将这片土地浸染了。
    “七爷你看着点儿,我开了啊!”我哥提醒了一句。
    白无常从袖子里抖出锁链,笑道:“开,你还怕我的动作不够快?”
    我哥含着铜符,掀开了木板,阴晦之气冲了出来,他忙后退几步避免被直冲到。
    “嗯……这些气息……鬼呢?”白七爷飘了下去。
    我们紧跟着往下走,根据那个老妖怪所说,这里原本是他家宅子,为了方便伺候那鬼公主就修建了这个地道。
    下面根本不是正常的陵墓,连全尸都没有的人、在战乱时候又怎么可能修建陵墓,没被弃尸荒野已经很好了。
    这下面很深,而且底部很宽大,是个天然的地洞,还有不少岔道、加上半人工的开凿。
    我哥拧开手电筒,这里粗糙的按照墓制划分了几个土坑,有些陪葬品,还有些动物的骨骼。
    这里阴气森森,藏了那么多阴魂,这么多年已经影响了气场,整个地洞都鬼气森森。
    “鬼公主呢?”我哥皱眉。
    白无常神色凝重,他在几个坑道里查看了一番,又飘到那口供奉着的棺材那儿:“来打开看看。”
    我哥和我合力推开了棺材盖子,里面有锦绣的布匹,都很新,应该是后来放进去的。
    这里有个木头雕刻的身体,无头。
    古人觉得死无全尸是很凄惨的下场,仅次于挫骨扬灰、挖坟鞭尸。
    因此大多会“做”一个代替的身躯来入殓。
    这应该就是鬼公主的身躯了,木头上还雕刻了衣服的花纹。
    可是人头呢?
    她不是有个头颅入殓了吗?那个骷髅头呢?
    “……莫非逃走了?”我哥皱起眉头道:“那天我们走了之后,难道她们转移阵地了?!”
    “她不是说过没踏出此地一步吗?难道她想毁约?”我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她手下可是好多鬼魂呐!如果跑到社会上——”
    白无常四处飘荡了一会儿,冷哼了一声:“没有了,一个鬼影都没有……要赶紧通知冥府,让城隍和阳间的阴差查找。”
    他当机立断的说道:“小娘娘,你们快走吧,我送你们到主路就回去复命,如果朱微媞不知所踪,冥府也需要作出防范才行!”
    我后背一阵发凉,我哥立刻拉着我往回走。
    他的手很凉,他碰触到我的一瞬间,我太阳穴突然痛了一下,脑中好像有一道寒芒刺入,恍惚出现了一个画面。
    看不清,看不清……
    “小乔,你怎么了?别吓我啊!”我哥伸手来掐我的人中。
    我偏头躲开道:“没事,我更担心你……”
    “啧,我回去就乖乖到处求医行了吧?快走。”
    他似乎也知道事情不简单,鬼公主带着那么多亡魂消失了,会躲到哪里去?
    不过才两三天的时间,怎么就鬼去楼空了?
    林言沁从她哥那里要到了几位隐居避世的大师地址,她也跟我们一起去找。
    这些大师大多住在道观寺院,早已退居二线、不问世事,能请到他们出山不容易,见一面都难。
    林言欢之前请他们做法阵结界,不知道用了多大的手段。
    我们没有那么厉害的手段,只好诚心求告,好在人家听说是慕家的人,都给了三分薄面。
    这间不起眼的道观后山,一位已经一百零二岁的老道人结庐而居。
    “……老神仙,您认为这是什么问题?”我微微躬身行礼。
    修道之人过百岁,都被认为是人仙了,尊称一下老神仙也无可厚非。
    可是对方依然耳聪目明、心思清醒,老道人对我笑了笑:“在慕姑娘面前,我哪里敢以神仙自居,一个活得比较久的牛鼻子老道罢了。”
    他语气轻松,没什么架子,我隐隐觉得有些希望。
    之前的人看了这妆奁盒子都直摇头,这位老道人居然还能调侃一句。
    他的道号叫清源,是这间道观的太师祖,刚才引领我们的年轻道士说,他们的太师祖是活神仙。
    但他本人非常谦虚,我叫他老神仙,他就调侃我“小神仙”,我只好老实的改口称清源道长。
    “这血龙木是从南洋带来的东西,上面是否有南洋的巫术我们不敢确定,胭脂盒子是我们老祖宗的工艺,应该是后放进去……”
    “添了人油的胭脂想必带着怨气和邪气,年深日久,有可能与血龙木上的灵力相融合……据说巫蛊之术由南疆传入南洋,演变成了各种土著的降头之术,会否与这个有联系?”
    他没有直接说答案,而是一句句引到我们往那个方向去想。
    “降头?”我哥挠挠头:“可我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体温有些不正常。”
    “降头种类太多,药降是其中一种,会不会这个胭脂的使命不是润色,而是害人的呢?我听闻南洋的土著巫师尤其喜欢茅山养鬼之术、对于尸油人油的应用非常广。”
    我皱眉焦急的问:“不是吧,那这都是几百年的东西了,我们怎么去找到施术者?我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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