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凤仪宫果然传出苏文殃有孕的消息。
    不管最终目的为何,至少凤仪宫此刻还是一片祥和。
    “皇上赐了贵妃娘娘封号,顺。”云间月午睡刚起,青萝正在帮她梳头发,“还赏赐了好些东西,太后那里也赏赐了好些东西,还道等顺贵妃生了皇子,就让她暂代凤印,淑妃娘娘脸都气绿了。”
    许是刚刚醒来的关系,云间月还不大清醒,桃花眼里结着雾气,神色也带着几分茫然和空洞。
    青萝的说完后好半响,她才回神来,淡淡道:“她现在有多开心,往后从高处摔下来就知道有多疼。”
    青萝笑了一声:“是。反正这孩子也生不下来,让她先得意几日也是好的。”
    云间月似有若无的“嗯”一声,半阖着眼,仍是十分困顿的样子。
    青萝挑了对簪在云间月发上比一下,问道:“那咱们这边要送礼去吗?旁的宫差不多都送了,咱们这边要是不送,恐怕惹人非议。”
    云间月挑着眼皮看了眼铜镜中模糊的影子,轻轻一点头:“就这样……库房都是连镜在管,等会得空了你帮着她挑件合意境东西送去便是。”
    青萝应了一声,把对簪插进云间月发里等她觉得满意了,才欠身退下。
    她同连镜在库房里挑挑练练,最终挑了一枚白玉梳,白玉没什么稀奇,稀奇的是镶嵌在玉梳上的那三颗指甲盖那么大的夜明珠,晶莹剔透,到晚上还能烨烨生辉。
    还有一枚玉枕,枕上雕刻是喜鹊报春,枕头意欲高枕无忧,喜鹊报春,象征吉祥如意,有好事发生。
    苏文殃怀有身孕,不就是有好事发生?
    孩子生不下来,是假孕,到时候从云端摔下来,对重华宫来说,不就是好事?
    连镜对这两样礼物很满意,高高兴兴送去凤仪宫。
    云间月则带着青萝去了东宫。
    这几日太医一直在用药帮云司离调理身子,同刚从水里捞起来那阵儿比起来,脸色已经要好多了。
    云间月过去时,他正在挑礼物,打算给凤仪宫送去。
    听见脚步声,云司离回头看了一眼:“来了?”
    云间月“嗯”一声,凑上前去扫一眼:“这些事情交给宫人去办就是,你才刚刚好,吹不得风,还是去屋里呆着。”
    云司离摆摆手,浑不在意:“整日待在屋里也闷得慌……”
    顿了顿,又对宫人说:“就这样送去吧,左右不过是个心意。”
    宫人呈上来的也是两件礼物,一件是青釉凤鸣九天的贯耳瓶,还有一件是鸢尾花曜变建盏。
    那建盏晶莹剔透,鸢尾花色温润饱满,只一眼就叫人挪不开目光。
    云间月桃花眼一亮,一眼就相中那套建盏,眼见宫人就要装进锦盒里给苏文殃送去,她立刻大喊:“不行!”
    宫人被她吓一跳,险些摔了手里的建盏。
    云间月哎哟一声,连忙上前将那建盏仔细拿在手里:“你小心点……”
    此刻的六公主就像个看到宝贝的贼一样,双眼冒着精光,抱着那建盏,眼馋得直流口水。
    “皇兄……”她笑嘻嘻地转过头,商量道,“那凤鸣九天的贯耳瓶已够珍贵,你就送那一个呗?这个建盏……再说她又不懂泡茶,给了她也是浪费。”
    自家妹妹是个什么德行,云司离自然是清楚。
    见她抱着那建盏当宝贝似的,想来一时半会儿也是没办法从她手上抠出来的。
    他扶额叹息一声,对宫人挥挥手:“我记得库房里还有一对鸡血玉雕花耳坠,去找出来,一同送去……建盏六公主看上了。”
    云间月立刻喜笑颜开,扑过去抱着云司离撒娇:“皇兄真好。”
    云司离听得好笑,挥挥手将宫人打发走,牵着云间月进了屋,才道:“好什么?我打你一巴掌,你叫人将我推下水……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报复心这么强?”
    云间月假装欣赏心里的鸢尾花曜变建盏,只当听不懂云司离的话。
    太子殿下无奈,倒也没有要责怪她的意思,眼眸温柔地看着她:“月儿,替皇兄泡杯茶吧。”
    闻言,云间月偏头看了云司离一眼,见他脸上神色正常,眼底噙着笑意,温温润润的,还是那个可亲可敬的大皇兄。
    “行啊。”云间月笑一声,“正好试试这个建盏的手感。”
    云司离笑了一声,命宫人搬来炉子和其他器具,又取水来,才又退下。
    知晓兄妹之间有话要说,青萝和连镜也乖乖退下去,同常年伺候云司离的小太监忠义一起守着门口。
    屋里,等水开时,云间月拿长竹勺盛水出来文温杯洁具。
    云司离坐在一侧,看似在观察云间月的动作,其实是在出神。
    “皇兄那日其实没落水吧?”云间月忽然出声,打断屋里短暂的沉默。
    听见她的声音,云司离抽回神,笑了一声:“确实没有。”
    云间月挑了下眉头,提着嘴角笑起来:“我就知道。”
    云司离的谨慎是自小就养成的,何况他还身怀武艺,云间月的人就算在小心,也在靠近他时就被发现了。
    对方不敢伤他,对峙半响,他把果断将云间月出卖。
    得知云间月的全部计划,云司离自己入局,装了这一场大病。
    “我当他做什么这几日不敢出现在我跟前。”云间月哼了一声,“原来是知道做错事,没脸来本公主!”
    跟着云间月的这个人是玄楼的刺客,容玦自己挑的人,据说同季长随是同门师兄弟。
    云司离垂下眼,嘴角还是带着笑:“你要做什么同我说一声便是,何必如此?那日打你……”
    “皇兄要是知道了,还能下得了手打我吗?”云间月无所谓一耸肩,“与其告诉你,让你为难,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才能演得逼真。”
    云司离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你呀——”
    这时,水开了,云间月往茶盏里投放茶叶,用长竹勺盛了一沸的水倒进茶盏里,笑道:“事实证明,我是对的,他们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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